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之種確實影響了他的記憶,好在堅定的信仰守護了裏諾斯的意誌。”

萊恩結束和係統的交流,側頭看向伊西多爾和若爾日尼,“混亂記憶魔法的載體,我猜一定就是他體內的光明之種。

教皇深藏的力量太久,裏諾斯已無法自行分割體內的光明之種……伊西多爾,還請你和維德、赫拉斯一起,先將裏諾斯體內的那顆光明之種剝離。”

伊西多爾取出聖光法杖,被叫到名字的維德和赫拉斯從書桌上跳下,將散架的腳掌拚好後大步走向萊恩。

“萊恩先生……”

喀秋莎取出女巫法杖,視線微側看向倒地昏睡的神職者,“不先用他當實驗品嗎?”

“不。”萊恩搖頭,“雖然我不清楚具體,但有種感覺,現在一定是為裏諾斯,剝離他體內光明之種的最佳時機。”

光明神既然願意顯露神跡,絕對不僅僅隻是顯露一下而已。

裏諾斯可是真正信仰光明神的狂信者,萊恩覺得光明神多少也會庇佑一下。

伊西多爾他們都似懂非懂,不知道有發生過什麽,但是聽萊恩這樣說,伊西多爾眼神慎重的頜首,“我知道了。”

話落後右手微抬,將法杖的杖尖對準裏諾斯的胸膛。

“光明之種就在心髒內。”

喀秋莎側身坐上掃帚形的法杖浮空,低頭看向沉睡中的裏諾斯,“我上次是直接用魔法破開胸口,光明之種非常好辨認……雖然看似和心髒共生為一體,但隻要找到主要的血管就能輕鬆剝離。”

幻夢之龍讓裏諾斯陷入深沉睡眠,萊恩用魔法清理環境,安德魯幹脆利落的扒開裏諾斯的上衣,維德和赫拉斯停在裏諾斯身旁。

隨幻夢之龍一起到來的塞奇拉手捧豎琴,坐在化身黑鷹的繆側頸,先是虔誠恭敬的朝萊恩行禮,目光神聖的看向伊西多爾說:“伊西多爾先生,還請您大膽嚐試……

我已經感受到了,在這位裏諾斯先生的身上似乎有神降的氣息,偉大的光明神沒有忘記他忠實的信徒,裏諾斯先生一定能安全脫離虛偽光明的掌控。”

“是的,光明神永遠庇佑他的信徒。”

伊西多爾閉眼後睜開,讓自己理智快速冷靜,默吟施法凝聚聖光,化作尖刀輕鬆穿透裏諾斯的皮膚,割開他的血肉。

幻夢之龍在空中旋轉,美夢麻痹了裏諾斯的痛覺,即使胸膛被割開,沉睡的裏諾斯依舊沒有任何異樣的反應。

當血肉肌肉被割開,伊西多爾愈發的冷靜,手指握杖繼續控製鋒利的光刀,將裏諾斯胸口的肌肉割下,不傷到重要的血管,小心翼翼的放在一盒金色的容器中。

萊恩:……

雖然被割的不是他,但是感覺好痛。

萊恩屏住呼吸,很輕的在腦中問:“統,雖然我知道光明魔法很神奇,但是那些肉被割下來後,血管斷裂也沒關係嗎?”

“請不用擔心。”係統語氣平靜的回道:“就算伊西多爾直接連著血管一起切,塞奇拉的魔法依舊能讓他恢複之前那樣。”

係統:“天使可是最擅長治愈的存在,何況裏諾斯還有光明神的賜福。”

萊恩頓時鬆了口氣。

當胸口的肉被割下,裏諾斯眉頭這才微皺,塞奇拉彈奏豎琴,樂聲止住裏諾斯身上的血流,減輕他的痛苦。

當胸口處的肌肉被割開時,因為血液被聖光魔法止住,除了胸骨中的心髒之外,還有另一枚金色的‘心髒’,與裏諾斯本身的心髒已經‘融合’大半,以相同的頻率跳動。

伊西多爾揮揚的聖光刀停住,喀秋莎眉頭微皺,“這和我上次看見的情況不一樣。”

若爾日尼更靠近了一些,看清情形後說:“金色的心髒應該就是光明之種,它在偷走裏諾斯的生命力。”

安德魯手掌非常穩的扶住了裏諾斯,萊恩正準備詢問係統,就看見赫拉斯將維德舉到自己的頭骨上。

維德舉起右臂,上下顎相撞發出‘哢哢’的聲音,用小手指骨指向裏諾斯,心髒與‘心髒’中間的地方。

萊恩走到維德身邊停下,近距離看見在兩顆跳動的心髒中間,被血管環繞之處那裏有一根線。

萊恩似有所感,“統,那根線是剔除的關鍵嗎?”

