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女校舍學生（四）（倒v）
“綠柏,早知你這麽傻,那天我就不會罵你了……”手裏的毛巾還沒碰到季晨的臉,他又開始酒後吐真言,陶小倩一愣，隨即收回毛巾,側耳過去仔細聽著。
“我，我那天氣過頭了，”季晨的喉頭動了動，聲音更沙啞了,“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我們之間早就有問題,即使沒有曼曼,我們也很難走到最後，你不該把整件事都怪在曼曼的頭上，更不該拿雞血潑她。”
陶小倩挑挑眉，看來這是她被雞血潑那天發生的事，難道那天章綠柏潑了她之後又去找了季晨，結果被季晨罵了？
“我知道我的語氣太重，傷害了你，可，可你怎麽那麽想不開，嗚嗚……”季晨說著說著就哭了，那天聽說章綠柏在宿舍衛生間裏上吊自殺，他整個人都傻了。兩人最後一次見麵的場麵不斷在腦子裏回放，他一遍遍問著自己，如果白天沒說那麽重的話，沒有毀掉章綠柏複合的希望，那她是不是就不會走上絕路。
“昨晚，昨晚是你的頭七，我，我以為你會來見我，可，可你沒有來，你，你心裏終究是怪我，恨我的。”季晨哭到哽咽，說話斷斷續續的，可陶小倩還是一字不落地全聽到了。莫可奈何地望著天花板，陶小倩那個恨啊，想見鬼的沒見到，她這個不想見鬼的倒是快被鬼給逼瘋了。
“綠柏，對不起，對不起……”哭到最後，季晨就隻會說這一句話，陶小倩沒興趣再聽，用毛巾在他的臉上隨便抹了把就走了。
她就說那個女人大白天還惡狠狠地警告她，怎麽到了晚上就玩上吊，敢情是在季晨這兒受了挫，眼見複合無望才一時心窄走了絕路，換句話說，害得她見鬼的，就是那個隻會喝醉酒不敢麵對現實的混蛋！
越想越氣，陶小倩抬腳把麵前的一塊磚頭踢上天，當然，她的腳趾頭也受了不少罪。
返回學校的時候已經快天黑了，一想到又要見鬼，陶小倩就開始頭疼，用銀行卡取了點錢，又去餐廳隨便吃了點東西，這才磨磨蹭蹭回到宿舍。
剛進屋，燈就亮了，陶小倩一驚，轉頭去打量宿舍，沒人！背上略過一陣寒意，陶小倩知道又是章綠柏搞的鬼，這是在向她示威呢。
陶小倩邊安慰著自己不要怕，邊顫顫巍巍地蹭到床邊，軟軟地坐上去。這個章綠柏白天還隻能運用幻象騙人，可現在卻能操控燈泡了，到底是鬼都比較擅長製造恐怖氛圍啊，還是她的功力大漲，分分鍾就能玩死她啊？
不敢深究這個問題，陶小倩迅速拿出鋼筆把門窗都撐開，還是那句話，打不過就跑，她才不會傻到破罐子破摔，和鬼玩密室夜驚魂呢。
忙完這些，陶小倩剛想坐回床上休息會，就發現暫住這張床上也開始滲血，而且比昨晚那被子還洶湧。即使明知道是幻覺，陶小倩也沒勇氣再回床上躺著了，索性把身體死死貼在敞開的宿舍門上，看著好好的宿舍被鮮血浸染。
雖然站著沒法打坐，但吐納的方法是相同的，見章綠柏除了放血暫時也沒別的招數，陶小倩趕緊閉上雙眼，放慢呼吸節奏，讓身體快速適應。但不曉得是不是站著打坐效果太差，忙活了大半個小時，她還是能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煩躁地睜開雙眼，紅豔豔的血已經鋪滿宿舍地麵，隻是這次沒有流到走廊，而是在宿舍裏匯集，很快，鮮血就沒過了她的腳踝，而且還有上升的趨勢。
這是打算用血淹死她啊！陶小倩不忘在心底吐槽，她是不是該慶幸那天章綠柏潑的是雞血不是硫酸啊，否則現在圍攻她的沒準就是沾上就冒煙的化學材料了。
血平麵還在上升，很快就到了她腰部的位置，試探性地伸出手在血裏蘸了下，觸感真實到她想驚聲尖叫。
今天的不會是真貨吧？這麽一想，陶小倩怕了，如果是幻象她不信就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傷害，但如果這是真的，那她必須得逃出去，不然很快就會被淹死。死法千千萬，被血淹死神馬的……陶小倩都想把晚飯吐出來。
可等她想往外跑的時候才發現，浸泡在血液裏的兩條腿已經動不了了，這血好像有很強的粘性，任由她如何用力都無法動彈分毫。一滴汗落進血裏，陶小倩臉上慘白，難道她真要被血淹死？這死法，就是腦洞大開的人也想不到吧？
又掙紮半天，血已經上升到她的肩膀，陶小倩不但沒能挪動分毫，反而把自己累得筋疲力盡，要不是背後靠著門，她可能已經癱在血水裏了。
