狂法師 第六節 曾經的火苗
漫天的火焰隕石，隻一瞬間就降臨到了兩人所在的位置。隻聽轟隆一聲，上百平方米的地麵同時炸開。無數碎石混合著岩漿衝上高空。而這僅僅是開始，隨後而來的火焰君主的拳頭更如同一顆彗星降落到地麵一樣。猛的將整個地麵壓入地下。如果有人此刻在高空觀看，當可以發現一個足有上百平方米的地麵瞬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黑漆漆的深不見底。
“呼……螻蟻啊……就是這樣無力。”看到自己造成的災難一樣的效果。火焰君主很滿意。輕飄飄的抽回自己的拳頭。
說起來，它也並不想殺死周陽兩人。因為它太無聊了。在這個枯燥乏味的煉獄裏。隻有無盡的火焰陪伴著它。周圍的惡魔都因為它的威名而退避三舍。以至於它想找人說說話都不行。
周陽和查理的出現無疑讓火焰君主眼前一亮。它還是第一次看到不畏懼自己的生物。但這並不能代表對方可以無視自己的威嚴。隨意挑釁自己。火焰君主很遺憾，它又要有很長時間的寂寞與枯燥了。
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它那張怪異的臉孔上很人性化的lou出一個遺憾的表情。巨大的身軀就開始再一次下沉。
“偉大的火焰君主大人，您這.就要再次沉睡了嗎？難道你不想聽聽我的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淡淡的聲音.再次響起。讓火焰君主下沉的身軀猛然一頓。然後它那兩隻小小的‘眼睛’突然一下放大。意外的說道。
“你還沒死？”
“很抱歉。讓您失望了。”隨著這個.聲音，一個閃亮的藍白色圓圈突然在火焰君主麵前出現。隨後一個渾身籠罩在法師袍裏的身影走了出來。可不正是周陽？在他身後，查理提著霸道亦步亦趨的跟著。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太厲害了，太刺激了。
剛才那一幕，隻有查理知道周陽是怎麽從火焰君.主手下逃過一劫的。他親眼所見，就在那些火焰流星降落前的一刹那。周陽隻是打了一個響指，他們麵前就出現了一個橢圓形的能量門。隨後兩人就穿過這個門來到火焰君主上方數百米的高空。
所以他親眼看到了火焰君主對大地的破壞。也清.楚的知道，如果兩人還在原地，如論如何都不可能在那樣恐怖的災難麵前活下來。不過那又有什麽意義呢？再強大的力量，打不到人也一樣白費。周陽在刹那間表現出的能力給了查理極大的信心。
查理不知道周陽是什麽時候成長到這個地步.的。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望著眼前驚訝的火焰君主，查理突然覺得對方也沒有什麽了不起。在更加出色的能力麵前，火焰君主也並不是無敵的存在。
此刻的周陽卻.不知道查理心理的變化。他的表現依舊平靜。就仿佛根本就沒有經曆過剛才凶險的一幕般。緩慢，但又有效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法師袍。這才抬起頭。望向那個巨大火紅的身影。
“其實，火焰君主大人。我不認為我們有必要一見麵就戰鬥。但是我覺得一隻獅子是不會有興趣和一隻綿羊談條件的。所以我大膽讓您見識了一下我的能力。不知道現在您是否有興趣聽一聽我的問題？”
“剛才那是怎麽回事？”火焰君主仿佛聽不到周陽說話似的，隻是自顧自的提問道。
看得出，它對周陽能夠從自己手下逃生這件事很在意。這是一個挑釁，對高等元素生命的挑釁。如果在過去，火焰君主不介意讓對方在自己的火焰內蒸發掉。不過現在它也看出來了，眼前這兩個小家夥顯然不是什麽弱者。正如同周陽所說，一隻獅子是沒興趣和綿羊交談的。但是如果這隻綿羊有了獅子的力量。那麽強如百獸之王，獅子也要靜下心，耐心的聽對方說些什麽。
“一個任意門的小法術而已。”周陽輕輕的聳了聳肩膀。就仿佛真的做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事實上他心中卻有些小興奮。任意門是十二級法師才能夠施展的法術。現在看起來果然強大到逆天啊。雖然這種法術對於高等法師來說並不會記憶很多個。但是對於周陽，隻要他願意，完全可以在精神力的許可內施展無限次。
這就是天賦的差距。在這一點上，周陽已經站到了比任何法師都要高的起點上。
“任意門？”火焰君主搖晃著身體，似乎在思索著什麽。過了一會之後突然‘臉色’一變。
“你是一個法師！？”
