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葉飛的神情,布魯斯知道自己的糖衣炮彈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正如王然所說的,所有男人都有著共同的喜好。
隻要是正常的男人,就不可能經受得住這樣的考驗,接著說道:“這是我國獨一無二的國寶,連八十歲的老爵爺見了她們都會重新綻放出青春的活力,很慶幸,我和她們之間有著非常純潔而長久的友誼,如果你需要的話……”
寧遠飛一把奪過畫冊:“親愛的布魯斯先生,您這是對光榮人民警察的褻瀆,您正在汙染他單純善良的心靈,他不需要這些,不過,我倒是非常有興趣結識貴國的國寶,我想她們大概也會對偉大的東方文明國有興趣吧。”
斜眼看見葉飛不舍的目光,寧遠飛道:“哦,你不是要去和琪拉兒小姐道別嗎,難道捧著這樣的東西去道別,快去吧,我們趕時間。”
葉飛無奈的最後回望了一眼寧遠飛手中的畫冊,遺憾的走向琪拉兒的房間。寧遠飛緊緊盯著布魯斯,露出一臉急色,布魯斯小心的說道:“當然,我想她們一定會愛上這片迷人的土地,也會愛上真誠善良的中國人民,不過,我和葉官之間有一點小小的誤會,如果您能消除他對我的敵意,我一定會非常感謝。”
寧遠飛用力的點頭:“放心吧,他什麽都聽我們的,等你下次再見到他的時候,他一定會把你當作世上最親密的朋友。”說著小心的把畫冊收入囊中。
稍後,葉飛意氣風發的走出房門,看來他已經完全望記了荷蘭國寶的事,沉浸在更加現實的幸福當中,他的臉上,鮮紅的唇印在明亮的陽光中熠熠生輝。
多吉喇嘛說道:“好了,我們該出發了,還有其他的高人嗎?”
王然搖搖頭:“不,沒有了,有他就夠了,他是最好的夥伴。”
多吉對這句話深表懷疑:“最佳的夥伴,他?”語氣中有無盡的輕蔑。
王然笑道:“最佳的夥伴不一定就是最強的,但卻是能為你帶來有力支援的,他不一定能保護我們,但隻要有他在,我們就不那麽容易死。”
多吉對這話似懂非懂,跟在王然身後離開酒店,在出發之前,應該還有一些要做。
午後,王然懶洋洋的走入密室盤膝而坐,前麵擺放著林七以萬年寒冰玉製成的爐鼎,其中透出一陣涼氣,令人周身清爽。
現在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通常也是人們最困倦的時候,酒吧裏沒有客人,還沒到開門營業的時間,並不缺錢的林七不會為了一點點額外的收入影響自己的身體健康,將一兩個想要進來避避暑氣的客人禮貌的拒之門外,和大寶兩人靠著吧台一角,喝著加足了冰塊的果汁,舒服的伸展著身體。
妖怪,其實比人類更懂得享受。
多吉喇嘛端坐在酒吧的最內側,閉目養神,口中念誦經文,久居高原的他們早已經適應了惡劣的生存環境,無論嚴寒還是酷暑,似乎都很難對他們造成影響。
寧遠飛目送王然的孤獨的背影進入密室,感覺有些奇怪,他很少見到王然這麽嚴肅的樣子,獨自一人不聲不響悄悄的消失,難道這次的行程讓他感到不安了嗎?他隱隱有點不祥的預感,乘車趕回公寓,也許事情沒有他想象的那麽輕鬆,應該做點準備才好。
除此之外,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每天,寧遠飛都會抽出很長的一段時間對梁靜進行習慣性的“騷擾”,無論多忙都不會例外,那已經成為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項工作,隻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真正的忘記身外的一切,全心全意的感受那一份單純的快樂。每個人的生命都有著不同的意義,都有屬於自己的快樂,對寧遠飛而言,這便是他快樂的源泉,是僅屬於他的另一種修行。
王然放鬆心神,屏息凝神兩眼內視,兩道白色的丹氣在丹田中緩緩流淌,釋放出火熱的能量,不斷交纏遊走,焚燒著他的奇經八脈。
從昨夜開始,他就察覺到自己體內的丹氣不再如以往那麽平靜,不受控製的在體內奔騰咆哮,雖然他靜心調息,卻依然無法控製丹氣的運行。這是幾個月來從未有過的異狀,這段日子他的功力一直未見長進,丹氣也一貫的平靜如水,這時卻突然如大江決堤般奔流不止,就象他上次走火入魔的征兆下樣。
難道自己的修煉又出了什麽岔子,又或者到了一個新的瓶頸?