係統:“是。”

萊恩側頭看向維德,“你有把握嗎?”

伊西多爾揮散手中光刀,若爾日尼、喀秋莎和安德魯,以及繆和塞奇拉的視線都看向了維德。

維德頭骨中的魂火與萊恩眼神對視:‘哢哢。’

[有。]

“我相信你,加油。”

萊恩鬆開手中權杖,伸手將維德捧在自己的掌心上,極為穩定的將手掌平移靠近裏諾斯胸口。

伊西多爾合十雙手注視萊恩和維德,抿唇在心中祈禱。

等靠近裏諾斯的胸口後,維德用左手抓住他的胸骨,細細的右手穿進骨縫,慢慢的接近心髒。

維德的手雖然很短,但因為金色的‘心髒’更靠近骨,維德的手剛好能伸到心髒中間。

就在萊恩好奇維德準備怎樣做時,接著就看見黑色骷髏小小的手突然抓住黑線,於顱骨眼眶中的魂火忽然暴增,全身被一層黑色魂火包住,手骨握住兩顆心髒中間的黑線用力一拽。

萊恩眼皮輕輕跳動了一下,但還是理智的注視著裏諾斯的情況。

順著維德忽然加重的力量,黑線連帶著金色的‘心髒’直接被剝離,以及‘心髒’分裂至四周寄生的血管。

光明之種從本體的心髒中抽出,但裏諾斯隻是悶哼一聲,他自己的心髒並未出血或破損。

當金色的心髒被剝離,伊西多爾和塞奇拉同時高聲吟唱,伴隨金色的光之羽飄落,聖光魔法溫柔的照耀在裏諾斯的心髒上。

當金色‘心髒’被從裏諾斯的心髒中剝離,垂落在胸骨中,那些血管忽然自主的蠕動,想要朝向周圍的血肉蔓延。

萊恩默吟施法,但是‘心髒’並不受他魔法作用。

維德的右手骨非常穩,而且魂火還會將‘心髒’分散尖端的血管灼燒,隻留下那根黑色的線。

‘哢哢。’

赫拉斯掰下了自己的左臂,喀秋莎立即從空中落地,將他的骨頭裝在維德的左手上。

自己的左手變長,維德從下方伸進去將‘心髒’握住,將瘋狂跳動的‘心髒’從裏諾斯的身體中拿出。

‘心髒’已離開骨骼和血肉,卻還想要回到裏諾斯的身體中,然而維德並沒有給‘心髒’機會。

黑色的火焰將‘心髒’分裂的血管燒灼,隻留下那根黑色的線如主血管與‘心髒’相連,維德拖著兩條長度不同的手臂後退,杜絕‘心髒’回到裏諾斯身體的一切可能。

“沒想到,光明之種竟然還有這種剝離方式。”

伊西多爾的眼神忽然明亮,但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聖光受塞奇拉指引,伊西多爾掌心凝聚魔法,將剛才割下的肌肉拚回裏諾斯的身上。

分割的肉塊大,拚回去也方便。

最後伊西多爾垂眸吟唱,聖光與飄落的光之羽配合,讓裏諾斯的傷口血肉快速愈合。

維德將手臂骨頭還給赫拉斯,握緊心髒連接的黑線,和赫拉斯進行交流,抬頭朝萊恩發出‘哢哢’的聲音。

萊恩半蹲在地,看向維德和他手中的那顆‘心髒’。

經受過魂火的燒灼,金色‘心髒’的顏色,已經不再像與裏諾斯心髒共生時的那樣純粹,開始逐漸由金轉為灰黑。

萊恩:“維德,你是想吃嗎?”

‘哢哢。’

維德舉起心髒朝萊恩點頭,另一隻手指向赫拉斯,接著再指向昏迷中的神職者,‘哢哢。’

[太強,他…不能吃。]

赫拉斯將手臂裝好,抬手朝萊恩舉起,‘哢哢。’

[那個,我…他。]

萊恩大致能理解意思,應該是手中光明之種的力量太強,赫拉斯更合適昏迷神職者的光明之種,頜首回道:“注意安全。”

