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前魔導時代的雲中塔 第一節 遺跡
艾力克說的沒錯。他們真的快找到源頭了。
因為在他們墜下的這個陷阱的底部有不少尖刺是黑漆漆的。在不滅明焰的照耀下散發出奇異的反光，就仿佛一種特殊的晶體。
“能量結晶化。我們已經離源頭很近了。這裏一定有一個通往源頭的路。”艾力克小心翼翼的從查理魁梧的背部爬下，先是試探性的摸了摸近在咫尺的坑底尖刺，然後輕聲說道。烏鴉愛莎就站在他的肩頭，用一雙血紅的眼睛望著他。然後呱呱的叫了兩聲。
“它說什麽？”查理深吸了一口氣，從牆壁中拔出了衝錐。沉重的巨劍帶出一大片牆麵，嘩啦啦的好不嚇人。現在查理已經不會小瞧烏鴉愛莎的存在了。在某一種角度上說，它甚至比人還要聰明。還要適合做夥伴。
“它說很抱歉。剛才沒有發現這個陷阱。”艾力克愛惜的撫摸著烏鴉愛莎的頭，輕聲回答道。
“但是它說我們需要加快點速度了。如果你還想看到明天太陽的話。”
“哦？為什麽？”
“看看你的頭頂。”
查理猛然仰頭，然後驚訝的長大了嘴巴。隻見就在他們頭頂上方的陷阱通道中。一個黑壓壓的平麵物體正在向下徐徐壓來。物體完全塞滿了陷阱上空，讓他們沒有半點躲藏的餘地。
“哦，該死！！這個陷阱居然還有第二步！”查理狠狠的罵了一句，然後轉頭麵對艾力克。“告訴我，該怎麽做。”
“用你的力量。小夥子。這個時候智慧不能告訴你答案。但是能給你指引方向。所以，往那裏努力挖吧。你會得到驚喜的。”艾力克怪笑著回答，然後伸手指了一個方向。查理二話不說，抓起衝錐就是一個橫向重斬。沉重的衝錐就仿佛帶著淩厲的尖嘯掠過他們麵前的尖刺叢林，頓時削去了一片尖刺的鋒銳。
周陽說地沒錯。有地時候。武器隻需要重量就足夠了。衝錐沒有鋒銳。可是卻比最鋒利地刀劍都要有用。尤其在怪力驚人地查理手上更是如此。在一陣密集地金屬鳴音和尖刺飛射中。查理很快就將整個坑底削去了一層。連同尖刺和殘留下來地屍骸。被他掃出一片不小地空間。
然後……查理一楊衝錐。就衝艾力克所指地方向紮了進去。那裏……赫然是陷阱尖刺下麵地地板。
很難想像。如果不是烏鴉愛莎地指引。查理做夢也想不到陷阱地出口居然在他們地腳下。按照人類地思維慣性。他還以為陷阱地出口會安排在側麵地某一處牆壁上呢。腳下都是殺人地尖刺。隻有瘋子才會想到那裏。
“我不是瘋子。隻是比一般人知道地多一點而已。”站在一邊看著查理不斷地在地上挖掘。艾力克怪笑著說道。
“西裏克人是一個很奇怪地種族。你很難理解。他們從生下來那一刻起就擁有強大地魔法抗性以及聰明地頭腦。但是最出色地地方卻不是這些。而是他們地陷阱藝術。知道嗎？西裏克人很喜歡獵殺法師。而他們獵殺法師最主要地手段就是陷阱。他們不崇拜任何神靈卻對自己地祖先敬畏。而他們地祖先除了給他們留下精湛地陷阱藝術以外還有一個不可逾越地教條。”
“什麽？”查理用力揮動衝錐。狠狠地劈下一塊石塊後說道。
“仁慈。”艾力克笑地更加開心呢了。“西裏克人的祖先覺得陷阱是一門殘酷的手藝。他們認為隻需要花費很小的力氣就獲得其他人拚命才能得到的獵物是不公平的體現。所以為了平衡，他們的祖先在每一個設計的陷阱中都留下了生路。讓獵物可以給自己找到一絲生機。”
“就好像這裏？”查理依舊在努力挖掘。地板的石壁很厚，如果不是他擁有地一身怪力根本就無法挖開。所以他很懷疑艾力克所說的是不是事實。如果連這都叫做仁慈，那麽西裏克人還真是仁慈到家了。
“當然。”艾力克點點頭。“你要學會相信自己的同伴。小夥子。我知道你對這裏的石層厚度感到不滿，但是你應該明白，對於西裏克人最喜歡獵殺的法師來說，這點厚度就已經是最仁慈的體現了，他們隻需要一個小小的化石為泥就可以解決兩米厚的石板。”
“哦，見鬼！那為什麽你還讓我來幹？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正是一個法師！”查理低低的咆哮了一聲。真想揮起衝錐砍了自己身後地那個老頭。
但是艾力克一句話就讓他無語淚流。“很抱歉小夥子，我今天恰好沒有記憶這個法術。沒有記憶……”
該死！！查理一劍捅進了石壁中，無話可說了……
是地。這就是法師的窘境。對於一個沒有記憶地法術，法師是不可能施展出來的。一想到這裏查理就很奇怪，為什麽周陽那小子就可以在合適的時候拿出合適的法術？難道他有預知能力，知道每一天該用什麽嗎？
周陽當然沒有預知能力。因為如果他有預知能力的話，現在的他也不會如此窘迫了。