努力仰著頭，想避免血液灌進口鼻，但仍在上升的血卻毫不留情地將她淹沒，除了一串泡泡，什麽都沒留下。
胸腔傳來火辣辣的痛感，陶小倩知道這是窒息時間太長導致的，想喘氣，又不敢，隻要一張嘴，血水就會灌進來，她寧可把自己憋死，也不要喝血。
眼前開始出現一閃一閃的金色小光圈，想光圈閃爍的速度逐漸加快，緊閉的雙眼感受到的光線也更強烈，直到某個瞬間，光圈消失了，光亮也消失了，陶小倩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
“哎呀，她怎麽睡在門口啊？”
“不會是出事了吧？”
“別多事，你不會想被麻煩纏上吧？”
……嘰嘰喳喳還在繼續，陶小倩緊皺眉頭，這些聲音對她來說實在太吵，她真想讓這些呱噪的女人閉嘴，但無論她如何努力都張不開嘴，呼吸也不舒暢，好像嘴巴和鼻子都被糊上了。
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多，陶小倩的煩躁加劇，正想要如何掙脫這樣的境遇，窗外突然劃過一道厲閃，緊跟著是久久不絕的驚雷。
圍觀女生們被這閃電和雷聲嚇得瞬間鳥獸散，但對陶小倩來說，雷卻如同一把利劍，劈開了眼前的黑暗，也疏通了她的呼吸。一口涼風關進嘴裏，陶小倩猛地睜開眼，瞳孔好半天都沒辦法對焦，雖然一時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麽，但直覺告訴她，之前發生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恐怖到她差點就醒不過來了。
身下的冰冷讓陶小倩從呆愣的狀態回神，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地板上，身體一側抵著宿舍房門，怪不得剛才那麽吵，原來大家都在討論她為什麽好好的不睡床，卻睡在地板上，而且還不關門。
想要坐起來，卻無能為力，陶小倩用盡全力翻了個身，仰躺在冰涼的地上，然後不斷地調節呼吸，直到身體變暖一些，四肢也找回些力氣，她才扶著房門爬起來，如提線木偶般踉踉蹌蹌挪到床上，這回，她連關門的力氣都沒有了。
頭挨到枕頭，困意洶湧而來，想掙紮卻顯得特別無力，最後陶小倩放棄了，兩眼一閉任由意識再度被黑暗吞噬，隻有耳邊劈劈啪啪的雨聲，以及接連不斷的雷聲告訴她，她還活著。
再次睜開眼，陶小倩總算找回了身體控製權，感受著重新充滿力氣的自己，突然有點想哭。略帶委屈地吸吸鼻子，陶小倩起來洗了把臉，肚子餓得難受，她卻不想頂著雨去買飯，幸好前幾天她買了些零食存在宿舍，為的就是出現意外狀況的時候能填填肚子，不至於餓死。
吃了一桶泡麵，冰涼的雙手也溫暖了不少，看著泡麵湯上漂浮的紅油和辣椒，昨晚那恐怖的場麵再度浮現在她的腦海。狠狠地打個寒顫，陶小倩再也不敢多看一眼，把泡麵蓋子蓋好，扔到走廊的垃圾桶裏。
窗外的暴雨還在繼續，雷聲閃電交雜不斷，這些往日裏頗有恐怖效果的自然現象在陶小倩看來，簡直是神明唱響的凱歌，因為正是這些恐怖片裏從不缺席的恐怖元素，救了她一命。
重新倒回床上，陶小倩眯起眼睛，邊恢複著體力邊想該怎麽辦。從昨晚的架勢來看，章綠柏不但法力進步驚人，而且一心要弄死她，坐以待斃不是她的風格，可具體該怎麽反抗，她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唉，早知如此，我就跟神算子學學驅鬼的法術了。”把幾輩子的記憶搜了一遍，陶小倩有些絕望，貌似除了陰媒那點記憶和鬼沾邊外，其他的都是再正常不過的普通人記憶，對她此刻的境遇一點幫助都沒有。
無聊地用手機上網，陶小倩想在網上發個帖子問問，本地有沒有本事過硬的高人來幫忙解決麻煩，其實她老早就想到這點了，隻是先前她不知道章綠柏是否真的會變厲鬼，所以沒敢貿然亂來。現在靈異事件已經威脅到她的小命了，就算被人吐槽當神經病，她也必須求救了。
拜那個名叫齊小意，鍾情於各種靈異遊戲的女孩所賜，陶小倩清楚該在哪裏發類似內容的帖子能得到有效的回應。隻是回應的人大多在問她見鬼的細節，一副恨不能自己也見鬼的八卦樣，沒有一個說能解決問題的。
