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法師 第七節 混亂的煉獄
巴托市集是這片區域唯一的市集。它的範圍隻有十平方公裏左右。很小，很不起眼。在煉獄廣闊無垠的土地上，這個市集就仿佛大海裏的一滴水。微不足道。
但市集雖小。其中的商品卻很豐富。煉獄是一個很開放的位麵。和蒙多大陸的秩序不同。它的空間結構非常紊亂。幾乎有點實力的惡魔都可以通過契約和交換等手段開通空間連接。所以經常可以看到其他位麵的生物。商品也五花八門。
巴托市集也是如此。當周陽等人走入這個隻有十多平方公裏的小地方時。首先入眼的就是一片混亂的場麵。一個開闊的廣場上，數不清的攤販在叫賣著。這些攤販什麽摸樣都有，有的外形如野獸，也有的外形如蟲子。反而是人形的生物少的出奇。它們叫賣的東西也五花八門，從植物的種子到珍貴的礦石。無所不包。
看到這一幕周陽不禁慶幸自己等人改變了外形。用一件連帽大氅隱蔽了身形。否則光是人類的外表出現在這個市集上，恐怕就會引起**。畢竟人類在煉獄是弱小可欺的代名詞。沒有主人同行，單獨出現的人類就是獵物與食物。
“嘿，快來看啊，優質的刀劍。可以砍破巨魔的石膚。一把金沙一件了！”
“這裏，這裏。我這裏有最珍貴.的項鏈，隻要戴上它，你就可以輕鬆飛躍小河溝那樣的溝坎。隻要一把金沙。”
“這是一枚神奇的戒指。它可以讓.你獲得幸運的籠罩。讓你每次都能從獵物身上得到豐厚的回報！隻有一件了，想要的抓緊啊！”
“哈。我這裏有附著魔法力量的.餐巾，獲得它你就可以從食物中獲取能量！！這才是寶物！！”
叫賣聲此起彼伏。充斥著每個人的耳膜。也許是周.陽等人偽裝的好，也許是煉獄裏打扮怪異的人已經見怪不怪。他們走入市集並沒有遇到什麽麻煩。不管是商販還是行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但是聽著那些稀奇古怪的叫賣聲。周陽的心卻有些好笑。
難怪人們傳說煉獄的主題是混亂，果然如此。從這.個市集裏就可以看出來了。那些叫賣聲，居然有八成都是騙子和誤導。
就好比說那把可以砍破巨魔石膚的優質刀劍.吧。巨魔的石膚是很堅硬不錯。可那也要看什麽巨魔。如果是一般的巨魔，它們的石膚也就是普通的石頭。就算是生鏽的刀劍也能從上麵刮下一層石屑。砍破石膚實在不值一提。但那個商販卻在鄭重無比的叫賣，給人一種它賣的刀劍是真的神奇武器一般。端是一個大騙子。
還有那個神奇.的餐巾，可以讓人從食物中獲取能量。聽上去也很好。但從食物中獲取能量不是每一個生物的本能麽？說白了，這也是一個毫無用處的商品。周陽甚至肯定，那個餐巾就是一個普通的布片。在商人的口中卻變成了舉世無雙的寶物。
這麽想著，周陽目光一閃，卻看到身邊的查理有了意動的感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不禁啞然失笑。
原來查理盯著的，居然是一麵厚重樸實的大門板。被一個商販當做攤床之用。那個商販是個狗頭人，正在叫賣一堆穀物。聲嘶力竭的樣子甚是賣力。隻是卻少有人問津。
“你想把那個當做盾牌嗎？查理。”周陽伸手抬了抬罩帽的邊沿，低聲笑道。
“恩。”查理卻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依舊在僅僅的盯著那塊門板。
“隊長，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那個東西很結實。也許可以當做盾牌。”
“那就過去看看。這麽猜測是得不到結果的。”周陽隨意的答道。一行人就施施然的走向狗頭商販。
可憐狗頭商販聲嘶力竭的叫賣了半天還沒有人問津。突然發現被一群身著連帽大氅，看不到身影的人圍住。其中一個還魁梧的如同一隻巨熊。頓時嚇的腿都軟了。不禁瞪大了那雙老鼠樣的眼睛。
“不要！不要殺我！我沒有做錯事。”
“咦？這裏可以隨意殺人嗎？”周陽不禁有些奇怪。為什麽狗頭商販會如此害怕？
不過現在隊伍裏沒有了傑西卡，他對煉獄的事情也沒辦法了解。隻能把這個念頭放下。笑眯眯的敲了敲門板。
“不要害怕。我們隻是看上了你的貨物。你這些東西是什麽，怎麽賣？”
“這是……”狗頭人一聽不是找自己麻煩的，眼珠子立即咕嚕嚕的亂轉。“這是稻……不，不不。這是……上古……上古精靈……生命之樹的種子！！對了，是種子。一把金沙一枚。不，不還價！”
