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棉棉不經意的回頭,就看見滿麵猙獰的趙鶴雲舉起的刀刃,就要落在旁邊的時蕪身上。

“去死吧,賤人。”

歇斯底裏的怒吼聲,伴隨驚慌的逃竄聲,場麵太過混亂。

時蕪猛地轉頭,那張遊刃有餘的臉上,第一次露出驚慌的表情。

蘇棉棉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鮮血,一雙眼睛追隨著時蕪,似乎在確定她到底有沒有事。

趙鶴雲發現捅錯了人,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一定要殺了時蕪。

繼續拿起匕首,衝到時蕪麵前,狠狠刺向時蕪的心口,這一刀他用了全部的力氣,他要時蕪也感受一下痛不欲生的感覺。

然而,匕首沒能刺入時蕪肩胛骨,反而被一股極其強悍的力量打偏了鋒利的刀刃,落在時蕪腳邊。

趙鶴雲猛地扭頭,就看見一臉怒意的沈辭淵,他的目光陰鶩冰冷,像是從地獄傳來的聲音,帶著濃烈的殺戮和嗜血:“你想幹什麽?”

沈辭淵內心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他不敢想象,如果這刀刃真的落在時蕪身上,他該怎麽活下去。

趙鶴雲一驚,看見局勢不對,連忙想跑,可是已經晚了。

沈辭淵猛地揮拳,狠狠砸在趙鶴雲胸膛處,趙鶴雲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臉色慘白。

趙鶴雲痛苦的聲音響徹每一個角落,可是沒有人敢上前製止。

沈辭淵沒有停止動作,上前,再次狠狠一腳踹向趙鶴雲的膝蓋處,趙鶴雲悶哼一聲,跪倒在地上。

沈辭淵上前,一把揪住趙鶴雲的衣領,湊到趙鶴雲的耳邊,低沉的語氣就像來自深淵的惡魔。

“既然你想死,那我滿足你。”

警笛聲響起,警察衝了進來控製住地上的趙鶴雲,然後是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帶走蘇棉棉。

時蕪跟了上去,沈辭淵緊隨其後,生怕時蕪出什麽意外。

手術室外。

時蕪站在門外,焦急地等待,一顆心緊張地跳動著。

時蕪握緊了雙手,不安的情緒一直纏繞著她。

001在空間裏遲遲不敢出聲,它隻能感受到宿主有多麽自責。

時蕪的心髒一陣緊縮,如果蘇棉棉救不回來,哪怕被時空之道發現,她也要讓蘇棉棉起死回生。

手術室的燈光終於熄滅,時蕪心裏的不安越來越明顯。

主治醫生疲憊地走了出來,摘掉口罩,擦了擦額上的汗珠。

“醫生,怎麽樣了?”時蕪此刻已經冷靜下來,情緒穩定多了。

醫生搖搖頭,看著眼前的女子歎了一口氣:“病人失血過多,已經沒有搶救的必要了,你們家屬準備一下吧。”

聽到這句話,時蕪好像沒有多大的情緒,隻是靜靜的說了一句,“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醫生點點頭,便離開了。

時蕪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手術台上已經沒有絲毫氣息的蘇棉棉,她的心好像被什麽東西撞擊了一下,很疼很疼,疼得她無法呼吸。

從前她以為這些小世界除了哥哥以外,都是一些既定程序的NPC,可是她發現她好像錯了。

存在即合理,他們每個人都有血有肉,在這個小世界裏也是活生生有感情的生物。

她不該作為穿越者,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去評判別人的價值。

蘇棉棉躺在手術台上,臉色蒼白,雙眸緊閉,睫毛長長地覆蓋在眼瞼上,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時蕪伸手輕輕撫摸蘇棉棉的臉頰,輕柔得仿佛害怕弄醒蘇棉棉,她還那麽年輕,怎麽可以就這樣死去。

時蕪的眼底閃過一陣紅芒,時間慢慢靜止,空氣中不斷有時空的力量匯聚,在時蕪的引導下鑽入蘇棉棉的體內,蘇棉棉的身體開始緩緩變化,一個又一個新的細胞開始滋生,然後重組成為另一個全新的細胞。

小世界超越法則的存在引起了時空之道的注意,電閃雷鳴,似乎要把時蕪這個逍遙法外的人置於死地。

時蕪給蘇棉棉布下一道防護罩,整個身體慢慢懸浮起來,在厚重的雲層之下,黑色的晚禮服隨風搖曳。

001在空間裏目瞪口呆,這是第一次這麽直觀地看到宿主的實力,敢和時空之道正麵叫板,她到底是什麽大人物。

時空之道也不周旋,一道道強悍的閃電直逼時蕪,時蕪卻絲毫不懼,身影一閃,避開了閃電的襲擊。

時蕪站在雲端,看著時空之道,嘴角勾勒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時空之道,你真的以為自己能左右世界的運轉嗎?”

時蕪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入了時空之道的耳朵裏,時空之道氣的渾身顫抖,“放肆,你竟敢對本道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時蕪嗤笑一聲,語氣中充斥著濃濃的嘲諷:“不過是個虛妄的空殼罷了,故作聰明的蠢貨。”

時空之道氣得渾身發抖,他從未見過如此膽大包天的穿越者,簡直是找死。

因為時空之道的憤怒,雷聲響徹雲霄,似乎要把這個囂張的女人碎屍萬段。

雷電勢如破竹想要直逼時蕪麵門,時蕪嘴角微揚,一股強勁的力量將雷電阻擋住,直接撕成兩半。

“好厲害,這就是你的力量嗎?”時空之道異常震驚,他從未想到世界上會有這等厲害的穿越者。

時蕪嘴角掛著一抹諷刺的弧度,眼神中滿是嘲諷,“你打不過我。”

“我是打不過你,但你在我的地盤,我就有一萬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時空之道罵罵咧咧地離開,一切回歸原樣。

時蕪輕飄飄落在手術台旁邊,看著已經恢複差不多的蘇棉棉,手指微抬,時空重新流逝,按鈴喊來了醫生。

醫生看到一切指標恢複正常的蘇棉棉,就和見了鬼一樣,明明剛才已經搶救無效,怎麽會突然又活了過來。

“你剛才在這裏幹了什麽?”醫生話裏都是顫抖,看著眼前的醫學奇跡,渾濁的眼睛都清晰幾分。

“沒什麽,就和她說了說話。”

時蕪一臉無辜地看著醫生,仿佛真的不知道一樣。

經過全麵檢查之後,蘇棉棉全身上下指標都恢複正常,甚至比之前更為強悍,被轉入普通病房。

時蕪一直守在旁邊,突然感到腦海一陣眩暈,然後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