得到萊恩的允許,維德哢哢回應後掰開自己的肋骨,將那顆顏色變暗的心髒,放進去自己的空**的胸膛裏,並用魂火控製那根黑線,從喉骨反著上行至口最後用牙骨咬住。

繆在一旁翅膀微揚,接受過聖光和生命力的滋養,維德身上的骨頭已經變化了許多,在繆力量的加持之下,心髒好似並不知道維德是死物。

在維德鬆開手的瞬間,‘心髒’立即分裂血管連接在肋骨上。

等心髒開始工作,卻無法吸食到需要的血液和生命力時,那些分散的血管立即準備回收,但是已經被維德用魂火禁錮,無法收回,反被維德無情的吞噬力量。

‘心髒’的顏色越來越暗淡,但是維德的骨骼正在逐漸變大。

塞奇拉擅長擅長音樂和治愈,與伊西多爾合作,裏諾斯的傷口快速恢複如初,但是他的頭發已不再剛才那般璀璨,在逐漸褪變為灰金色。

光明之種剝離,裏諾斯身上的傷口愈合,他的沉睡愈發安穩寧靜。

塞奇拉彈奏豎琴,凝聚光之羽鋪成床的形狀。

安德魯收斂力量,將裏諾斯放在光之羽上,起身大步走到萊恩身旁停下,尾尖卷起萊恩的手腕,側頭理智的對他說:“裏諾斯呼吸很平穩,我並未感受到生命力的流逝。頭發變灰可能是精神耗損太大,又或者是因為光明之種的原因,不要擔心。”

安德魯的嗓音低沉,光聽著就很讓人安心。

“確實。”

伊西多爾收回法杖,“裏諾斯先生的情況很穩定,而且就在光明之種被取出來的瞬間,能混亂記憶的魔法已經解除,我完全恢複了有關於裏諾斯先生的記憶。”

萊恩將環繞手腕的龍尾尖握住,側頭笑道:“不愧是若爾日尼先生,您預測的完全正確。”

若爾日尼搖頭笑道:“我也隻是提出設想,是您自己的智慧。”

幻夢之龍回到萊恩肩頭,萊恩伸手輕撫他的腦袋,之後側身看向昏迷中的神職者,“既然沒有生命流逝,那就讓裏諾斯先生好好休息。地上這名神職者體內同樣有光明之種,隻是他和教皇的聯係更深。”

“可是他的氣息很奇怪。”

喀秋莎走到神職者身邊,“就連呼吸都很微妙。”

“也許他已經死去。”

若爾日尼側身輕歎,“他背後的翅膀應該來自一位羽族,但並非是天穹雲端上的羽族,還割了自己的骨……可惜他身體外環繞一層光耀,即使更詳細的去檢查,也無法發現更多有用的線索。”

伊西多爾注視神職者的容貌,“我沒有關於他的記憶,他體內的聖光很混亂。”

塞奇拉停下豎琴的彈奏,從繆的後頸上跳下,走到神職者的身邊說:“他應該已經死了,我感受不到他的靈魂,體內是另一個人的力量。如果他還活著,剛才一定會因聖光蘇醒,繆都做好了讓他遺忘的準備,但是他並未醒來。”

“不止是我,維德和赫拉斯應該都能看見。”

繆收斂翅膀,聲線偏冷淡,“他體內的心髒已經被吞噬,隻剩下了一顆空心的花種。教皇隻施舍了他一絲生命力,隨時能奪走。”

“裏諾斯一時不會蘇醒,我們得盡快解決這名神職者。”

萊恩低頭注視地上的神職者,“監獄被穆塞爾摧毀,雖然我有設下陷阱,但是他們應該已經快要回到神殿,得在教皇知曉前剝離他體內的光明之種。”

話落後取出一枚時間之花,萊恩注入魔力後記錄,“有時間之花記錄,等裏諾斯先生醒來也能更清楚情況。”

“謹遵您的指令。”

伊西多爾等人同時應好,安德魯收回龍尾,走到神職者的身邊將他提起,和剛才一樣固定他的行動、扒掉上衣。

幻控製夢境,讓神職者陷入深沉睡眠。

有剛才的經驗,伊西多爾這次更熟練了一些,抬手凝聚聖光,化作刀割開神職者的肌肉。

光刀鋒芒,即使沒有塞奇拉的魔法,神職者肌肉被割開體內一滴血都沒有。

最後正如繆說的那樣,神職者的胸骨中空****,沒有任何器官。

在胸骨之中,僅有一朵黑色的花苞連接著主血管,支撐神職者最後的生命,花苞微裂即將綻放。

維德的牙骨咬住黑線,無法發出聲音。他現在不能觸碰神職者,不然心髒會跑掉。

‘哢哢。’

