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青梅很忙7
梁故慧身不由己地軟倒那一瞬間,鍾蔻薇臉上的笑容漸漸擴大,之前偽裝得溫柔純善的臉,因這陰冷的笑,終於露出了驕橫跋扈的影子。
盡管視線有些模糊,頭部的劇烈疼痛也很影響注意力的集中,但這一幕依然被梁故慧看在眼裏,心裏之前就存在的那些不安前赴後繼地湧了出來。
對方的表情映照在眼裏,之前那種強烈的熟悉感再次浮現,那帶著惡意的視線讓她渾身一冷,漸漸迷糊的大腦也因這冷意而驀地一陣清醒。
——她終於想起這是誰了!
而想起對方身份那一刻,一個人名也浮現在腦海裏:司徒邪!
這無妄之災,一定和他有關!
梁故慧倒不認為依照司徒邪的性格,想要對付自己會通過一個女生,可是……
上一次在店裏發生的事她記得很清楚,甚至每一個細節都曆曆在目——這個少女對皇甫瀾空的挑釁,對自己的刻意為難,司徒邪對自己的莫名關注和少女離開前投向自己的不善目光……
點點滴滴匯集在一起,毫無疑問,她的無妄之災來自於司徒邪,並非他的直接授意,隻因他的另眼相待!
說實話,司徒邪對自己的另眼相待梁故慧有所察覺,雖然不明所以,但毫無疑問的是,她非但不受寵若驚還感到深深的厭惡!
尤其在今天的事之後,她更有了一種對他避之不及的心理,然而當務之急……
是解決眼前的危機!
如果葉空在這裏,大概又會腹誹一定是因為女主固有的特殊體質,梁故慧居然還能在中迷/藥的情況下清醒地想這麽多。
梁故慧當然沒心思去琢磨為什麽自己藥效發作得這麽慢,麵對目前的危機,她當即判斷出自己唯一的突破口就是——
梁故慧用充滿希翼的眼神看向蕭青欣。
她們有著那麽多年的友誼,盡管最近她變了很多,但梁故慧堅信她一定隻是鬼迷心竅了,或許是什麽把柄被拿在了鍾蔻薇手裏才不得不如此。
盡管不斷這樣告訴自己,但梁故慧心裏還是種下了懷疑的種子,也因此她這時使了小小的心計,眼裏沒有流露出半分質疑,而是全然的信任和祈求。
麵對曾經好友懇求的目光,蕭青欣咬了咬唇,如果梁故慧此時眼神質疑甚至破口大罵,或許她就幹脆破罐子破摔了,然而偏偏她依然對自己這樣信任……
想到曾經兩人一起度過的美好日子,她的眼中不由掠過一絲動搖。
見此一幕,鍾蔻薇眼神一冷,狠辣地往蕭青欣臉上扇了一耳光,冷笑一聲:“做都做了,你以為你還有退路?”
蕭青欣捂著臉頰,死死地咬著唇,臉上泛開的疼痛帶來濃濃的恥辱感,然而這樣的恥辱卻遠遠及不上看到梁故慧眸中來不及掩飾的錯愕時帶來的悲憤。
大概是驚愕於一向清高的她竟然能和一個這樣對她任打任罵的人合作吧?
與虎謀皮,她何嚐不知危險?可是……
她閉了閉眼,再度睜開時,已經沒有了那絲動搖。
鍾蔻薇說得對,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那有藥的酒裏她兌了一半水,也算是……唯一能做的了。
她垂眸,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把自己隱在了鍾蔻薇身後,表明了自己不插手的態度。
“青欣,你……”梁故慧愕然,明知對方故意避開了她的視線,卻依然受傷地看向蕭青欣所在的位置,大概是受不了那種無聲的凝視和壓抑的氣氛,蕭青欣忽然爆發了一般:“梁故慧,你知道嗎,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梁故慧大吃一驚。
雖然察覺到自己好友對自己態度的冷淡,但她是真的沒有察覺到對方對自己有這麽深的怨念。
“你知道我喜歡慕容雋學長多久了嗎?”蕭青欣第一句話就讓梁故慧大吃一驚,然而她並沒有察覺或者說刻意忽略了她的態度,自顧自地繼續說道,“自從我見到他一眼,他那溫柔如春風一般的……”
“可是為什麽你會出現!慕容雋學長是大家的,為什麽他偏偏要對你另眼相待!”
“你明明已經有了司徒學長為什麽還要招惹慕容雋學長!”
