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
原本世界線裏虞渺該本同學霸淩、被孤立的命運也改變了。大概是因為在清北班,大部分人都忙著學習,根本沒有心思來做這些事情,每個人最關注的都是自己和自己的學業,而小部分天賦異稟的,就算被影響對虞渺有一些偏見,也改變不了整個班級的氛圍。
而且虞渺並不是原本那個從鄉下來,一無是處的女孩子,她也會給同學講題,也會和同學們一起玩,褪去了那些自卑和沉默,她也成為了這個班級上普通但是不可缺少的一員。
不過虞渺的平靜生活還是沒有持續太久。
高二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步入正軌,6班卻突然有轉校生過來。
熟知各種套路的虞渺:“233,我怎麽覺得不是什麽好事呢?”
233查了查資料,果然沒有發現關於轉校生的消息。
233:“宿主,我覺得這個轉校生肯定不是什麽重要人物,不過也說不定是因為你沒有配合女主,直接把她幹趴了,你們兩個沒有鬥起來,世界意識又送了一個工具人過來也說不定……”
……
233說得沒錯,過了幾天之後,當虞渺看到轉校生的第一眼,就知道對方是大概率……是新出廠的工具人。
原因無他,形象過於經典了,是非常典型的財團大小姐,而且據說和林風是青梅竹馬,喜歡林風很久了。
“這都是什麽亂入啊……”虞渺看著眼前青春洋溢、說起林風眼睛閃閃發光的歐陽羽,為她感到惋惜:“或許她應該去看看眼睛,怎麽就喜歡林風呢?”
對方的瘋魔程度極高,不僅從H市的外國語高中直接轉學到明頓,更是在自我介紹的時候就把自己和林風的關係掛在嘴邊,“我來這裏,就是為了他。我不希望任何女生在明知我喜歡他的情況下,還和我爭奪。”
虞渺聽到這裏的時候決定收回前言:“聽起來她的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
233讚同。
“不過這樣很好,”虞渺高興地從桌洞裏掏出一套理綜卷子:“我可以安心學習了,有她在,廖儀蔓就不會光盯著我了。”
不用和廖儀蔓糾纏是一件開心的事情,要知道杠身邊的白蓮花雖然能給人帶來快樂,但是被纏上事情就會變得像腳底踩到狗屎一樣讓人難受——又髒又惡心,還很難清洗。
“我馬上就要有正常的生活了。”虞渺開開心心地做著理綜卷子,一邊想:“太好了。”
隻是第二天,6班又轉過來一個男轉校生,虞渺平靜的生活,被徹底打破了——
這個轉校生,名叫謝臨聿。
似乎每個細節都是神魔的精心計算造就,少年時期的謝臨聿眼神鋒利、濃眉似墨,極具攻擊性的美像是一把刀劃開水麵,令人驚歎世上竟然也有如此完美的臉。
抽刀斷水,水流不息,但留下的印象就像平靜的水麵上連亙的波紋,需要擴散很久、很遠才能歸於平淡;又或許隨時間推移,機緣巧合成為海麵上的滔天巨浪。
明明是鋒銳之人,卻偏偏生了一雙多情桃花眼,翹起的唇珠也弱化了那些難以捉摸的不近人情。
虞渺乍見之下也覺得心旌搖曳,理解了什麽叫審美上的定向狙擊。
好看到她頭暈目眩的程度。
“好像啊……是平行世界裏相似的人嗎?上個世界……是因為在末日飽受摧殘所以不在顏值巔峰嗎?”虞渺感歎道。
忽然,她頓了一下,想到某種可怕的可能性,又仔仔細細地盯著新同學看了半響。
新同學轉來的第一天,就因為顏值遠超明頓高中的任何一個男生直接被封校草,一張被人偷拍的照片在校園貼上瘋傳。
這個過程不管是哪一步都充滿了槽點,如果這個人不是叫這個名字,不是長這個樣子,虞渺或許會更高興地和233一起吐槽的。
當時虞渺還在感慨這個人和上個任務世界的人長得真像,暢想著果然自己的任務背景是平行世界穿梭之類的……
當謝臨聿在講台上自我介紹,一筆一劃寫出自己的名字時,虞渺整個人當場僵住。
“這都是些什麽啊!”虞渺恨不得把233的實體抓出來,“他是怎麽回事!怎麽連名字都一樣?!難道你還有別的同事也綁定了宿主嗎?”