王然眼觀鼻,鼻觀心,心中一片混沌,任由那兩道亂流四處奔走,隻見兩道白色的丹氣匯集一處,氣勢磅礴波滔洶湧,充滿了他的整個身體,又如洪水般將他淹沒,身體就如大海中的一頁孤舟,頂著狂風暴雨洶湧波濤,依然平穩輕靈波瀾不驚。身外的浪峰卻突然又象焰火般呼呼作響,灼燒著他的身體,侵蝕著他的五髒六腑,神眼內視,身體變得透明無形,隻見數道紅色氣線交織在身體各處,構成一道紅色的氣網,每一道氣線都散發出灼熱的氣息,似乎要將他的身體完全融化。
紅色的氣線漸漸的虛化,變成絲絲紅霧,依然緊緊充斥著他的身體,他的軀體再看不到肌肉骨骼,連內髒經脈都不見分毫,隻有紅茫茫的一片,他的身體正象烈火般燃燒。好象有無數火燙的針尖紮進身體,全身的每一處細胞都感覺到劇烈的疼痛,幾乎要將他完全撕碎。
一陣寒氣由身前徐徐飄來,終於解了他一時之急,正是擺放在他身前的寒冰爐鼎。但很快,那寒氣便被火熱的紅光壓製下發去,身體再次陷入烈火的焚燒之中。
王然想要大喊出聲,卻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意識漸漸變得模糊,僅有心靈深處還保持著一份清醒。他的先天九陽之氣本是人體至尊之陽,經由天地靈氣煉化,此時剛陽無比,甚至比九天之火還要真純,以他的凡胎肉身,根本無法抵擋來自自身陽火的灼煉,稍有不慎就會灰飛煙滅。
王然知道厲害,後悔先前太過大意沒有叫上祈可一起,否則以她的玄寒之氣一定可以助自己度過難關,這時悔之晚矣,也不敢運動真氣,隻能聽天由命緊守靈台清明。
一道湛藍的光芒在紅光的中心透射而出,絲絲涼氣也同時淺淺的逸出,正是和他的靈丹真氣融為一體的藍玉寶甲,藍玉性質溫涼,又經過李元一番煉化,正好可以消解他體內的真火。原來李元早料到自己會有今日之危,才不惜耗費自身元氣為自己準備了這件玉甲,想到這裏王然大為感動。
寶甲在紅氣中翻騰雀躍,如飛鳥入林魚入大海般輕鬆愜意。紅光中,藍甲綻放出從未見過的碧藍神光,似萬點繁星閃耀,投射出道道奇異的光柱,附著在紅光之外,構成一道藍色的靈甲,將王然的身體牢牢護在其中,任由其中熱浪襲人,他的身體卻絲豪不會被其所傷。
藍光不斷飛轉,將他裹得越來越緊,就象在他的肉身之外長出一層玉石肌膚。體內的亂流隨之漸漸平息,炙熱的高溫也緩緩退去,身體再無異狀,比之先前,更多了幾分輕鬆自如。
細細看去,身體就象經過高溫焠煉的神劍一樣,體內經脈通暢無阻,體外神光閃動無半點瑕疪,再不是尋常凡人之體。
王然驀的睜開雙眼,這才發現身體竟懸浮於半空之上,密室內陣陣熱浪襲麵,幾件木質器具已經在高溫下變成了漆黑的木炭,混凝土澆鑄的屋頂牆壁上隨處可見燒灼的痕跡,隻有那件寒冰爐鼎還保持著先前的模樣,體積比先前小了一大半,卻顯得更加的晶瑩剔透。王然這才知道剛才的純陽丹氣有多麽可怕,如果先有寒冰爐鼎支撐一陣,後有有靈甲護身,隻怕肉身也會如木桌一樣變成木炭,就算有祈可侍候在旁,以她的修為大概也救不了自己。
王然意隨心動,身體輕飄飄的回落地麵,卻是足不沾塵身輕如燕,心念微動,身體便又重新飄離地麵,身處虛空飄飄蕩蕩,比起以往那修行靈仙的魂魄還要輕靈無礙,心中一陣激動,忍不住哈哈大笑,一道如煙似霧般朦朦朧朧的熱浪從口中飛湧而出,瞬間凝聚成形,隻見一道白色的火焰如飛龍赴海向前撞去,牆壁上在火龍的衝擊下轟然破裂,石屑紛飛煙塵密布,露出一個三尺見方的石洞。
王然不禁愕然,沒想到自己的修為又進了一層,竟然煉神還虛胸懷三昧五行奇遁,如今不止煉成了道家中人煉器化妖的三昧真火,還煉化肉身成就騰雲飛仙之體,肉身再不受天地之束縛,施展五行遁法自然也不在話下。
王然欣喜若狂,高興得手舞足蹈,等室內煙塵散去,才發現破洞外站滿了人,一起驚訝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