……
鍾蔻薇雙手抱胸,冷笑著看著眼前這一幕。
司徒邪並非她的第一個金主,這樣設計陷害金主情人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
她自詡對金主的心態十分了解——司徒邪頂多就是吃多了山珍海味想嚐嚐這些山野小菜,不過是有些新鮮罷了,如果知道她已經是殘花敗柳,那點興趣肯定就淡了吧。
她做出這樣的事自然是安排得天衣無縫,就是被發現了,頂多被訓斥一頓而已,然而比起長遠利益來說還是絕對劃得來的。
按照慣例,鍾蔻薇的想法是很有可能的,然而她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作為注定的女主,梁故慧在司徒邪心中的地位並沒有那麽簡單。
在這種有著“虐戀情深”標簽的背景下,女主就是那個男主因某種原因恨之入骨,怎麽虐都覺得不為過,但又因為莫名滋生不可言說的愛意,不容許別人的覬覦的存在。
原位麵中,鍾蔻薇先對上的是皇甫瀾空,隻不過被性格跋扈的皇甫瀾空教訓了一頓就沒了出場的機會,而這一回她將遭遇的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此時的鍾蔻薇當然不會知道將會迎接她的是什麽,相反,她現在的心情相當不錯。
“夠了,你們帶她下去吧。”看夠了姐妹相殘的好戲,她終於不耐煩了,揮揮手示意那些人把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梁故慧拖到包廂去。
已無絲毫挽回的餘地,梁故慧深深後悔起沒有聽皇甫瀾空的勸阻,心裏不由生出絕望之情,然而就在她神智即將失去之際,一個溫柔中卻含著堅定的聲音如驚雷般在幾人耳邊響起。
“我倒看看,誰敢動她。”
熟悉的聲音響起,沒來由的,梁故慧心裏生出了安全感,放心地昏迷了過去。
這個聲音給梁故慧帶來的是安心,給其他人帶來的可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慕容雋清俊的眉宇間籠罩著一層寒霜,雖然臉上帶著匆忙的痕跡,卻並不顯狼狽,而是依然那樣凜然得讓人驚慌。
“蕭青欣!”鍾蔻薇當然不會不知道這是誰,她又氣又急,目光利刃一般掃向臉色慘白的蕭青欣,氣急敗壞地吼道。
這個沒用的東西!她怎麽沒說過那個丫頭是慕容雋罩著的!
沒有理會身後哭喊著為自己開脫的蕭青欣和鍾蔻薇,慕容雋示意手下給梁故慧服了解藥,等她漸漸清醒後就帶著她離開了酒吧。
走出酒吧,微寒的風吹到臉上,讓梁故慧更加清醒。
“學長怎麽知道……”被素有好感的學長在這樣的情形下遇到,她隻覺臉上火辣辣的。
“是瀾空告訴我的。”慕容雋寬慰地一笑,沒有居功。
梁故慧沉默,臉上表情漸漸變得複雜。
說實話,皇甫瀾空和她的交好,盡管別人都羨慕嫉妒恨,她自己卻是有些忐忑不安,尤其是知道了她和司徒邪的關係後。
從小到大,富家小姐都沒有給她留下什麽好印象。
她原以為……
仿佛是猜到了梁故慧的想法,慕容雋忽然開口。
或許是因為夜晚的風太冷,梁故慧總覺得慕容雋的聲音中也帶了一種說不出的涼意:“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
皇甫瀾空畢竟是一個男□□慕女性憎惡的存在,盡管皇甫家盡力為她掩蓋,她也一直偽裝得很好,但一些小道消息還是流傳開來,無一不是說明她的張揚跋扈。
梁故慧以為他是在感歎這一點,提起精神安慰道:“雖然我不知道原來的她怎麽樣,可是這樣,難道不是很好嗎!”
“是啊,也許吧。”慕容雋淡淡地說道,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淺淺的陰影。
然而,心裏仿佛有一個聲音低低響起。
真的在意一個人,怎麽會察覺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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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準你動她了!”
力度很大的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了鍾蔻薇的臉上,直接讓她摔倒在了地上,盡管滿地的酒瓶碎片深深紮進皮肉滲出血來,她依然一聲不敢吭。
司徒邪渾身上下散發著暴怒的氣息,眼睛更是氣得血紅,要不是上官寐和歐陽狂左右攔著,估計他會不顧身份地上前去親自打死鍾蔻薇。
自從知道這件事後,他隻覺得如遭雷擊……
要是慕容雋沒及時趕到,要是他沒有及時趕到……
他完全無法承受那樣的後果!
鍾蔻薇滿臉淚痕地縮在角落,又怕又恨。
她怎麽也沒想到司徒邪會為了那麽一個其貌不揚的小丫頭出頭,先是慕容雋,後又是司徒邪,那個死丫頭到底有什麽本事?
……
酒吧角落,一個眉目如畫的少女靜靜地看著這一,眼帶嘲諷。
她有著姣好的容貌,那一身憂鬱的氣質更是為她增添了幾分獨特的魅力,明明是十分存在感強烈的女孩,卻意料之外地沒有任何人察覺她的存在,更無從打擾她的清靜,完全就像一個背景板一樣。
對於這樣的情形,她似乎並不意外,垂眸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腕上古樸的鐲子,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哼,這一局……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菌的節操早就和坑品一起喂狗了跪……【滿臉血望】
不管怎麽樣!
surprise!滿血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