“我以為您早已經清楚了呢。”周陽輕輕彎下腰，左手撫胸。“請允許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周陽，是一名遊曆的小法師。”
“法師……竟然是法師啊……”出乎周陽意料的，火焰君主卻仿佛聽不到他說的話一樣。著了魔一樣自言自語著。
“想不到，太想不到了。想不到過了這麽多年我居然還能看見一個法師。今天真是我的幸運日。太幸福了。真是太幸福了……”
火焰君主仰頭向天，兩道岩漿流從它的‘雙眼’位置流下。一隻大拳頭無意思的揮舞著。帶起熾熱的狂風。也許是因為它的情緒，岩漿湖也開始沸騰起來，大股大股的岩漿在湖麵上成弧線飛射。蔚然壯觀。
看到這一幕，周陽的心頭有些奇怪。“您以前見過法師？”
“見過……我當然見過……”火焰君主迷茫的回答，就仿佛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
“那時候，我還是一個小小的火苗。很小，很小。一陣風吹過來就能將我殺死。我躲在煉獄的土地下，拚命吸收著每一點我可以吸收的能量。”
“但是你應該知道，煉獄的火能量實在太強大了。和那些火能量相比我是那麽的弱小。別說吸收，就是kao近都可能被它們同化。我知道，它們也是和我一樣的生命，隻是它們還沒有自己的意識。我如果不能吸收它們，那麽它們就會把我吸收掉。”
“那段時光，真的很痛苦啊……”火焰君主歎息道。情緒低落了下來。岩漿湖也區域平靜。
說道這裏，火焰君主似乎想起什麽一樣，將目光望向周陽。“小東西。那種痛苦的日子，你能理解嗎？”
“當然，請繼續。不要因為我而打斷你的回憶。”周陽禮貌的擺擺手。示意自己完全可以理解火焰君主的感受。
看到他的表現，火焰君主好像受到鼓勵一樣。重重的點了點頭。如果那個算是‘頭’的話。
“那段時光，是我最痛苦的回憶。但是隨後發生的事情卻讓我永遠也難以忘記。”
“那是一個傍晚。煉獄的溫度沒有白天那麽高。我躲在一個地表裂縫下，準備吸收一個地下冒出來的小火苗。那個小火苗和我差不多大。是我好幾天前選擇好的目標。雖然要吸收它很困難，但是我知道，我已經不大可能找到比它更弱的火焰了。所以我有信心吸收掉它。”
“可是我沒想到，我還是失敗了。它的火能量比我大。我隻吸收了一半就飽了。而它雖然沒有意識，但卻本能的想要吞噬我。天啊，我頭一次知道，原來一個小火苗也會那麽強大。我雖然擁有自我的意識，可是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一點點融入到它的火焰中。”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老東西出現了。小東西，你知道是他是誰嗎？”火焰君主又把目光投向周陽。似乎想要得到周陽的鼓勵。
“嗬嗬。”周陽笑了。聽到這裏他再不明白就是傻瓜了。“那個老……老先生。是一名法師？”
“是啊。都說法師是聰明的人。看來你也和他一樣了。一下就猜到了。”火焰君主很高興。它揚起自己的雙手，想要模仿那個始終在它記憶深處占據一席之地的身影。
“他很高大。恩，比我現在還要高大。站在我麵前就仿佛一座山峰。我發誓，整個煉獄的惡魔都沒有他那樣強大。他隻用一根手指就將我從火苗的吞噬中解救了出來。那種可以摧毀一些，拯救一切的力量。讓我永遠也難以忘記。和他相比，現在煉獄裏的那些惡魔都是灰燼。我到現在還記得，他將我放在他那巨大的食指上，用一種憐憫的語氣和我說：‘咦，一個有生命的小火苗。這就是火精的原形嗎？就是太脆弱了，也許我可以讓你更加健康一些。’然後，他隻是一揮手，一大團火焰就變成無數火星一樣的純粹能量，一點點的送入我的體內。啊，真是美妙的感覺啊。不需要費力就能進食。那個老東西，真是好偉大，比現在的我還要偉大。”
“然後，我跟隨了他很長時間，看到他走過煉獄的大半土地。多少強大到隻用名字就能震撼我的惡魔被他一一打敗。然後他又在那裏建造了一座城堡。”
火焰君主用一種緬懷的語氣說完這番話，突然低沉了下來。“隻是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他說他叫老東西。讓我以後別跟著他。他說他是一個法師，隻是為了法師的榮耀才來到煉獄。小東西，我不知道法師的榮耀是什麽，你能告訴我嗎？”
說道這裏，火焰君主用一種希冀的目光望向周陽，想要得到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