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的身前出現一點晶瑩,象漆黑宇宙中的一點星光,向外散發出如鑽石般的光芒。星光逐漸放大,卻再不象剛才那麽刺眼,一把長達兩米的巨斧懸浮空中觸手可及。斧柄交錯盤旋著粗獷的紋路,似老樹盤根,又似蒼龍戲海,不知是天然而成還是人工雕琢。斧麵平整光潔,斧口鋒利異常,整把巨斧不知由什麽材料製成,沒有半點光芒,更無五行之性,就如這座陣法一樣混混沌沌,也隻有這樣的神兵利器,才能摧動這樣的混沌陣法。
“人呢,人在哪裏,我明明聽到有人說話的。”大寶提著銀錘,馭起一團黑氣四處亂竄,隻等人一露麵就亂錘擊下。
“人就在這裏。”王然看著大寶不由苦笑,他要什麽時候才能學著聰明一點呢。
順著他的目光,眾人望向巨斧,巨斧突然間變得透明如鏡,反射出前麵的人影。兩道人影也同時出現在巨斧當中,所有人的影子都映在斧麵,而這兩人卻象是嵌在巨斧的內部。
大寶傻傻的環顧左右,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不覺有些奇怪。
“別看了,那是元神。”王然狠狠的注視著巨斧當中的人影。除了不久前見過一麵的凶風祭司,還有一名西裝革履的年輕人也麵露微笑環視眾人。兩人無論麵相穿著,都構成了極大的反差,如果在其他地方見到這要的情景,一定會令人感到好笑,但這時卻沒有人笑得出來,隻有熊熊的怒火在胸中燃燒。他們象看著等等宰割的獵物一樣看著眾人,就算修養再好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無名火起。
“是你殺了我的族人?”祈可上前憤怒的說道。大祭司看見祈可手中的方巾,莫測高深的微笑頓時僵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大概知道自己先前找錯了對象。扯了扯嘴角,露出濃濃殺意,但一句話也沒有話。
“你說什麽都沒用,他聽不懂你的話,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是他殺了你的族人,你的父親也是死在他的手上,不久以後就輪到你了,真可惜了,這麽漂亮的女孩。”年輕人輕佻的說道,邪邪的笑容令人感到惡心。
“你是什麽人?”王然問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就算我說了名字你們也不會知道,不過你們一定認識我的父母,我的父親是一間銀行的主任,還記得嗎?”年輕人陰狠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最後停留在王然的臉上。
“原來是你,那麽你是來報仇的了?”王然恍然大悟,那個銀行主任不是還有一個兒子在國外嗎,看來他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對了那個主任叫什麽來的,他一時想不起對方的名字,有誰怎麽會記得這種小事呢?
“如果可以的話,我會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我很清醒,知道憑我的力量永遠也別想報仇,不過隻要做成這件事,就算我不報仇,你們也不得好死,不要相信原清的話,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我想他不會那麽輕易放過你們的,他之所以現在不願意動手,隻是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等到德拉內爾家族滅亡以後,就輪到你們了。”雖然令他家破人亡的仇人就在眼前,但年輕人依然保持著冷靜。足以看出,這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這樣的往往很可怕。
“真不知道原清怎麽會找你這樣的人做幫手,你會什麽?”王然鼻孔朝天輕蔑的以眼角餘光掃過他的麵孔。這人體態輕浮精不盛,顯然沒有半點修為,甚至連身體健康的常人都不如。
“我什麽都不會,但我有腦子,這就夠了,而且我和他是同一種人,誰讓我們兩個是同學呢?我們都很卑鄙,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如果沒有我的幫助,他怎麽可能有這個老白癡當幫手,又怎麽可能得到這把盤古神斧布成這道太古混沌大陣?”年輕人親切的拍了拍迎風祭司的肩膀,露出和談話內容完全不同的欽佩目光,迎風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可能以為他在誇讚自己,露出滿意的笑容。