該死的，好奇心旺盛的魅魔果然是這個世界最可怕的生物，再加上黑精靈獵殺者並不是一個專職盜賊。所以周陽這一路幾乎就是在逃命中度過的。巨大的滾石，強酸，尖刺。甚至是閃電和炸彈等法術陷阱給他造成了巨大的麻煩。短短半個多小時的功夫就幾乎耗幹了他的精力。
不過還好，在那次幾乎送命的滾石陷阱之後，卡雷給他們找到了一個安全的所在，周陽在那裏休息了十五分鍾。所以現在他精神不錯，施法能力也很充足。這讓他再次擁有了砝碼。
而至於那股突然出現在他胸口的暖流，很遺憾，周陽還沒找到它的出處和原因。
“踏……踏……”腳步聲在漆黑的通道中顯得很幽靜。他們已經進入到很深很深的地下了。經過了一道安排了強酸陷阱的石門和一個布滿了連鎖閃電陷阱的長廊之後，周陽三人終於來到了一個非常寬敞的空間中。望著那個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穹頂。周陽張了張嘴巴，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終於……他媽的出來了……”
而在他身邊。依舊精神抖擻的傑西卡則發出一聲截然相反的讚歎。
哇……好壯觀啊……”
是啊。展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副多麽壯觀的景象啊。那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廣場，就仿佛是周陽在現實世界中見過的廣場一樣。寬大而平整。整個地麵都是由花崗石構成的。平滑的如同鏡子一般。光亮照射在上麵閃閃發光。而這樣光滑平整的地麵居然有足足數千平方米之多！在周陽麵前。就仿佛一塊天然的鏡麵。而在這個鏡麵之上則是一個具有完美弧度的穹頂。就如同一個蓋子，扣在了廣場周圍。
這可是深深的地下啊……望著眼前遼闊的地麵，周陽幾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但是這些都不是他最驚訝的地方，他最驚訝的，卻是廣場上的人……
不，那已經不能說是人了，那隻能說是屍骸。如果說他們還能保證完整的話。
這些屍骸都是一塊一塊的，早已經風化嚴重，看不出本來麵目了。不過周陽仍然可以分辨出他們大概的形態。那是一種很矮小的生物，非常類似半身人，又比半身人矮。這些屍骸在廣場中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就仿佛鋪上了一層屍骸做的地毯。
“呀，還真是嚇人呢。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多死人？”傑西卡厭惡的說道。雖然她是一個魅魔，可到底是一個女孩，如此眾多的屍骸讓她很不舒服。。
“不知道，也許你應該問問它們自己。”周陽低聲回答，當先走了進去。腳步踩在厚厚的灰塵上，發出沙沙的響聲。這裏的屍骸確實風化的太過嚴重了，以至於他稍微觸摸了一點，就在他的手指間化為灰塵。
“最少五百年了。不，也許更久。”周陽粗略的推斷了一下，然後站起身。
“夥計們，我們有麻煩了。”
“哦？為什麽？”傑西卡好奇的問道。
“這不是普通的地下城。這是一個遺跡。”周陽一邊低聲回答著傑西卡的問題，一邊仔細的觀望著四周。
“而且還是一個年代非常久遠的遺跡。如果我的知識沒有欺騙我。這種遺跡並不是那麽好接觸的。也許它能給你帶來財富，知識，甚至是權力。但更可能給你帶來死亡。”
“我們不需要它的財富與知識，我們隻是想要一條出路。”卡雷在周陽身後說道。
“這沒有什麽區別。”周陽搖搖頭，緩緩說道。“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所以除非在遺跡中找到新的出路，不然結果都是一樣。”
“可問題在於……”周陽抬起手，指向周圍密密麻麻的骸骨。
你認為，它會讓我們順利嗎？”
會嗎？
傑西卡和卡雷都不由自主的順著周陽的話思考。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上方的穹頂中就突然傳來一聲悶響，隨後就是兩聲慘叫。
“啊！這不怪我！這就是西裏克人的仁慈。”
“見你的鬼的仁慈！！天哪，誰能告訴我為什麽這下麵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