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令人驚訝的結局 第七節 大法師的疑問
特雷斯大人！”
特雷斯？眼前這位老者，就是號稱最接近神的人？傳奇師特雷斯?比?洛克雷德？
他……他怎麽會如此年輕！？
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周陽靜靜的望著這位走到自己麵前的老者。
他穿的是一身華麗的法師袍。金色鑲邊，白色為底。整體柔和順滑，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做成的。看上去奢華至極。不過和這身華麗的法師袍相比，特雷斯本人才是所有目光的焦點。他的年紀看上去隻有五十歲左右的樣子。但是因為保養良好的原因，皮膚上很少出現皺紋，有的地方反而出現一種嬰兒才有的順滑。讓他看上去分外特別。一頭金色的長發披肩滑下，在房間的燈火下閃爍著夢幻般的光澤。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一點也看不出他已經年過半百。
但周陽知道，如果眼前這位老者真的是特雷斯的話，他的年紀何止半百？雖然從任何地方都查不到特雷斯的年紀，但所有人都知道，早在二百年前特雷斯就已經揚名大陸了。
一個真正的老怪物。
周陽心中給對方做下了定義。目光閃爍了幾下。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
“您好，特雷斯大人。”
“……”特雷斯師沒有開口，隻是用一種很淡然的目光打量著周陽。時間一點點過去，房間裏的人都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了。查理不露痕跡的向周陽靠近了一步，卡雷靠近了房門。而艾力克則收斂了怪笑，從袖中滑出了一根魔杖。
幾個夥伴中，隻有傑西卡沒有露出異常。但是一雙如水的眼波中，卻隱隱露出了緊張之色。
特雷斯師。蒙多大陸地傳奇。最接近於神地人。豈是他們幾個可以對抗地？說句不誇張地話。如果特雷斯想要在這個時候發難。別說周陽還重傷未愈。就算所有人都處於巔峰狀態。下場也隻有一個。
在傳奇麵前。人類真地就如同螻蟻一般脆弱。不管是還是精神。
一個眼神。一個微笑。甚至是一個腦海中閃過地念頭。都可以讓一個人憑空消失。任何職業。一旦到了傳奇地地步。就已經不是人類可以度量地了。能夠阻止他們地人。也隻有傳奇。
或者是神。
感覺到自己地心髒跳動逐漸有了加劇地跡象。周陽暗中歎了口氣。差距就是差距。就算自己比這個世界地人更加蔑視階級。但在絕對地實力麵前。自己仍然弱小地如同螻蟻。眼前地師。哪怕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給自己地壓力都超過了以往地任何一次戰鬥。周陽甚至在想。如果他願意。是否就可以這樣讓自己窒息而死。
苦笑了一下。周陽打算放棄這次對抗了。在師無形地壓力麵前。他顯然無法保持住冷靜地心態。這樣下去。恐怕不等對方開口。自己就得再次暈倒過去。
可是還沒等他開口放棄，對麵的師突然笑了。這一笑，所有的壓力都不翼而飛。整個房間的人都覺得身上為之一輕。查理收拾不住，還差一點趔趄了一步。
“你很好。”師的聲音很輕，很淡。卻好像響在每個人的耳邊。
“你很冷靜。也很堅韌。你的耐壓程度比克魯茲當年測試的時候還好。看來他輸給你也是正常。冷靜，堅韌，正是法師通往成功的途徑。”
“克魯茲？”周陽微微皺了皺眉頭。“請問他當初被您測試的時候是幾歲？”
特雷斯師笑了。“三歲。”
“…………”周陽無語。拿三歲的克魯茲和二十歲的自己相比。自己真不知道應該感到榮幸還是感到可悲。偏偏師特雷斯說這番話的時候還是如此的鄭重。讓人生不起半點反感之念。
這個師，說話的方式果然特別，一點也不在乎對方的想法啊。
這麽想著，周陽剛要開口，卻看到對方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自己的喉頭頓時一滯，就仿佛堵上了什麽東西，準備好的話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而最讓周陽驚駭的是，不止如此，除了說話，他對身體的掌控也失去了。此刻，他身體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成了實質，禁錮著他，讓他連一根手指也拒不起來。
隨後，周陽眼看著師特雷斯用一種饒有興致的目光打量了自己一番，再對房間裏的夥伴們擺了擺手。
“你們，一群有意思的小家夥，都出去。”
“隊長。”查理一愣，沒有聽從師的吩咐，反而把目光投向周陽。在他的想法中，師的吩咐固然很重要，但是真要想讓他服從，還要看周陽的意思。
自從周陽完成了查理的心願之後，查理已經成為