有氣無力地把手機扔在一邊，陶小倩拉過被子蓋在腦袋上，平息著胸口的憋悶和壓抑。她不是真正的於碧曼，卻承受了本該於碧曼承受的驚嚇和死亡威脅，也不曉得她頂著於碧曼的身份死去，是會回到正常的世界或係統小屋，還是真的就此死去，連自己的名字都沒能留下。
越想越委屈，很少掉淚的陶小倩哭了，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劃過細膩的臉龐，落在枕頭上，除了淡淡的水印，什麽都沒能留下。
即便她心中有萬般委屈，時間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等等她的意思，黑夜再次降臨，卻沒有發生任何異常。望了眼窗外還在下的雨，聽著耳邊時不時傳來的雷聲，疲倦地閉上雙眼，看來今晚，她能好好睡一覺了。
雷雨相伴的夜晚，是陶小倩見鬼之後最安心的時光，如果可以，她寧願這場雨永遠不要停。
再大的雨也有停的時候，第二天天剛亮，柔和的陽光就照進宿舍，灑在陶小倩緊皺眉頭的臉上。眼皮透過的光亮讓她心頭一抽，雨停了，章綠柏就快出來了吧？
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陶小倩抱著被子坐起來，沒有太多反應時間，給自己換了身衣服就衝出宿舍。她不想再體驗一把被鮮血淹死的感覺，所以她以後不能再住宿舍，甚至不能再住封閉的空間。至於要去哪裏落腳……一時間還沒有結果。
遊魂般行走在校園裏，地上隨處可見的水窪反射的陽光，沒能給她帶來更多溫暖和熱量，倒是讓她覺得每個水窪裏，都住著一張破碎的臉，那些臉扭曲著，獰笑著，最後化成章綠柏，嘲笑著她的不自量力，也宣判著她人生的終結。
陶小倩揉揉發麻的臉，心裏清楚自己這是出現幻覺了，和以往的見鬼經曆不同，現在的她沒有感受到多少恐懼，卻也沒了以往掙紮求生的想法。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想了半天也隻是總結出三個很沒營養的字“我累了”。
也許不是真的累了，而是意識到身為普通人的她和變成厲鬼的章綠柏之間差距如此之大，有些絕望了。
絕望，是殺死一切希望的冷麵殺手。
逛得累了，陶小倩買了杯熱咖啡，獨自坐在還泛著潮氣的石凳上，現在是白天，學校裏的人很多，雖然沒有其他學校那種情侶手拉手的場麵，但往來人群的歡笑打鬧聲，還是能給陶小倩帶去一絲生機。
看著一張張燦爛的笑臉，羨慕嫉妒充滿內心，如果沒有莫名穿越到那個動不動就失靈的破係統裏，那現在的她也會像她們那樣笑得開心吧。可惜沒有如果，她的的確確變成了於碧曼，一個因搶了別人男友而隨時會被鬼殺的女人。
趁著人多，陶小倩去了趟餐廳，敞開肚皮吃飽後又打包了兩屜包子，即便學校餐廳白天總有不少人，她也要存些糧食以防萬一。
天色再次變暗，校園裏往來的人漸漸變少，當最後一盞路燈熄滅的時候，陶小倩知道，隻屬於她的見鬼時間又到了。
深吸口夜晚獨有的涼風，舒展著因缺少運動而不太靈活的筋骨，再摸摸放在背包裏的食物和水，陶小倩終於找回了一點希望。雖然不曉得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但她不會放棄，隻要還能動，她就要不遺餘力地活下去，因為誰也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出現轉機。
風越吹越猛，陶小倩穿上帶來的厚外套還是有點冷，無奈之下隻好在校園裏穿行，她本想原地不動，保留些體力的，但現在看來，她要是一直戳在那兒，都不用章綠柏出手，她就得凍死。
時間指向午夜十二點，全校所有的路燈突然集體閃了兩下，陶小倩新生警覺，來了。
果然，隨著路燈的再次熄滅，校園裏紛雜的聲音不見了，任憑陶小倩如何仔細去聽也隻是徒勞，要不是還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她簡直以為自己的耳朵壞掉了。
警惕地瞄著周圍，陶小倩很慶幸今晚的月亮很亮很圓，這種自然的光亮能帶給她不少勇氣，更不用擔心突然陷入黑暗。
“你以為離開宿舍就能逃掉嗎？”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陶小倩如受驚嚇的兔子般跳得老高，再回頭，就看到一身紅衣的章綠柏站在身旁，正森森地望著她，嘴角是毫無溫度，隻有惡意的笑容。
