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以為這正是你所期望的,難道你真的活得不耐煩了嗎?如果你覺得生命是一種痛苦的話,我倒是很願意幫你結束這種痛苦。”風忍陰陰的笑著,對一位身經百戰的上忍來說,沒能將葉飛這樣的小毛頭一擊致命,該是莫大的恥辱了。
更何況這種事還是發生彼此厭惡的同伴麵前,他甚至差點被葉飛反擊得手。
殺掉葉飛以後,一定要找個機會幹掉那該死的肥豬,不能讓他把自己的事張揚出去,那樣他就永遠別想當上長老了。
“放開她,我允許你們離開。”葉飛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
“就憑你嗎?在長老的封神咒下,你使不出任何法術,至於你那所謂的殺人技巧,現在對我們而言就象小孩子的遊戲一樣,你以為我們會在同一件事上犯兩次錯誤嗎?真是幼稚,剛才不過是大意之下受了你的暗算,這一次,你就不會有那麽好的運氣了,我會讓你見識什麽才是真正的殺人技巧。”
風忍再次舉起鋒利的苦無,鮮紅的舌間伸出口外觸過鋒尖,血液的腥味刺激著他的味覺和神經,身上騰起沉重的殺氣。
“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已經見識過了,以你們兩人合擊之力都不能把我怎麽樣,靠你一個人,誰死誰活還未必可知呢,一起上吧,一個一個來太費時間,就算要死,我也會拖上幾個墊背的,哈哈哈哈……”葉飛張口狂笑。
童年的記憶象流水一樣閃過心間,他常常站在青山之巔,對著廣袤的蒼穹和無垠的山穀放聲高呼,傾聽來自山穀間綿延不絕的回音,感覺自己就站在白雲之間和藍天齊高,大地萬物都被踩在腳下,變得那麽的渺小。
這一刻,眼前的敵人也象螻蟻一樣的微不足道,沒有什麽,能摧毀他的意誌!
“驅魔一族的傳人,為了一個吸血鬼拚命,值得嗎?”石川似乎對他的表現感到疑惑。
“我是警察,保護她是我的職責,即便為此付出生命,那也是我的職責。”葉飛的堅定讓琪拉兒感到吃驚,他為什麽不逃,為什麽這麽多事?
“那就讓我成全你,幫你實現警察的職責吧,愚蠢的家夥。”風忍虛眯著眼睛,緊握苦無擊向葉飛,他要用最原始的方式擊垮葉飛,雖然表麵上依然平靜,他的內心卻已經被葉飛激,事實上他早已被地忍搞得失去了理智。現在的上忍,比起石川一代似乎來得太容易了一點,經曆的考驗也太少,不知不覺中已經沾染了太多武士自滿的壞脾性,哪裏還有一點被譽為智囊忍的冷靜和理智。
“這小子說得沒錯,你一個人好象真的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呢。”風忍的身體才動,地忍也邁動了沉重的腳步。
“混蛋,這一次我要親手殺了他。”風忍手中的苦無飛出,擊中地忍前方的土地,用的力量極大,連刀柄一起沒入土中。風忍停下腳步:“驕傲的家夥,我會替你收屍的。”他的話更激起風忍的怒火,臉色更加陰沉下來,眼中閃耀出火紅的光芒。
石川的心裏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沒有任何理由,直覺的感到不安,那是在數十年的生死考驗中得來的對危險的靈敏嗅覺,他總能嗅到死亡的氣息。他是否真的已經完全了解眼前瘦弱得似乎不堪一擊的年輕人,是否有什麽東西被他忽略了。
風忍為什麽要采用這樣的戰鬥方式?
用最快最安全的方式結束對手才是他應該做的,身為上忍的他怎麽會在這種關頭忘記忍者的準則,他已經失去了冷靜!
