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漫天風雨背景中,女子閃耀光芒的臉孔變成了一個塗著口紅,長長睫毛的胖胖的臉,儼然一個放大版的鼴鼠臉,用那特有的尖細聲音張口叫道:“老大,小心哇~~~~”。
“我的媽啊~~”,馮小兵被嚇得猛然仰頭就向後倒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一陣紛雜的刺耳尖嘯在腦中響起,再是一道白光閃過,馮小兵的眼前恢複了山道那恒古的幽靜,前麵不遠處,就是觸手可及深不見底的山澗。
四周一片靜寂,馮小兵頹然的低下頭,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卻發現哪裏有淚水,喪屍是不可能流淚的。
一個夢?可是,為什麽如此的真實,那夢中的淚水,那擁抱自己的溫柔慈愛,那以為不再可能回憶起的容貌。
“蓬猜擦!”,馮小兵忽然在腦海中大叫起來,正是這小子最後嚴重惡心到自己,把自己的美夢打破。
“老大~~”,蓬猜擦帶著哭腔出現在馮小兵的意識海,扭捏這兩隻小短手惴惴不安的應到。
“丫的是不是欠扁了,在這個時候打擾老子”,其實,馮小兵已經隱約意識到自己有些不對,但是想到這個難以割舍的夢依然是忍不住的想要發火。
“嗚嗚,不關偶的事,是夢讓偶去喊老大你的,剛才老危險了,隻差一步老大你和我們就都完了涅”,蓬猜擦委屈的叫到。
馮小兵看了看麵前不遠處的山澗,心中已經接受了這個解釋。
“哎,到底是怎麽回事,夢,你不是可以保護我的神智嗎?”,顯然,剛才是被不知道什麽東西控製了自己的神智,挖掘出自己心中最隱匿的記憶,不管這東西是怎麽做到的,但是顯然沒安什麽好心。
夢也出現,麵色嚴峻的說到:“小主人,我,我恐怕也無能無力了,這股力量太過龐大,我根本抵擋不了,不過,小主人你神智最脆弱的時候,也就是我能夠影響到你的時候,即便這股力量再龐大,在這種時候它也不能阻止我的進入”
馮小兵漸漸從剛才的夢境中平靜下來,點點頭說到:“那就是說,最危險的時候你反而可以及時幫助我,那就行了,哼,什麽鬼東西,居然。。。揭老子的傷疤,不可原諒啊,別讓老子找到你,否則,哼哼。。。”
說著,馮小兵站起身來,看著一如往常的靜寂山道,毅然向前走去。
“可是,還是很危險的啊,人的意識是最奇妙不可捉摸的,我,我也不能保證小主人一定會沒事。。。”,夢有些焦急的說到。
“嗬嗬,沒有關係,我相信你”,馮小兵沒有停留,大步流星向上走去、
又是一陣低語耳鳴,四周遊離的鬼魅般聲響再次喧囂起來。
“轟~~”,馮小兵腦海再次閃現白光,整個人再次僵持在山道上,保持著大步行進的姿勢一動不動了。
睜開眼,遠處傳來陣陣槍聲,眼前,一個熟悉的已經不可能出現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麵前。
馮小兵心中狂叫,這是假的假的,欺騙我的夢境而已。
可是,那英姿颯爽的身姿,看向自己滿含熱淚的眼睛,顫抖的紅唇。
“哎~”,馮小兵從心底發出一聲輕歎,喃喃道:“安娜~~~”
忽然,馮小兵想起了什麽,這時候,安娜也是麵色大變,向自己撲來。
馮小兵卻已經提前啟動,巨大的力量將安娜撲到旁邊的巷道中,身後堅硬的水泥地麵瞬間布滿了四濺的火花和激揚的煙塵,身後隨行的護衛也被彈雨撕扯著緩緩倒下。
馮小兵看著身下安然無恙的安娜,激動地說到:“你沒事,太好了,你沒事!~哈哈哈”
安娜愣愣的,顯然不明白小兵為什麽這麽激動,還以為是久別的喜悅,甜甜地說到:“當然沒事,笨蛋,難道你想我有什麽事?還去找其他女人啊?老實交代,是不是有其他女人了?”
馮小兵激動的看著安娜,忽然低下頭用力吻住了那兩片火辣紅唇,甜甜的,仿佛沙漠中的旅人飲下一杯冰凍果汁。
安娜顫抖了一下,隨即緊緊反抱住身上的男人,熱情回吻起來,期待的甜蜜遲到的太久了。
兩人的熱情迸發,一邊熱烈擁吻著一邊向巷道內翻滾,不遠處就是一個打開了井蓋的下水道入口。
“老大~~~”。忽然又是一聲熟悉的尖叫,把馮小兵嚇得一哆嗦,而且,這個聲音非常近,近的就在眼前。
馮小兵睜開陶醉的雙眼,眼前一雙長長睫毛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尖尖的卻絕不是人類的小鼻子,抹著腮紅的黑黑小臉。
不是蓬猜擦是誰?那麽,馮小兵心中暗道,自己吻住的是???
“哇~~~~”
一切瞬間消失了,寂靜的山道上,馮小兵手撐著地麵,狂吐起來,不遠處,赫然又是那道無底的山澗。
吐啊吐的,馮小兵終於平息下來,艱難的站起身來,看向不遠處的山澗,有低頭沉思起來。
小看這種精神攻擊了,他媽的,就找老子的軟肋來,而夢和蓬猜擦喚醒自己的方式也是受不了啊,太他媽惡心了點。
“蓬猜擦,給老子出來”,馮小兵狠狠抹了抹嘴,惡聲叫到。
“篷~~”的一聲,蓬猜擦從馮小兵意識海中跑出,實體化站在了馮小兵麵前,經過了在十萬大山馮小兵瘋狂挖洞訓練,現在蓬猜擦的個頭大了好多,已經達到馮小兵腰部,比起能量化之前還要大了一點點。
“老~~~大”,蓬猜擦畢竟在馮小兵意識中呆了很長時間了,麵對麵無表情看著自己的馮小兵,立刻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
馮小兵很友善的對蓬猜擦點點頭,緩步走到他麵前,忽然一把按住可憐的篷連長,雨點般的拳頭落下,一邊打還一邊罵:“他媽的死人妖,讓你惡心我,讓你惡心我~~~”
蓬猜擦沒命的嚎叫起來,可是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幕後主使夢一聲都不吭,任憑可憐的大鼴鼠被殘害。
終於,舒坦了的馮小兵放開了不成鼠形的蓬猜擦,整整衣物,準備繼續向上走。
“老,老大,我,我再也不敢了”,蓬猜擦是純能量體,這點傷對他一點事沒有,可是打著一樣疼,罪一樣受啊。
馮小兵眼一瞪,喝道:“你敢,你不來救老子,讓老子嗝屁玩完?來,必須來”
蓬猜擦抹著光溜溜的大腦門,疑惑道:“那,那要是。。。。,還。。。。”,蓬猜擦的意思很明顯了,既然是你老大讓我進去救你,就要給偶一個免死金牌是不是。
馮小兵頭也沒有回,說到:“要是還惡心老子,照樣要打,哼”,說完,再次大步向上走去。
蓬猜擦抹著腦門的手頓住了,欲哭無淚的仰天大叫到:“天哪,偶的命好苦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