“你，你到底要怎麽樣？”關鍵時刻該死的見鬼恐懼症犯了，陶小倩腦子裏回響著“快跑”，腿卻一步都邁不動，這種情況和昨晚被血水淹沒時很像，她懷疑昨晚可能不是被血水困住，而是被自己的恐懼困住……
“我要怎麽樣？”章綠柏冷笑兩聲，聲音陡然調高：“你說我想怎麽樣？要不是你，季晨怎麽會離開我，都是你！他甚至為了你罵我，他竟然罵我！他從來沒罵過我，都是你，你的錯！”
章綠柏陷入癲狂的狀態，尖細卻毫無溫度的手指快指到陶小倩的鼻子上了，幸虧她費勁巴拉地向後挪了幾公分，不然鼻子就被那發黑的長指甲給戳爛了。
“如今我死了，你卻好好地活著，你說我要怎麽樣？”語調突然恢複正常，章綠柏幽幽一笑，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尤其是眼前這個搶了她愛人的賤貨。
“你聽我說！”章綠柏的放鬆傳遞到陶小倩這裏就成了危險信號，不甘心束手待斃，陶小倩決定賭一把，連死後變成鬼這種事都體驗了，那她說自己隻是不小心穿到於碧曼身上的倒黴蛋，對方應該也會相信吧？
“你說你不是於碧曼？”看陶小倩一個勁兒點頭，章綠柏突然笑了：“於碧曼，我終於知道季晨為什麽會變成今天這樣，他那麽單純，怎麽架得住你這種撒謊不眨眼的混蛋的煽動！”
“我沒撒謊，我說的都是真的。”陶小倩急得滿臉大汗，可惜她拿不出任何不是於碧曼的證據。
“我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章綠柏揮手打斷了陶小倩的話，惡狠狠地瞪著她，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你記住，隻要你還披著於碧曼的這身皮，就要承擔她要接受的懲罰！”
陶小倩嘴裏泛起一股苦味，唉，看來她太天真了，竟然想和鬼講道理，真要是講道理的鬼，還會在這兒晃悠麽！
“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殺你的，”見陶小倩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章綠柏笑得更舒心了，“我會變成你的噩夢，無時無刻跟著你，直到有一天，你也……”章綠柏說著用手比了個圓圈，又比了比自己的脖子。
陶小倩知道，章綠柏的意思是她不會親自動手，她要逼瘋她，讓她和她一樣，陷入絕望後自殺。
“我不會自殺的！”陶小倩這話回的決絕，而回答她的是延綿不絕的冷笑。夜，又冷了幾分。
章綠柏消失了，該說的話都說完，她要去精心準備下一次的驚悚教育了。
終於找回雙腿的直覺，陶小倩剛邁了一步就軟到在地上，顧不得未幹的水漬，大口大口喘粗氣。雖然受了不少驚嚇，但她心裏還是慶幸的，若是章綠柏真的不會動手殺她，那麽她就有機會活下去。不就是被鬼嚇麽，她是膽子小，但不代表她就要被嚇死，她倒要看看章綠柏有什麽本事嚇得她去上吊。
一股熱血上頭，陶小倩悲壯地邁開腿返回宿舍，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她要是還在外麵瞎溜達豈不是顯得她怯了？好吧，她確實害怕，但她還有終極武器——打坐呢！大不了一回宿舍就開始打坐，總比在外麵吹風強。
一腳踏進宿舍，陶小倩就覺得眼前的世界搖晃了下，沒等她搞清楚怎麽回事，整個房間就像地震中的危房般顫抖起來。心裏駭然，想退出去卻來不及了，房門沒有鋼筆的支撐，“咣”的一聲關死，任憑她怎麽努力都打不開。
難道不是地震，是幻覺？兩手死死拽著門把手，陶小倩靈光一閃，如果是地震造成的晃動，沒理由身體感受不到，而現在，隻有她眼前的世界在晃，身體卻穩當得很。
慌亂的心平靜下來，陶小倩歪歪斜斜地溜到床邊，進入打坐狀態，雖然眩暈的感覺有所減緩，但閉上的雙眼仍能看到晃動的畫麵，晃得她頭暈惡心。
這一晚，不管她睜眼還是閉眼，世界都在旋轉，眩暈時刻相伴。當太陽升起，世界重回正常，陶小倩頭一歪就暈過去了。直到閉眼她還在想，都暈成這樣了還沒吐，她是有多不舍得浪費糧食啊！
作者有話要說：貌似好久沒賣蠢了，所以都木有人留言，不開森╮(╯_╰)╭於是偶繼續賣賣蠢，求小夥伴們冒泡泡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