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前妻已經被抓了，她在十幾年前調換了你們的孩子和老總的孩子！”王奇番一點也不怵，他不管正在發狂的虞愛華，轉頭問坐在一邊的虞渺：“你呢？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虞渺。”

虞渺捧著臉沉思，她皺著眉想，自己到底要不要跟著王奇番走，如果不回廖家，是不是直接從根源上解決了問題？而且，虞愛華其實對她很好。隻要再熬一熬，等到上完高中，她完全可以在暑假出去兼職，慢慢的就能減輕家裏的負擔。

虞愛華開始抽煙。

“你說的話沒有根據。”他不敢相信，自己過去這些年是怎麽回事，妻子，離婚了，腿，斷了，孩子呢……現在看起來，好像也不是他親生的。

虞愛華覺得自己像是個笑話，他竟然還有點感激，幸好虞渺不是鍾芸和別的男人的孩子，而隻是一個被調換的替代品。另一方麵，一種憤怒又折磨著他，一種被欺騙的憤怒像是火焰一樣灼燒他的心。

隻是王奇番有備而來，他拿出公文包裏的文件，一份遞給虞愛華，一份遞給虞渺：“你們看，這是DNA堅定結果。這可不能作假，我可是有證據的。”

這份DNA鑒定結果不僅僅有虞渺和廖誌勇夫婦的，還有廖儀蔓和廖誌勇夫婦的、和鍾芸的。

鑒定結果不容置疑地證明了虞渺和廖儀蔓被調換的事實。

虞愛華還是不能接受這個結果：“我的女兒……所以其實那個才是我的女兒。”

王奇番說：“是的。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把虞渺小姐帶回去。你看，你們這裏的環境也不好，讓虞渺小姐認祖歸宗，也有更光明的未來是不是？”

“那我的孩子怎麽辦？”虞愛華一下子抓住了重點：“我的孩子呢？”

王奇番笑了：“我們老總覺得，您和廖儀蔓小姐都是無辜的，隻有鍾芸一個人做錯了事情。所以，他說廖家和廖儀蔓小姐有緣，願意繼續撫養。您將得到我們補償給您一筆費用，主要是為了感謝這些年裏您對虞渺小姐的照顧。您看怎麽樣？”

虞愛華不同意：“不行！我不同意！你們不能搶走兩個孩子！”他的生活像是一攤死水，虞渺就是他的希望，而現在，廖家要奪走虞渺，卻不肯把他的孩子還給他！

虞愛華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他現在一無所有！

王奇番勸他：“哪個父母不是為了孩子好？你看，現在無論是虞渺小姐還是廖儀蔓小姐，都能在廖家得到很好地照顧，您何必強行把孩子留在身邊呢？在這裏，虞渺小姐可是連一條漂亮裙子都沒有。難道你想要讓廖儀蔓小姐回來也過這樣的生活嗎？”

虞愛華沉默了。

他在屋子裏轉來轉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王奇番很能沉得住氣，他轉而把攻勢轉向虞渺：“虞渺小姐，難道你不想去更好的高中讀書嗎？去更好的高中，才能考上更好的大學。而且在廖家，你完全可以學習任何想學的東西，無論是鋼琴還是舞蹈……”

這話不僅是給虞渺說的，更是給虞愛華說的，是為了勸他不要妄想著留住任何一個孩子。

虞愛華還在思考，虞渺說：“把補償費留下，我和爸爸住。”

她沒有興趣去和廖儀蔓爭奪廖誌勇夫婦的愛。太累了，虞渺厭倦這樣的生活。

但是王奇番和虞愛華同時反對：“不行！”“不行！”

虞愛華說：“渺渺。雖然我養你很多年，也把你當做我自己的孩子，但是現在……我需要靜一靜。而且，你回家，對你的未來更好。”

王奇番則是害怕自己不能完成廖總交代的任務：“大小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那可是廖家！你隻要回去，多少錢花不完？到時候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隻要你回家，以後也不是不能回來看你爸爸！”

虞愛華原本還在猶豫，這下終於下定決心：“你走吧，帶著虞渺走。”

王奇番非常滿意，隻有虞渺不開心。但是她已經知道，按照虞愛華的性格，短時間內，他絕對是不想要見她，說想要“靜一靜”，也是實話。

虞渺隻能收拾了東西跟著王奇番走。

臨走的時候，虞渺問王奇番，“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你給廖誌勇打視頻電話。而且我被調換了這麽多年，他們都不來接我，看來也不是很喜歡我。”

她還拿著虞愛華的手機給DNA鑒定書一整個都拍了照片，“我要搜搜看，這個是真的嗎？我怎麽不知道你們什麽時候從我這裏拿過我的頭發還是什麽？”

“我有我的辦法。”王奇番無語：“當然是真的……”

“而且你的父母都非常忙，真的。”王奇番頭都大了，他沒有想到這個農村的小女孩這麽難搞，“廖總今晚在開會，他太忙了，所以才叫我來接你的，你看，我這裏有我和廖總的照片……”

“那我媽呢？”虞渺不肯放過這個問題，“她總沒有開會吧？”

王奇番急中生智，“你看，現在都已經十點了，已經很晚了，夫人已經休息了，你肯定也不想打擾她吧？”

“這樣吧，”因為沒能拗過劇情，虞渺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把你的身份證和人臉拍出來，在我爸，廖愛華那裏留一份，如果你是人販子，哼……”

王奇番：“……”他真的是後悔來做這件事！本來以為是個輕鬆差事，沒想到這麽麻煩！

*

王奇番和虞渺一路開車到了市裏，他把車還給分公司的人，帶著虞渺買了機票連夜飛回X市。

X市算不上一線城市，但也是虞渺從沒有去過的大都市，甚至於虞渺都沒有坐過飛機，過安檢的時候都不知道要做些什麽，好在她根本沒有行李，倒也不算麻煩。

王奇番帶著她買的是商務艙，值機也是他一路包辦。

飛機上，王奇番看虞渺好奇地看向窗外，就向虞渺承諾：“你看，隻要回了廖家。想坐飛機，隨時都可以。”

虞渺：“……”倒也不必。

兩人一路風塵仆仆的到了X市，恰好是早上十點鍾左右了，王奇番迫不及待地想要交差，又記得廖總說接回來就直接送到花園路的別墅裏，出了機場就叫車帶著虞渺去了廖誌勇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