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法師 第九節 艾力克的願望
了不讓自己的外表嚇到村民，艾力克從來都是把自暗中的。他為了碎岩小村付出了全部，孤寂的守護了數百年。卻從來沒有得到過小村村民的感激。事實上，在小村村民的心中，他唯一留下的印象就是可怕。邪惡。
被人誤解了這麽多年，本來艾力克也習慣了。可是這一次他不得已暴露出死靈法師的真實麵目，想必小村村民一定會對他厭惡和唾棄。這對於他來說一定是很大的打擊。
難怪他自從回來就一直情緒低落。原來是這麽回事。
周陽心頭一黯，走過去輕輕拍了拍艾力克的肩膀。
“艾力克，不要往心裏去。”
“……”艾力克沒有說話，隻是將一杯杯的紅酒倒進口中。他已經喝的很多了，也很想喝醉。可是蒼白之主的軀體讓他連這個最微小的願望也無法達成。不管他喝進去多少酒，也沒有半點醉意。
周陽猜的沒錯。艾力克為了抗衡火蜥蜴，確實在碎岩村民的麵前召喚出了死靈大軍。而且用死靈大軍逼退了火蜥蜴。可是出乎他想象的是，碎岩小村的村民卻沒有半個感激他。反而一個個露出厭惡的表情。更有甚者，甚至有的村民大聲嗬斥他，辱罵他。
“死靈，該死的死靈。就是你引來了災禍！”
“去死吧！死靈，就是你讓老村長死去的！”
“你是個禍害！為什麽冒險者沒有殺掉你！”
一聲聲憤怒地辱罵與詛咒言猶在耳。艾力克地心陣陣顫抖。如果說這些辱罵他還可以忍受。
那麽村民中一個小姑娘地目光卻讓他差點崩潰。那是一種痛恨地目光。就仿佛在看著一個不共戴天地仇人。出現在一個隻有十歲地小姑娘眼中更是冰冷。讓艾力克從心底散發出一股寒意。
為什麽……這是為什麽……
難道我數百年來地守護。付出一切地努力。換回來地卻隻是這個報答嗎？艾力克地心中。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呻吟著。悲鳴著。不知不覺中。艾力克地精神開始了大幅度地震動。而且越來越激烈。越來越渙散。
在他旁邊。周陽地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作為一名法師。他當然知道艾力克現在地狀況是多麽危險。精神是法師力量地源泉。也是法師最重要地基礎。一旦崩潰。不止是力量會消失。就連生命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艾力克出現如此嚴重的狀況，由不得周陽不擔心。心中微動之下，伸出一隻手就搭上了艾力克的腦部。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頓時透體而出。剛要強行壓製艾力克地精神波動。突然……
艾力克的精神跳了一跳，又迅速回歸平靜。
“咦？”周陽心頭一愣，輕咦了一聲。口中卻輕聲問道。
“艾力克，你好點了嗎？”
“好多了，謝謝。”艾力克輕歎了一口氣。再次倒進口中一杯紅酒。也許是因為心情鬱悶的原因，他感覺一杯杯的喝毫無味道，幹脆從管家手中搶來了紅酒瓶，直接倒進口中。
咕嘟咕嘟，鮮紅的酒汁從他的嘴邊流下，看上去甚是醒目。等到他將一瓶紅酒喝完。艾力克突然抹了抹嘴巴。站了起來。
“隊長，再幫我一個忙吧。”
“當然，艾力克，我們是夥伴。”周陽眉頭一跳，但是回答的卻甚是痛快。與此同時，在他心中也隱隱有了點猜測。
該不會是艾力克受到打擊，人生觀念發生改變，想要對那些村民報複了吧？
雖然這個可能並不大，可是周陽知道有些人一旦受到打擊，可能性情會徹頭徹尾的大變。艾力克能夠在碎岩小村外孤獨地守護了數百年。其性格之堅定可見一斑。可越是這樣的人，一旦信念崩潰後發生的改越極端，說不定想要周陽去毀掉那些村民也說不定。
不過周陽卻不考慮這一些。艾力克是他的夥伴，他自然要為夥伴分憂。至於那些村民，如果艾力克真要傷害他們，大不了叫傑西卡把他們弄個別的地方安置就是了。隻要不讓艾力克看見，時間一長，艾力克地內心創傷自然會慢慢修複。
這麽想著，周陽的耳邊突然響起艾力克地請求。
“隊長，這座城堡是你的吧？我想，能不能讓碎岩地村民來這裏呢？他們的家園毀了，我想他們需要一個安頓地地方。”
“嗯嗯。我會的，我這就叫傑西卡去辦這件事。保證你以後不會看見他們了。”周陽連連點頭的回答。可轉瞬就是一愣。
“等等，你說什麽？”
“你瘋了！？”
“見鬼！艾力克，你的大腦被火蜥蜴吃掉了嗎？”
餐廳中，頓時響起一片低呼。查理和傑西卡都露出驚訝之色。