對於在常常在生死線上掙紮的人來說,失去冷靜,就意味著失去了生存的可能。
“風忍,撤退。”石川果斷的下令,但怒火攻心的風忍此時早被怒意衝暈了頭腦,對身外的任何事都不會放在心上,他的感知接近麻木,唯一的信念就是用手中的武器刺穿葉飛的心髒。選擇成為忍者,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一個錯誤。
石川飛快的緊隨其後向他衝去,如果猜得沒錯的話,酒井三人眾應該已經遇難,擁有超強戰鬥力的上忍不是太多,他不想再輕易失去其中任何一個。
地忍不解的望著石川,他對風忍的那番話不過是個玩笑,並不真的認為現在的葉飛還能對他們夠成什麽威脅,殺死他,應該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吧。不過這樣的想法隻在心中一閃而過,堅決服從命令,跟隨在首領的身後,那才是他該做的,石川身形一動,地忍也抽出虎爪朝葉飛撲去。
十幾米的距離仿佛變得很遠,葉飛的眼睛緊盯風忍,他的動作變得很慢,身體每一個部位的運動都看得清清楚楚,這個愚蠢的家夥真的被激怒了,忍者原來也不過如此而以,葉飛悄悄的扯動了一下嘴角。
葉飛閉上了眼睛,眼前看到一片紅光,那是毛細血管中血液的顏色,暗暗的紅色無邊無際異常詭異,象一個巨大的鮮血融成的池沼,任何生物陷足其中都會被永久的吞噬。
風忍正在那粘稠的池沼中奔行,他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悄悄的下陷,生命的活力不久將會在紅色的世界中化為虛有。
風忍瘦長的身影已經到了眼前,眼前的血色變得更暗。
“天地初始,混沌乾坤,混元天眼,開!”葉飛一聲大喝睜開雙眼,漆黑的眼瞳變成潔白一片,兩道白光飛火流星疾射而出,如同劃開天地的神劍,任何阻擋在前麵的事物,都會被它刺穿融解。
風忍的身體停留在葉飛跟前,手中的苦無還保持著下刺的姿勢,但在葉飛的白光之下,失去了先前逼人的寒芒,變得黯淡無光,風忍的身體也象手中的苦無一樣失去了神彩。
他的身體出現兩個圓形的空洞,傷處周圍象被高溫烈焰燒灼過一般,留下黑色的血痂,竟沒有鮮血噴灑而出。由葉飛眼中射出的光芒穿透他的身體,呈圓錐形擴大延伸,射上風忍身後的石川兩人。
“這是怎麽回事?”風忍的身體重重的跌落,直到臨死,他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隻覺得胸前一陣灼通,身體在刹那間失去了能量,變得僵硬而又無力,緊接著,傷處失去了知覺,意識也迅速的消逝。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的確,和生存隻是一線之隔,那是一生中從未感覺到過的平靜和安祥,風忍最後看到眼前飛起的塵土,象櫻花落下般美麗妖豔。
對忍者來說,這該是最幸福的死亡方式了,沒有痛苦,沒有折磨,也沒有牽掛,平靜得讓人羨慕,其實這一切都有,隻是發生得太快,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感知,也沒有時間去思考、去懷念。
就在葉飛閉眼的那一瞬間,石川已經知道事情有變,沒有人會在那種緊要關頭閉上眼睛,除非他對自己極有把握,這個年青人一定有什麽其他的能力,當葉飛睜開混元天眼發出神光射向風忍的時候,早有防範的石川遠遠的向後逸出,隻有地忍還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的看著風忍被穿透的身體,直到兩道神光擊中他的身體,才慌忙後撤,但為時以晚,他的身體被重重的擊中,全身發出滋滋的聲響,被烈焰焚身的痛楚迅速傳遍全身,地忍哀嚎著後退,極度的疼痛幾乎絞碎他的神經,在這樣的情形下,甚至連施展土遁之術的機會都沒有,隻能用肉體抵擋葉飛的天眼之光。
空氣中彌漫著皮肉被燒焦的惡臭,地忍兩手護在麵前,緊咬牙關忍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楚。“就這麽被活活燒死嗎?”地忍的神智迷糊起來,開始羨慕一聲不哼迅速死去的風忍,對於他們來說,那何嚐不是一種另類的幸福。地忍以為自己會這樣在痛苦中死去,舌尖觸向口腔內最內側的牙齒,那裏藏著見血封喉的毒藥,與其這樣被烤死,不如來得暢快一點,喜歡折磨他人的人,有時候意誌反而更加脆弱。地忍熱切的期盼著死亡的降臨,身上的灼熱感卻突然一輕,忍者們擁有靈敏的感覺,雖然持續的高溫仍然不斷的折磨著他的意識,但卻感覺到身上的變化,來自葉飛的高溫正在消退。
葉飛收回神光,眼睛又象先前一樣回複了黑白兩色,卻更加清澈,如早春雪融的溪水一樣透明,靜靜的閃動著水花,他的力量隻能夠維持這麽長的時間,如果再堅持下去的話,他會昏倒在敵人的麵前。
葉飛前行幾步走到琪拉兒的身旁,解開縛在她身上的蛛絲,那是全由風忍精神力控製的蛛網,風忍一死,它自然也跟著失去的效力,就象普通的繩結一樣軟弱無力。
“這是什麽?”石川驚魂未定,冷汗浸透了衣衫,單以戰鬥能力來說,他比風地兩忍強不了多少,風忍連對手的一擊之力都抵擋不住,他也不會強到哪裏去。
通常來說現在該是逃走的時候了,但他不想逃,葉飛不會無緣無故的放棄攻擊,大概跟他的力量消耗有關係,短時間內大概很難發動第二波攻擊。
他已經看出葉飛的天眼攻擊範圍有限,攻擊力會隨著距離的增長減弱,不然地忍不可能堅持到現在,而風忍卻是一招斃命。
不過這隻是他的猜測,並沒有必然的把握,否則定會趁此機會出手,哪裏還會和葉飛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