“原來是你搗的鬼,他怎麽會那麽聽你的話?”王然又可憐又可恨的看了迎風一眼問道。
“除了聽我的話,他還能聽誰的?他聽得懂嗎?我父母送我去美國留學,不過很可惜,我隻喜歡旅遊,對讀書沒什麽興趣。”廢話,絕大多數這種人都不會喜歡讀書,他們出國的目的隻有兩個,一是預防不測,二是轉移資產。年輕人好象為自己的興趣愛好感到自豪,接著說道:“在美洲最荒涼的無人區,我發現一個與世隔絕幾乎完全被遺忘的古老部落,雖然他們對我不太友善,但那裏的性開放程度卻令人吃驚,所以我在那裏待了很長時間,學會了他們語言,也知道了一些秘密,了解到他們正在找一個失蹤了十幾的的小女孩,當然那時我並不在意。
後來我的父母出了事,這都是拜你們所賜。”年輕人仇恨的望著王然:“在他們的遺書裏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雖然他們讓我多遠逃多遠,但我不甘心,因為我知道這位老白癡可以幫我,運氣很好,也許是巧合,我遇上了一個脾氣暴跳的老頭,從他那裏打聽到一些事,我不知道他怎麽會那麽恨你們,幾杯酒下肚就被我左一個高人右一個前輩哄得團團亂轉,該說的不該說的一個字都沒留,於是我暗地裏查探,沒想到你們中的一個竟然是老白癡四處尋找想要斬草除根的人,所以我就帶他來到中國,途中還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一個跑來尋仇的大祭司被打落大海,也不知是死是活。
來到中國後我遇上了自己的老同學,他當然對我帶來的這人很有興趣,大概老白癡也知道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想要複仇有些困難,所以我們一拍既合,在他的幫助下,原清得到了這柄盤古神斧,布成了這道陣法,再製定一個完美的計劃,你們就乖乖自投羅網。
聽起來是不是有些複雜,也有太多的巧合,我告訴你們,這世界上沒有巧合,隻要有頭腦,再加上堅定的意誌,長久的耐性,什麽都可以做到,我相信即使沒有他們,即使沒有這些巧合,我也能報仇,隻是時間的問題。”這番話一定在他的心中醞釀了很久,不吐不快。
迎風祭司正襟危坐神情肅然,被身旁的人一口一個老白癡的汙辱卻渾然不覺。
“你知道你的父親做過什麽?”王然淡淡的問。
“當然知道,如果他們不做那些事,我怎麽有機會出國呢?怎麽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呢?我不管他們做的是對是錯,但他們始終是我的父母,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做著同樣的事,但為什麽要由他們來承擔後果。”年輕人理直氣壯,似乎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就象在食人部落裏敲碎一個人的腦袋生吞一個人的心髒那麽正常,他們本來就是一群吃人的魔鬼。
迎風有些有耐煩的打斷年輕人的話,不知說了些什麽,毒刺般的眼神掃過祈可。
“他說什麽?”祈可勇敢的迎向他的目光。
“他說如果他們肯把你留下來的話,可以放他們自由,我相信你的朋友們不會答應的,就算他們答應,我也不會那麽說,我不會破壞這個完美的計劃,因為我需要原清的幫助,不願意在自己的複仇路上出現象德拉內爾這麽大的的障礙。”
“卑鄙!”祈可一生從未象現在這麽憤怒,即使在知道自己生世的時候,心中更多的也是悲哀,而不是此時的憤怒,她單純的心靈從未想過世上會有這種人。
冰霜瞬間將巨斧裹住,看似凝固靜止,內部卻流動著一道肉眼幾乎無法發現的風暴,如果脫離冰霜的束縛,這會是一場毀滅性的風暴,但此時它被牢牢的桎梏,隻能將全部的力量向內擠壓,不斷衝擊著這一件不知誕生於何時的上古神兵。祈可的臉色變得蒼白,顯然想要控製這樣一道濃縮的風暴非常困難,令她倍感吃力。
比鋼鐵還要堅硬的冰塊漸漸出現細細的裂紋,向內擠壓的巨大力量向外膨\脹,終於炸開冰塊向外卷來。王然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祭出五氣三花將眾人護在其中。夾雜著冰雪的巨大風暴湧入城堡,在呼呼的風聲中朝著無盡的虛空湧去,瞬間消失不間,城堡的頂端經受不住這樣的衝擊,高高的落下地麵,傳來巨大的撞擊聲和碎裂聲。
大寶的銀錘、阿萊西亞的勇士之劍、葉習的天眼神劍,林七的天地二氣五行神光,方欣的女媧神石,也在同時擊中巨斧,耀眼的光芒過後,巨斧依然穩穩的懸在原處,沒有一點變化,也沒有留下一絲遭受斬擊後的痕跡。大寶等人舉著充滿異力的利器法寶,難以置信的看著那柄巨斧,它怎麽可能經受得了這樣的合力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