我kao！！就算周陽不罵人，此刻也有了一種把門板砸向對方臉的衝動。什麽人啊。還上古精靈生命之樹的種子。真當人都是傻瓜不成？這分明就是蒙多大陸的稻穀。而且還是發黴的那種。這個集市也太不像話了，一點誠信都沒有。果然不愧是以混亂出名的煉獄市集。
不過話雖如此，周陽也不想教訓對方。畢竟煉獄就是混亂，法律法規，任何有秩序的東西在這裏都不成立。甚至狗頭人的做法才是最符合煉獄規則的做法。自己卻是另類了。
順手從懷中掏出一枚金幣扔給對方。周陽的聲音一下變得森冷無比。
“唔。生命之樹的種子對嗎？很不錯，我喜歡。這樣，我全要了。這枚金幣就當是貨款吧。不用找了！！”
“什麽！？”狗頭人一蹦三尺高。差點沒氣昏過去。“你瘋了嗎？我說一把金沙一枚。這裏這麽多稻……不，生命之樹的種子，你最少要給我一箱金沙！！你卻給我一枚金幣？我不賣了！不賣了！！”
“就這麽說定了。少羅嗦。”周陽不耐煩的打斷了狗頭人的話。眼中卻閃過一絲笑意。煉獄是混亂的地方。他也就順應潮流，做一做著混亂的事。強買強賣，估計這裏沒有人說個不字吧？
“對了。貨物都買了。你這個攤子也沒用。我做做好事，幫你收拾了吧。你不用謝我。”周陽笑眯眯的說道。身邊的查理更是幹脆，一聽這話，瞬間就將狗頭人的攤子接收了。稻穀裝入麻袋。大手卻直接抓到了門板上。略一揮舞。滿意的直點頭。
“重量不錯，我喜歡！”
“你！你是個瘋子！！警衛！警衛在哪裏，有人搶劫啊！！”狗頭人不幹了。跳著腳叫嚷起來。隻可惜這裏既然是煉獄的市集，想要秩序又怎麽可能？說句不誇張的話，別說這一個小小的市集，就算是煉獄裏的大型城市，秩序也隻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之上。
一個惡魔君主的話就是秩序，但一個狗頭人的話，那就是玩笑。
沒有人理他。所有商販都好像看著白癡一樣看著狗頭人在那裏叫嚷。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胡鬧是沒有結果的，也許是一個金幣已經足夠貨物的價值。在叫嚷了一會之後狗頭人悻悻的停了下來。低著頭開始收拾自己的背囊。一邊收拾還一邊嘟囔。
“果然是一個該死的地方。連做買賣都沒保證。下次我可不來了。見鬼的煉獄，一點誠信都沒有。還有那幾個混蛋，等我有了錢，讓你們天天洗馬桶。不過幸好前兩天那個魅魔給我扔了不少錢。這次我也算賺到了。對了，她那些金幣和這個人給的一樣，難道現在流行用這種金幣結賬了嗎？真奇怪。”
“唔？”周陽的耳朵一下立了起來。別看他轉頭要走，他的聽覺好著呢。狗頭人的自言自語一個字符不落的聽入耳中。當下就身形一轉，又走了回來。
“喂！！你們，你們還要幹什麽！？”狗頭人這下可害怕了。小心思裏嘀咕。難道這些家夥聽到自己罵他們的話了？這是要收拾自己？
不過他這一次可猜錯了。周陽並沒有收拾它的打算。再次走到狗頭人身前，隻是將又一枚金幣放入了對方的手中。
“告訴我，你前幾天見過一個魅魔？她身邊還有什麽人？”
“哼！我不告訴你！”狗頭人一硬脖子，手中將那枚金幣上下掂量著。那意思就是，再出點血吧，拿多點才好辦事。
“哼！”查理一聲冷哼，門板好像盾牌一樣狠狠的頓在身前，沉重的門板加上他的怪力，立即深深的陷入了腳下的岩石之中。發出一聲巨響。
“哎呀！！”狗頭人嚇了一跳。突然張口。
“是的先生兩天前我見過一個魅魔她身邊還有一個男人看不清麵容。”
話說得又急又快，好像機關槍一樣。狗頭人這是嚇壞了。居然眼睛都開始發直。
周陽微微一笑。心中卻不想難為這個小家夥。又將一枚金幣放入對方手中。然後拍了拍它的肩膀。
“別害怕。我們沒有惡意。隻是想問問情況。你知道她往哪個方向去了嗎？還有，她是否隻在你這裏買了貨？”
“她和那個男人往北方去了。嘴裏嘀咕著什麽火焰君主。”狗頭人回過氣，眼珠子又開始習慣性的轉了起來。可是語氣卻終於老實了。“至於她買貨，並不是隻在我一家的，她很有錢，幾乎在這裏每個攤子都買了貨。不管你問誰都是一樣的。”
果然……周陽的眼中流lou出一絲笑意。
每個商販都買了貨，你是要給我留下線索麽？聰明的傑西卡……我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