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甥舅在說什麽?”柳如風一身白色古風衣服,看起來活脫脫一個溫柔大美人。

他端著茶杯走進來 ,看到桌子上放著的槍支,“阿哲,這裏有小孩,槍支別亂放。”

走火了怎麽辦?

顧止辛無語地看著柳如風,很想說,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經長大了。

但,算了吧。

看在舅媽長得好看的份上,說什麽都是對的。

舒哲默默地把槍支別回去,接過柳如風手裏的托盤,“又不是什麽重要客人,你出來幹什麽?”

不重要的客人顧止辛:“……”

“你在這裏吵吵鬧鬧,我沒法安靜彈琵琶。”柳如風最擅長的就是琵琶。

要說一個男人喜歡彈琵琶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但柳如風男生女相,年少的時候被賣入青樓做歌姬。

為了生活,他被迫穿上女裝彈琵琶。

直到遇到舒哲,被這個人買回來。

往事仿佛曆曆在目,而他跟舒哲也在一起好些年了。

“好好,我錯 了。”舒哲賠禮道歉。

年輕的時候,心高氣傲不懂事,又對感情懵懂。

發現自己喜歡柳如風的時候,舒哲差點把自己逼瘋了。

後來,他想麵對自己的心意時,柳如風卻悄悄離開。

舒哲找到柳如風的時候,對方差點凍死了。

自那之後,他對柳如風加倍珍惜,一點磕碰都舍不得。

平時對著誰凶巴巴的,就是對柳如風溫柔細語。

比如現在。

舍不得柳如風出來晃悠,“多穿一件外套,別冷到了。”

“現在是夏天,不冷。”柳如風瞪了一眼舒哲。

他又不是易碎娃娃,這些年身子骨也慢慢養得越來越健康了。

“好好,你說了算。”舒哲不敢反駁。

就怕媳婦兒生氣。

柳如風注意到顧止辛腳腫了,急忙道:“請醫生了嗎?腳怎麽弄成這樣了?”

“這小子學人家去郊外寫生,扭傷了。”舒哲哼哼,指著蕭融,“這個身為隨身,也不知道護著點。”

“是我的錯。”蕭融主動認錯。

顧止辛忍不住護著,“腳是我的,我要扭到跟你有什麽關係,”

“舅舅你別總罵蕭融啦!”

舒哲氣的牙癢癢的,“我罵他?我什麽時候罵他了。”

“咳咳咳咳咳……”柳如風突然咳了起來。

舒哲連忙把人抱起來,“是不是生病了?我讓醫生看看。”

這時恰好鐵打醫生來了。

“你快幫我看看,他是不是生病了。”

鐵打醫生:“……”

他隻會看扭傷。

柳如風捂著臉,“阿哲,你不要胡說八道,我隻是喉嚨有點癢,沒有生病,先讓醫生幫止辛看看腳,別延誤病情。”

“你真沒事?”舒哲戀愛腦上身。

“我真沒事,”柳如風溫柔道:“我最近很健康,醫生不是跟你說了嗎?”

舒哲摟著柳如風的腰,“是最好。”

“醫生,麻煩您幫我看看少爺。”蕭融隻能自顧自讓醫生看看顧止辛的腳。

之前在鐵打醫館那邊已經看過,但現在舒哲又叫了一個來,自然不好拂了對方的好意。

幸好這個醫生說的跟之前鐵打醫館的一模一樣,“隻是扭傷了筋,之前那位醫生手法很正,已經幫他撥好筋了,隻要將養一個月左右,就能好了。”

“看吧,我都說沒什麽事。”顧止辛抬頭。

舒哲瞪了外甥一樣,“看看你這豬腳,還說沒事。”

顧止辛噘嘴,“舅舅真過分。”

“別這樣說止辛,止辛的腳很可愛,很好看的。”柳如風拍了拍舒哲,勸道。

舒哲連連應是,“對對,豬腳也很好看很可愛。”

柳如風:“……”

這個男人沒救了。

醫生很快就留下一瓶藥酒匆匆離開了。

“你們兩個也趕緊回顧家。”舒哲開始攆人了。

他要跟媳婦兒親熱去了。

發現顧止辛原來知道他跟柳如風的事情,舒哲也不避諱著了。

“舅舅,我想在這裏待到腳好為止才回家,好不好?”顧止辛可憐巴巴地看著舒哲。

“待在我這裏?”舒哲挑眉,“你就這樣怕這個小子被責罰?”

“才不是,”顧止辛否認道:“我就是不高興回去,顧可那個家夥太過分了,真以為我不知道他想算計我,讓我做出頭鳥嗎?我隻是看在他也是顧家人的份上,懶得計較而已。”

結果這個家夥變本加厲,在鐵打醫館裏麵就直接汙蔑蕭融。

顧止辛骨子裏頭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隻是沒有觸及他的逆鱗,平日裏才不計較顧可處處算計之事。

舒哲冷哼,“我早就跟姐姐說過三房心思不純,非要慣著。”

“阿哲,少說兩句。”柳如風拉了拉舒哲的袖口。

顧止辛才多大,不應該聽這種肮髒的事情。

“行吧,我派人回去跟姐姐說一聲,這段時間你們兩個就在這裏待著,”舒哲警告道:“你們別給我鬧出什麽幺蛾子!”

顧止辛高興了,“我才不會呢!”

“蕭融,你快抱我回房間去。”

舒哲瞪眼看著蕭融攔腰把顧止辛抱走。

他顫抖著手指指著兩人的背影,“這兩個臭小子,這麽公然?當我死的?”

“好了,別生氣了。”柳如風溫柔地哄道。

舒哲趁機香了一口媳婦兒,“止辛可是我姐姐的心肝寶貝啊,要是被我帶歪了,以後我姐姐肯定會崩潰的。”

“年輕人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做主吧,”柳如風垂眸,“你忘了我們從前嗎?”

當年他被舒哲買回來之後,隻是在家中彈琵琶。

後來愛上了舒哲,想要留在舒哲的身邊。

舒珍大約看透他的心思,便暗示他離開舒哲,不要糾纏舒哲,毀掉舒哲的大好前途。

柳如風自問從未想過糾纏,更不想跟舒哲發生什麽實質的關係。

所以當初,在舒珍的勸說下,他二話不說就離開了。

隻是一路奔波,他卻越發想念舒哲。

那一夜,他凍得快要死去的時候,心裏萬分後悔,為什麽不努力去爭取一次?

如果舒哲對他沒有情意,他就算死也不會多做糾纏。

若是兩情相悅,又何懼外人目光。

隻要他們彼此堅定,別人的看法算得上什麽。

舒哲明白柳如風的意思。

他擁住愛人,“如果止辛天生如此,我不會去掰正他,但也不想帶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