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才因為這件事,陛下不是大發雷霆了嗎?

怎麽今日舊事重提?

難道是在等老丞相上朝賣個好?

其他官員思忖。

老丞相一時半會抓不準顧止辛到底想幹什麽,隻能先不接招,“臣不敢妄議,請陛下定奪。”

顧止辛似乎聽不懂老丞相的客氣,便道:“既然如此,朝中似乎有不少大臣都有適齡兒童?休沐日帶進宮內,朕挑幾個做伴讀。”

張侍郎一聽,有戲,“陛下,臣的小女兒今年五歲,很適合……”

“不適合。”顧止辛打斷了張侍郎的話,“小世子都十歲了,怎麽能跟五歲的小女孩一塊?”

他直接定下來,“全部都要男孩,最好十歲左右的。”

這話,說得跟拐賣兒童似的。

明明是開小學堂好吧。

顧止辛想了想,心血**,“也不用都是朝臣的孩子,隻要是品格優秀聰明的即可。”

“陛下,打算委派誰教授這些伴讀呢?”

他們順著顧止辛的話問。

完全沒有注意到,顧止辛說的是,教這些伴讀。

而不是教小世子和這些伴讀。

兩者之間,意義不同。

“丞相德高望重,又是高門出身,才高八鬥,是最合適的!”顧止辛讚賞道。

老丞相被小皇帝的話肯定,立刻抬頭挺胸,頗有點吐氣揚眉的感覺。

顧止辛覺得這個老頭還挺好哄的。

一定要順著對方才行。

要是不順著就開始搞事情。

這回,他就弄個小學,讓這個老頭去做老師,提前享受一下含飴弄孫的生活。

到時候老丞相一定會很感激他。

顧止辛想得非常美好。

這些所謂拉幫結派,要開始慢慢打散,再注入新的血液。

將來他就能鹹魚到底!

後來,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鹹魚計劃沒成功,反而天天在996加班看奏折。

老丞相矜持了一番之後便道:“既然陛下委以重任,微臣定然竭盡全力。”

“嗯嗯,朕相信愛卿定然會做得很好,為我朝培養出一批優秀的人才。”

這麽喜歡收門生,那就慢慢做吧。

“是,陛下。”老丞相隱晦地看了一眼蕭融,帶著挑釁。

蕭融懶得理會這個老頭。

教幾個小豆丁有什麽好驕傲的?

他一點都不想教這些小孩子。

老丞相想起來蕭融也是太傅,對著蕭融,故意道:“老夫到時候跟攝政王同為太傅,若是在教育上有分歧,還望攝政王海涵。”

“本王一向有一說一,倒是希望丞相不要過多計較。”蕭融淡淡道。

老丞相決定給小皇帝麵子,先不發作。

等在教授小世子上麵發現錯誤了,他再來皇帝麵前告狀。

到時候皇帝也不敢說什麽。

隻有他最適合做太傅。

“今日之事到此為止,無事退朝。”顧止辛見目的達到了,就不想上朝了。

天天坐,屁股疼。

他現在很想知道這個BUG世界要怎麽激活伴侶的記憶?

毫無提示啊。

退朝後,老丞相走到蕭融麵前,笑眯眯道:“攝政王的話,老夫會記住的。”

他一直看不爽蕭融,覺得這個人渾身血腥之氣重,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殺戮過多,遲早會遭受報應的。

老丞相完全沒有想過,如果不是蕭融等人領兵抵抗外敵,哪裏有他們平安喜樂的日子?

在京城內舒舒服服斂財?

蕭融淡淡地看了一眼老丞相,這個老頭在說什麽莫名其妙的東西?

記住什麽?

蕭融沒有接話,直接就走了。

老丞相氣得滿臉通紅,豈有此理。

夜晚——

顧止辛今日成功算計了老丞相,高興不已,在**滾來滾去,等蕭融到來。

果然,燭火微微一閃。

是蕭融來了。

他眼睛一亮,盯著來者一身黑衣。

看起來氣質神秘又帶著令人畏懼的冷然。

“攝政王, 昨晚你沒來。”

“昨晚你太累了。”蕭融掀開被子的一個角落,躺了進去。

顧止辛連忙伸手抱住蕭融的腰。

蕭融握著作亂的手,“乖一點。”

總亂來。

“我很乖呀。”顧止辛眨了眨眼,一臉調皮,“攝政王是你不乖哦。”

他意有所指。

蕭融喉結動了動,“別鬧,這幾日不是批奏折批得很累?”

顧止辛挑眉,“我累,難道你也累了?”

“攝政王,你若是不行……”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蕭融堵住了唇。

說什麽都可以,絕對不能說男人不行。

否則就會身體力行給你看。

顧止辛很滿意他的激將法。

他的融融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口嫌體正直。

就是隻能一直這樣來往,不能光明正大,真沒意思。

這個世界,他們隻能一直保持這種關係,不能再有別的新突破。

顧止辛不想讓愛人委屈。

他深情地凝望著男人,無聲道:“融融……快想起我,好嗎?”

蕭融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畫麵。

他跟顧止辛擁抱在一起,可是穿的衣服有些稀奇古怪?

怎麽回事?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畫麵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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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韻達宮內被禁足的張豔蓉焦急地看著婢女,“如何了?陛下真的打算招收一批十歲左右的孩子進來做伴讀?”

那她妹妹不就沒有機會了?

“是的,奴婢去打探過了,陛下已經確定讓老丞相來教授小世子跟這些伴讀。”

“父親有什麽打算?”張豔蓉問道。

她一個人在宮裏麵孤立無援的,如果沒有眼線跟幫手,沒有辦法靠近顧止辛,又怎麽懷得上龍種?

隻有懷上龍種,她的地位才能直線上升。

“老爺的意思是讓娘娘您先安心等待,陛下不可能一日不踏入後宮,所以……”

前朝肯定要逼迫顧止辛寵幸後宮,甚至開始選妃,開枝散葉。

張豔蓉眉頭緊皺,“父親到底什麽意思?是想讓皇上寵幸我?還是想讓皇上再納妃?”

兩者可不一樣。

納妃就是多幾個人跟她爭寵。

婢女自然不敢說出張侍郎的兩個打算,隻能含含糊糊道:“老爺讓您放心。”

張豔蓉一巴掌甩過去,“廢物,讓你打聽點事情,隻會敷衍我!滾!”

如果要廣納後宮,她一定要在皇帝納新人之前被寵幸上。

否則……

都要人老珠黃了。

絕對不能如此。

不可以。

一個計劃,在張豔蓉的心底慢慢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