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潔的小房間裏,一名年輕人戴著耳機,神情有些怪異,時而作聆聽狀,時而作沉思狀,兩眼不時直盯盯的注視著前方線條晃動的儀器,象是看著什麽讓人驚奇的東西一樣,臉上有掩飾不了的興奮神情。
因為這種興奮,鼻翼兩側泌出細細的汗珠,在燈光下閃著點點光芒,粗短的脖頸也發出一陣濃濃的血紅,暴露出深青的筋脈。
“有什麽消息沒有。”不聲不響走進屋內的神原政次扇了扇麵前的空氣,適應屋內渾濁的空氣問道。身後石川象幽靈一樣飄了進來,饒有興致的看著屋內的一切。
現在的科技真是方便,想想他的先輩,為了竊聽到一點機密,還得把自己隱藏在泥土雪地中,甚至待上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有收獲,為此還要麵臨刀劍入體的危險,哪象現在這麽方便,遠在百裏之外,安安穩穩的躲在小房間裏,就能了解到自己需要的一切。
年輕人被突然出現在身後的兩人嚇了一跳,慌忙取下耳機:“對不起大人,我沒有聽到你們進來,失禮了。”
神原擺擺手,讚賞的說道:“你的工作很努力,值得嘉獎,有什麽動靜沒有?”
年輕人受寵若驚,搓著手回答:“對不起大人,還沒有什麽值得關注的事情,他們甚至從來沒有談起過這件事。”
神原自言自語:“這麽多天了,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麽?”
石川長老問道:“他們現在在做什麽?”
年輕人調大音量,一陣奇怪的聲音從遙遠的位於金雞湖畔的公寓傳到眾人的耳中,那裏麵有女人浪蕩的呻吟,還有男子沉重的喘息,高低有致極富韻律的音調交雜在一起,他們的眼前呈現出一副活色生香的動人畫麵。
神原明白年輕人先前怪異神情的緣由了,不自覺的抿嘴一笑:“他們還真是好興致啊,天還沒黑就開始作這種事,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知道愛惜身體了。”這句話聽在石川的耳裏有點怪怪的感覺,因為他早上也做了一些本該是晚上才做的事,現在的老人,也越來越不知道愛惜身體了。
年輕人看了看表,曖昧的說道:“他們從下午一直做到現在,中間隻草草的休息了十分鍾,到現在他們已經連續奮戰了三個多鍾頭,真是讓人佩服。”
石川聽到這裏有點莫名其妙的自卑,也為自己的年老體弱感到一陣無奈,不無羨慕的說:“三個鍾頭,難道他們是鐵人嗎?”
神原側耳聆聽,音箱中傳出的聲音越來越猛烈,顯示出對方此時動作的激烈程度,如果他們能夠一直以這種頻律加速下去,大概不久就能達到光速回到過去了,就算他們真是鐵人,大概也很難維持如此的加速度,更別說連續奮戰三個鍾頭。沒有多久,動靜小了下來,傳來男女之間的溫情對話,如果神原政次沒有聽錯的話,那該是他的母語。
“不是中國人?”年輕人驚訝自語。聽到這裏石川也有些不解,料到事情和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樣,但並沒有象年輕人那麽沒有涵養,把這麽愚蠢的問題說出了口。
神原托著下巴嘿嘿的笑了:“這些支那人品味不錯嘛,竟然搞到了金子小姐的絕版影碟。”
年輕人咽了口口水:“您說這是金子小姐的絕版珍藏嗎?太讓人羨慕了,聽說金子小姐的無碼影片可是不多啊,大概不會超過三部,神原大人真是厲害,這都能聽得出來。”
神原回味著說道:“如果你也象我一樣每晚溫習同樣的功課,一定也能聽得出來的,哈哈哈哈,該死的支那人。”神原轉身離開小房間,“不用再監視下去了,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意圖,好好休息一陣,等三上他們的消息,有什麽動靜立即通知我。”
兩人走出屋外,神原自語道:“看來我要改變計劃了。”
石川小聲的問道:“哦,計劃?”