233哪裏知道是怎麽回事,它一個擺爛王連自己的功能都搞不清楚,虞渺問它,它也隻能硬著頭皮去查。
結果當然是什麽也查不到!
“不認識我、不認識我……”虞渺祈禱著對方不是和她一樣能在時空中穿梭的人,她寧願相信是每個世界都是平行世界,裏麵都有一個謝臨聿。
不然也太尷尬了……
好在,這個轉校生剛來的幾天都沒有和虞渺有什麽交集,雖然虞渺現在是生物課代表需要收作業,但是小組長完美地隔絕了一切,又因為身高原因,對方隻能坐在最後兩排,而虞渺的身高注定了她是要坐在前麵的,所以兩個人連一句話都沒有說上。
虞渺一邊覺得鬆了一口氣,一邊又隱隱有些失落。
“果然還是太閑了,”虞渺想,“不管怎麽樣,現在都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明天我就去找數學老師問問有沒有什麽推薦的補課機構。”
她的數學成績一直上不去,雖然不是很差,但是相對於其他科目的成績而言,就是一塊明顯的短板,一直徘徊在110-125之間,實在是不太好。
而且數學的高分並不像語文那樣難得,6班的很多同學都能考到135+甚至140+,虞渺為了追平數學上的差距,在其他科目上需要更高的分數。
靠譜的數學老師聽到虞渺的困惑,說可以給她推薦一個機構,“是我們學校一個退休的老教師開的,他很有教學經驗,原來也是數學組的組長。”
虞渺又問了班上的同學,有好幾個在這個機構補課的同學都說老師教得不錯。
於是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蔣麗和廖誌勇在學習上從來都是支持虞渺的,對於報補習班這件事沒有異議。
唯一隻有一點,因為虞渺和廖儀蔓不對付,廖儀蔓又經常找廖誌勇和蔣麗哭訴,夫妻二人都覺得虞渺還是太欺負人了,常常和她說要讓著妹妹。
“你們看我像是有時間找她麻煩的樣子嗎?”虞渺自始至終不明白著夫妻兩的腦回路:“從始至終都是她在煩我,我最多是反擊,她敢和我當麵對質嗎?她能一條條說出來我是哪裏欺負她嗎?誰哭誰有理?”
廖儀蔓當然打心底裏認為自己受到了欺負。
可是麵對廖誌勇夫婦,她怎麽能說出自己恨虞渺奪走廖家女兒的身份的事?她要怎麽承認自己貪圖廖家的錢,想要搶奪呢?
所以她繞來繞去也隻能說:“因為姐姐,感覺爸爸媽媽不夠愛我了,很沒有安全感。”
虞渺嗬嗬一聲:“那你有回去看虞愛華嗎?你有去監獄探望鍾芸嗎?”她是聯係過虞愛華,可是虞愛華根本不想見她。
廖儀蔓又哭了。
蔣麗和廖誌勇都以一種不讚成的目光譴責虞渺。
虞渺:“怎麽了?你們偏心她我還沒哭呢,她居然倒打一耙說我讓她沒安全感?她哭了就是有道理?”
和這原本的一家三口相處這麽久,虞渺也看明白了。
說到底,廖儀蔓是貪圖廖家的錢和能帶給她的平台,所以對被找回來的虞渺有強烈的敵意;廖誌勇心裏隻有生意和利益,對蔣麗還不錯,但是對女兒非常淡漠,認為隻要能帶來利益、隻要有利可圖就是好女兒;蔣麗是個典型的貴婦人,感性上對養了多年的廖儀蔓很有感情,但是理性上卻知道虞渺才是親生的,都想要,卻做不到公平。
而如果她是原本的虞渺,也一定會忍不住和廖儀蔓競爭的。
廖儀蔓的性格問題雖然占據了大部分原因,但根源上還是對資源的爭奪。
畢竟人生隻有一次,誰不想自己過好點?
廖家的資源是普通人難以在短時間內得到的,而現在這份資源,她們都有得到的可能性,並且廖誌勇樂於見到兩個女兒廝殺——
這或許能給他帶來更多利益,再不濟,也能得到一個被磨煉過的繼承人,總歸是不錯的。
至於勝利者是誰,失敗者會怎樣,廖誌勇並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