死忠。就仿佛他當初在國王麵前需要的騎士誓言一TL然把自己當成一名騎士，隻是效忠的對象變成了周陽。
不止是他，在場的其他人也大多是這種反應。聽到師特雷斯的吩咐，居然誰也沒有移動腳步。隻是靜靜的，把目光都投降周陽。
隻可惜，現在的周陽別說開口了，連一根小指頭都動彈不了。
“哈哈哈哈。”看到這一幕，師特雷斯笑了，大笑。
“你們這些小家夥，還真是有意思。難道擔心我對你們的隊長不利嗎？真是好笑，太好笑了。”
“放心好了……”師的笑聲減弱，最後輕歎了一聲。“我不會傷害他的。隻是有些私人話題要和這個小家夥說。所以……”
“明白了。特雷斯大人。”說話的是傑西卡。這位美麗的魅魔，此刻又恢複了煙視媚行的摸樣。巧笑嫣然的說道。“那我們就在外麵等著好了。”
“去去。”師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啞然失笑。“一群聰明的小家夥”
夥伴們很快走出了房間。當最後一人離去，房門重重關閉之後。師特雷斯臉上的笑容卻消失了。他靜靜的望著周陽，沉默不語。
房間很靜。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周陽可以清晰的聽見自己心髒跳動的砰砰聲。可是不管他怎麽努力也不能動彈一個手指頭。周圍凝固的空氣牢牢束縛著他，讓他難過的想要吐血。
如此，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他才聽見房間中響起了一聲歎息。師在他麵前坐了下來。
“克魯茲，已經走了。”
“唔？”周陽一愣，然後突然覺得自己的喉嚨一鬆，已經可以說話了。
“去了哪裏？”
“不知道。”師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仿佛一下蒼老了很多。
“他告訴我，他很欣賞你。雖然兩次輸給你，但是他從來沒有怪你。隻是覺得你是一個很好的對手。”
“知道麽，在我們家族，擁有一個很好的對手要比擁有一個很好的朋友更重要。”師特雷斯笑了一笑。有點鬆了口氣的意思。“所以他走了。他說，要像你一樣，在磨練中尋找自己的路。等他下一次再站到你麵前時，一定要擊敗你。”
“擊敗我？”
“對，這是他的目標。”師特雷斯抬目打量了周陽一會。“原本我還以為他這個願望隻是氣話，但是現在見到了你我才知道，我的孫子已經長大了。他已經學會了很多我無法教給他的東西。謝謝你。”
謝謝你……
周陽臉色微變。
這句話，也許每個人都會說。可是從蒙多大陸唯一的傳奇法師，特雷斯的口中說出來。又是何等的分量？周陽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夠冷靜了。但是聽到這句話從師的口中吐出，他仍然為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
這是傳奇法師的感謝，其分量……
周陽搖了搖頭。冷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態。“其實，你不用感謝我的。這和我沒關係。我和克魯茲並不是什麽朋友，相反，我們直到現在都是出於敵對的立場。所以就算我再一次與他相遇，我仍然不會手下留情。”
“哈哈哈哈。”師突然笑了，大笑。“難道你認為我感謝你是為了這個目的嗎？那你真是太小瞧我們洛克雷德家族了。我感謝你，是因為你的行為對克魯茲幫助很大。雖然你們始終是敵人，但這並不重要。你越是強大，對克魯茲的鞭策也就越大。”
“我很高興這一點。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洛克雷德家族的人是不會承認失敗的。總有一天，克魯茲會戰勝你。這是他的宿命。
”
“我從不相信宿命。”周陽的心仿佛被針刺痛了一下。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可是我相信。”師特雷斯不以為意的回答。然後用一種很清澈的目光望著周陽的眼睛。
“不過，我現在要跟你談的不是這件事。”
“嗯？”周陽的心頭一驚。突然泛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我要問的是……”師好像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周陽的失態。依舊自顧自的說道。你身上的特雷斯克多萊裏德。是從什麽地方得到的。”
“特雷斯克多萊裏德？”周陽一陣疑惑。“那是什麽東西？我沒有。”
“你有。”師肯定的打斷了周陽的話。
“特雷斯克多來裏德。是惡魔語的讀法。翻譯成通用語是煉獄之眼。當然，也有人叫它……”
“惡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