這也怪不得他們失態。實在是艾力克的提議太出人意料了。不管
還是傑西卡，甚至是始終默不作聲的卡雷。沒有一艾力克在遭受了如此重大的打擊之後，居然還在為碎岩小村的村民著想。天啊，難道這個死靈身軀裏麵，居然是一顆聖潔的心？
沒有人知道，所以大家的心情都怪異無比。一時間竟然沒有人再開口。如此過了一會，艾力克的聲音才主動打破寧靜。
“大家，我知道你們想要說什麽。
但是……碎岩小村，是我的故鄉……那些村民，是我的晚輩……”
“我愛他們。所以，幫幫我。”
艾力克咧了咧嘴，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那張僵硬，古板，難看的臉上，表情卻是非常非常的認真。看到這一幕，眾人齊齊無語。
終於，周陽深深的吸了口氣。再次將手搭到了艾力克的肩膀上。
“我明白了。艾力克。我們會幫你的。我們是夥伴，不是嗎？”
“這個……雖然我還是不能認同你的愚蠢，但是……艾力克，也算上我一個吧。”查理撓了撓鼻頭，將手放到了艾力克的另一個肩膀上。
“真是無可救藥的大腦。艾力克，你還是別幹法師了，轉行當生命女神的牧師去吧。”傑西卡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還是點了點頭。“算了，隨便你。”
最後，隻剩下卡雷。這位一向沉默寡言的黑精靈遊俠貫徹了自己的特點。冷冷的望了艾力克一眼，好像要看到他的內心，然後生硬的吐出一個字。
“幫。”
“謝謝……謝謝大家……”艾力克的聲音哽咽了。隻是不管他怎麽努力，也無法流出淚水。蒼白之主的身軀剝奪了他哭泣的權力。所以顯得非常的滑稽。但是這一刻又有誰會笑話他？望著他那激動的渾身都顫抖的摸樣。眾人都覺得自己的內心某一處被觸動了。
既然決定了收容這些難民，周陽自然雷厲風行。直接讓侍女收拾了餐具之後就來到城市新的核心大廳。要求城市之心開放一個可以容納五百人的生活區域。標準不用太高，隻要能讓人有個安身之處就行。
不過現在的城堡能源相當匱乏。城市之心也有些為難。
“尊敬的博愛的主人。我願意完成您的任何命令。但是希望您注意，如果您開啟這部分生活區的話。雖然可以容納五百人。但是我的能源消耗將會達到一天五度左右。這樣城堡中儲存的能源隻能維持二十天。”
“隻有二十天？”周陽皺了皺眉頭，心頭一陣猶豫。不過一想到艾力克那痛苦的表情就咬咬牙。
“沒有問題。你就等我的命令吧。二十天，我一定會在二十天內給你弄來陽光。不過話說回來，難道你沒有儲備的能源嗎？又或者說，這個城堡就沒有配備普通的能量池？”
“抱歉主人，我現在用的就是儲備能源。至於普通能量池。”城市之心閃爍了一下，就仿佛是在嘲笑。“睿智的，堅定的主人。難道你認為以我的消耗，普通的能量池能滿足我嗎？”
周陽一陣無語。擺擺手。走出了核心大廳。
再次見到傑西卡等人時，他把城堡新開放的生活區指給大家。然後就要求傑西卡用惡魔法陣將剩下的村民都運來。
在趕走火蜥蜴之後，幸存的小村村民都被安置在樹林的某一處。隻是那不是長久之計。所以艾力克和傑西卡才會找周陽商量辦法。現在既然有了安置的地方，自然還要勞駕傑西卡。
可憐的傑西卡，這位美麗的氣質高雅的魅魔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一群不知道惜香憐玉的男人。居然把她當做苦力用。可是看在艾力克的麵子上她又不能拒絕。隻能狠狠的瞪了大家一眼就消失在額魔法陣特有的光輝中。
一次惡魔法陣可以傳遞十名村民。這已經是傑西卡的最大限度。四百多村民足足讓她跑了四十多次。累的她差點沒暈過去。這還是中間頻繁休息的效果。如果讓她一次就傳遞完畢的話，恐怕她直接就得被累死。
要知道惡魔的精力也不是無限的。就算是傑西卡也不會例外。
四百多村民，都被集中到城堡的大廳。初次接觸到新奇的地方，這些村民都好奇的四下張望著。可能是城堡大部分還都荒廢的原因，這些村民無一例外不露出忐忑不安的神色。
在這種心情之下，一個年輕的少年出現在他們眼前。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目光打量起他們來……
“我是這裏的主人。是艾力克請求我收容你們的。”周陽不喜歡羅嗦，開門見山的說道。
“但是我不是慈善家，這裏也不需要廢物。你們要得到食物，房間。就必須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