“我本想直接向他們下手,但看情況他們也不簡單啊,這次行動我動用了最有經驗的特工,所有的竊聽器都安裝在最隱秘的地方,但還是讓他們全數發現了,這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大概他們和中國的安全部門有什麽聯係吧。”
“安全部門嗎?不能輕舉妄動啊。”石川為難的歎息。他和神原本來有著相同的想法,如果德拉內爾不那麽好對付的話,王然和寧遠飛兩人無疑是最佳突破口,但如果扯上了安全部門,他們隻能放棄自己的想法,把商業事件轉化為政治事件是很愚蠢的舉動,更何況對方是一個有著十二億人口的軍事強國。
如果真出現那樣的情況,就算以鬆川家族的強大背景,說不定都會成為政治衝突的犧牲品,他們不敢拿自己的家族去冒險。
此時的王然和寧遠飛,早已設置好了影碟機的循環播放,輕輕鬆鬆的坐在寫字間裏,由於最近長時間的曠工,他們對自己所拿的薪水感到有一點慚愧,認為有必要回公司作作樣子,避免在銷售部構成什麽不良影響形成什麽不好的風氣,尤其對於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為遠翔繼承人的寧遠飛來說,這一點尤其重要。
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古訓是永遠的經典,寧無飛絕不希望在自己身上開風氣敗壞之先河,事實上他已經開了,辦公室騷擾就是很嚴重的事件。
他們的想法其實是多慮了,同事們都已經從梁靜那裏多多少少了解到一點情況,知道他們將要為公司創造一個新的奇跡,並為此嘔心瀝血鞠躬盡瘁,所以他們的作法完全是自我安慰而以。
僅僅坐了一個鍾頭不到,兩人就開始感到百無聊奈,對於已經養成不良習慣的兩人來說,這樣坐著混時間實在令人痛苦,遠不如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對著電視學習一點戰鬥經驗有意義,不管對小日本是否有好感,都得承認他們的AV女郞的確充滿了誘惑。
“真是無聊透了,你上次不是說什麽測試嗎,帶我去見識見識?”王然打著嗬欠說。
“什麽測試?”
“就你那幾條麻布啊。”
“沒什麽好測的,能想到的我全想到了,能試的我也都試了,就那麽回事。”說起這件事寧遠飛又是無奈又是疑惑。
“紅頭發和小日本開出這樣的天價,總該有他們的理由,應該是你還沒發現吧。”
“廢話!”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趁著現在還有時間再去試試,沒準就能靈機一動。”除了科幻影片,王然還從沒見過什麽高科技手段,想起這事有些興奮。
“好吧,就知道你悶得難受。”
寧遠飛帶著王然走下大樓,穿過草坪走向位於廠區最內側的小實驗室。這時早把樹立良好形象和嚴謹工作作風的事拋去了九宵雲外
。時針已經指過了六點,除了銷售部那幾位無所是事的閑人,其他部門的人都差不多收工了,實驗室的同仁們有著計算機一般精密嚴謹的大腦,思維方式也是同樣的一絲不苟,當然不會浪費哪怕一秒種的時間,比其他部門的同事更準確的把握住下班時間。兩人走進潔白整潔象極了無菌病房的長廊,感受到一種令人感到壓抑的寂靜和沉悶。
一名眉清目秀的工作人員在兩人進去的時候離開實驗室,微笑著向兩人點頭示意,由於在這裏待的時間不長,寧遠飛並不認得實驗室的每一個人,但由於他來去自由的特殊情況,別人卻大多對他印象深刻,也料到他和領導層有一些特殊的關係。
寧遠飛禮貌的點頭回禮,沒有過多注意他的麵容,王然卻目不轉睛的望著他,感覺似曾相識的熟悉,這人一定在哪裏見過。雖說遠翔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算有那麽一兩個看著眼熟的人也沒什麽奇怪,但這個人卻給了他一種奇怪的感覺,準確的說,是一種吸引,直到那人的背景消失在轉角,王然才不甘的收回目光。
寧遠飛注意到他的神情:“這人長得不錯。”
王然在腦海中苦苦的搜索,沒有注意到他話中有一點其他的意味:“的確長得不錯,如果紮上辮子上點粉底,再穿條長裙,比女孩還要漂亮。”
寧遠飛邪氣的一笑:“看來很合你的口味,可惜我對男人沒有興趣,要不要找個機會給你引薦引薦?”
王然醒悟過來自己的眼神有點失控,失笑道:“別誤會,我隻是看這人有點眼熟,一定在哪兒見過,是哪兒呢?”
寧遠飛語重心長的安慰:“不要那麽緊張忙著掩飾,其實這是很正常的事,我們不是一直受教育要博愛嗎?既然是博愛,那麽當然就不用分男女了,憑什麽隻許男人喜歡女人就不許喜歡男人了,這是一個開放的社會,沒人會歧視你的,聽人說男人要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才算是覺悟,但這還不夠,得既有女情人也有男情人才算是大徹大悟,明白嗎?”
王然恍然道:“明白!不愧是佛門高徒,這麽快就開悟了,想必一旦大徹大悟男女通吃也能成佛了吧,我不想影響你的修行,這麽好的機會當然是留給你了,道家子弟還是清心寡欲的好。”
兩人說說笑笑一起走大門,寧遠飛掏出鑰匙,通過密碼驗證後打開室驗室,裏麵的空間比想想中的要大得多,從外麵根本看不出裏麵的麵積,原來真正的室驗室有一大半建在地下室,上麵是厚達三米以上的鋼筋混凝土,基本就是一個小型的地下掩體了。
數十台高高低低的精密儀器整整齊齊沿牆而立,中間的長台上也依次擺放著大大小小的儀器,一排試管架流動著玻璃透明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