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猛地後退兩步,遠離眼前這個惡魔。

胸膛上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女子的可怕。

時蕪看著皇帝的狼狽樣子,笑聲越發肆無忌憚,甚至有閑情逸致,開起了玩笑,“怎麽?你怕我啊?”

皇帝沉默,不說話。

“哎呀,看把你嚇的。”

時蕪慢悠悠走到旁邊的軟椅上坐下,笑得花枝亂顫,眼裏閃著星辰,實在貌美,又實在可怕。

看著眼前笑容燦爛的女人,皇帝的心情更加糟糕。

他想要殺了她,但又沒有辦法。

看著皇帝臉色不對勁兒,時蕪停止了調戲,“怎麽了?喊我入宮有什麽事情嗎?”

皇帝沉吟片刻,還是咬咬牙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朕聽說,神醫的醫術高明,最近皇都怪病肆虐,才召你入宮,看看有沒有什麽解決的辦法。”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啊。”

時蕪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隻是嘴角的笑容又瀲灩幾分,“那你可知道這些天,我神醫閣的人一直在沒日沒夜地研究,一直給百姓分發藥湯。”

“你真的找到辦法了嗎?”皇帝皺眉,“藥湯真的可以藥到病除嗎?”

時蕪挑眉看向皇帝,本事不大,問題倒是多。

搖搖頭,“我沒有治好他們的怪病,不過是用一些簡單的藥材,抑製住了體內的毒性,所以,他們現在都活蹦亂跳的,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皇帝的眉頭鬆開了,眼中都是喜悅,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

“真的嗎?”

看著皇帝的喜悅,時蕪眼神冷了幾分,“自然,神醫閣有騙你的必要嗎?”

皇帝情緒冷靜下來之後,心裏又是無限的擔憂。

“可是藥湯隻能抑製,找不到治愈之法,也不是辦法。”

時蕪眼裏波光流轉,歎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著皇帝。

皇帝以為時蕪是有解決的辦法,藏著掖著不說出來,頓時急了。

“聖女,你放心,隻要你找到解決的辦法,你提出任何要求,朕都能滿足。”

時蕪的眼神終於浮現出滿意,這個皇帝還不算愚笨,有了這個冤大頭,自己的事情也能事半功倍。

“我不需要什麽東西,隻是尋找藥材需要耗費巨大的財力和時間,我們神醫閣有點入不敷出。”

“你放心,隻要你說出需要的藥材,朕會盡快派人去尋找,或者采買。”

“好啊,那就請皇帝陛下派一些禦林軍協助我,免得我們神醫閣出了什麽紕漏。”

皇帝想都沒想便答應了,“沒問題,神醫閣神通廣大,難免遭人惦記,朕這就派人過去。”

時蕪眼底的光越來越亮,自己調走了一些禦林軍,想必哥哥的動作也能輕鬆一點。

“謝謝皇上對神醫閣的厚愛。”

皇帝擺擺手,對時蕪的恐懼淡化了幾分,“神醫閣的人才輩出,朕早已耳聞,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朕甚感欣慰。”

時蕪嘴角笑意不減,“多謝皇上誇獎。"

“神醫閣以後有什麽困難,盡管告訴朕,朕定當竭盡全力相幫。”

時蕪心中竊喜,麵上卻不露聲色,已經想好了要怎麽狠狠地坑皇帝一把。

“那我就先走了。”

皇帝揮手送客,看著時蕪婀娜多姿離開的背影,心裏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湧起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總覺得今天這個女人,和以前比太好說話了一點。

就像有什麽陰謀詭計一般。

皇帝此刻還不知道,國庫在未來幾天會遭受怎樣的洗禮。

時蕪身後跟著大批禦林軍,一路高調地回到了神醫閣。

指著門口的難民吩咐道,“你們負責記錄和照顧這些百姓的病情,每天固定向我匯報。”

為首的頭領皺起眉頭,看到這群難民,眼裏都是嫌棄,成為禦林軍這麽多年,自己還從來沒有幹過這種髒活累活。

“皇上派我們前來保護神醫閣,而不是幹這種下等的事情。”

時蕪眉眼冷淡幾分,“皇上是天子,保護神醫閣就是保護這些平民百姓,連這些都不願意做,皇帝愛民難得隻是一句虛言。”

頭領不以為然,看著時蕪的眼神帶上一絲怨恨,“我身經百戰,隻懂如何製敵殺人,不懂這些婆娘家的事情。”

一些百姓聽到這些話,議論聲不斷,紛紛開始吐槽。

“皇帝不是最為愛民,怎麽我們這些平民百姓這樣,就要被嫌棄嗎?”

“就是就是,我們可都是窮苦的百姓,哪裏敢得罪皇權貴族?”

“就是就是,天子,還真是虛偽。”

“……”

越聽,頭領的眉頭皺得越深,眼神也越來越犀利,恨不得把對方碎屍萬段。

“聖女,你再這樣汙蔑皇上,別怪我不客氣了。”

時蕪越來越抑製不住眼底的殺意,看著為首的頭領。

“你的主子都不敢對我如此說話。”

頭領額頭上開始冒著虛汗,可一想到站在身後的兄弟,又硬氣幾分。

“我們隻是按規矩辦事。”

時蕪怒極反笑,眉眼間的耐心消耗殆盡,抬起手臂鼓了鼓掌。

“最後問你一遍,幹還是不幹。”

身後的兄弟有些拉住頭領,感受到時蕪的殺意,顫顫巍巍的說道。

“大哥,要不我們還是聽聖女的。”

頭領甩開那雙救命的手,氣急攻心,瞪著時蕪,“我就是不幹,你敢殺了我嗎?”

時蕪肆意的笑了,漫不經心地抬起手,內力聚集在手心。

頭領感覺到空氣中有一雙無形的巨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嚨,呼吸漸漸困難,雙腳開始離開地麵。

“大哥......”

身後的兄弟看到這一幕,臉色大變。

“聖女,您別衝動!”

此刻的頭領眼底的恐慌鋪天蓋地,他沒想到,聖女他居然真的敢,他可是禦林軍,天子身邊的人。

他還不想死。

時蕪看著他漲紅了臉,一張臉由白到紫,由青到黑,欣賞著那張臉上的痛苦表情。

心情頗好地哼起了歌謠。

果然,太長時間沒見血,自己都有點忘記殺人的滋味了。

頭領的脖子被掐得更緊,隻覺得自己隨時都會窒息而死。

眼裏的求救意識十分明顯,此刻無比痛恨為什麽要招惹這個惡魔。

時蕪就輕輕一捏,頭領的脖子瞬間化為粉末,鮮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時蕪眼底帶上一絲可惜,如果忽略嘴角那麽笑意,似乎就真的是在可憐這條性命。

“都問你最後一遍了,還是那麽沒有眼力見。”

略帶遺憾的歎息聲隨著時蕪的身影一並消失,隻有站在原地的人,劫後餘生般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