赫拉斯走到神職者身邊,側頭朝萊恩詢問,得到允許後將手伸進胸骨,抓住花苞連同主血管一起扒掉。

神職者頭顱無力下垂,在夢中死去。

黑色的花苞被抓住的瞬間想逃走,繆足尖輕踏地麵,用魔法直接封鎖,最後花苞被赫拉斯捏破後塞入胸膛。

因繆的魔法,破裂的花苞像是失去活力,被赫拉斯快速吸收。

伊西多爾用魔法讓屍體還原,安德魯彎腰將神職者衣服理好後放在一旁。

萊恩揮杖用魔法掩埋屍體,側頭略感好奇的看向繆問道:“繆先生,您剛才使用的是什麽魔法?竟然還能阻止那顆種子的逃離。”

“是一種特殊的光明魔法,需要一些特殊的條件才能使用。”

繆的鷹眼看過伊西多爾、喀秋莎,最後看向了昏迷中的裏諾斯,“或許裏諾斯應該能學會這個魔法,等他醒來後若願意學習,我會指導他如何使用魔法的技巧。”

“非常感謝。”萊恩頜首,“既然事情暫時已經解決,時間已經不早,我想也應該要回去了。”

伊西多爾用魔法讓裏諾斯懸浮空中,若爾日尼看向萊恩問:“尊敬的萊恩領主,如果您能空些時間,不知您明日早晨能否隨我去陰影崖?我想那裏是最能避開光明照耀的地方,來去也更方便。”

“當然可以。”

萊恩瞬間了解若爾日尼的意思,“明早見。”

話落後揮杖開啟傳送陣,帶他們一起回到奧蘭,並消除掉空間印記和結界。

塞奇拉彈奏豎琴,繆揮揚雙翼,回去之前同時釋放魔法,抹去他們存在過的一切記憶。

*

當萊恩他們回到奧蘭,結界消失後沒多久,空間再一次裂開縫隙。

於月光之中,教皇的化身跨越縫隙出現,麵容冷漠的漂浮空中,右手輕揮,聖光化作手掀開泥壤,讓神職者的屍體漂浮空中。

教皇揮動握住權杖的右手,神職者上衣破裂,即使是完整的屍體但他已知道東西消失。

隨意的將屍體扔在地上,教皇眼神漠然的右手微抬,他想追尋這裏此前的記憶,但是什麽都回溯不到。

像是從未有人來過,但看不見為什麽神職者的屍體會在這裏,發生過什麽。

教皇眼眸光暈暗淡,當確認什麽都探查不到之後,如來時一樣無聲離去。

等到教皇消失,藏於黑暗的魔獸顯露身形,它們原本畏懼光之羽,現在可以盡情撕咬屍體。

*

回到奧蘭之後,若爾日尼、喀秋莎,伊西多爾他們還有些事要交流,於是帶著裏諾斯、維德和赫拉斯,以及幻夢之龍一起回到城堡。

萊恩側頭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感覺有些奇怪,但是沒有多想,側頭看向安德魯問道:“安德魯,要不要一起去泡溫泉?”

“好。”

安德魯揚起背後雙翼,伸手摟住萊恩腰側將他攬入懷中,抱著他一起朝溫泉山飛去。

*

天色將要破曉時萊恩睜開眼睛,結束冥想從空中落地。

小黑龍剛好從窗外邊飛進,變回半龍人形態的安德魯身穿輕甲長靴,右手握住一枝花瓣沾染露水的玫瑰遞給萊恩,目光似火,嗓音低沉,“早安,我親愛的萊恩先生。”

萊恩將玫瑰接過,揮手釋放一道清新術,抬頭前行與安德魯行貼麵禮,側頭在他耳邊帶著笑意的輕聲道:“早安,我親愛的安德魯先生。”

“我有摘下一些水果,你現在要吃嗎?”

安德魯麵容微紅,回蹭萊恩臉頰,“和若爾日尼先生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但是我剛才還發現了一件事。”

“路上吃,不急。”萊恩將玫瑰放入花瓶,“你發現了什麽?”

“果園中的菠蘿和鳳梨,那兩顆最大的好像要裂開了。”

安德魯走到萊恩身旁,側頭看向窗外,“我能感受到裏邊有許多生命的跡象,今日應該還不到時間,可能是明日或者後一日,裏邊孕育的生命會同時誕生。”

“春狩時間就要快到了。”萊恩伸手將安德魯抱住:“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說完萊恩收手輕拍安德魯的右肩,“走,我們先去見若爾日尼先生。”

安德魯頜首應好,跟隨萊恩一起朝打開的房門外走去,同時伸手觸碰空間戒指,取出水果和麵包拿在手中。

將房門關上,萊恩停在走廊裏,俯身將安德魯手中的麵包咬一小口,隨後故意挑眉小聲問:“安德魯,你知道我此刻在想什麽嗎?”

安德魯認真思索,認真的沉聲回道:“在想我。”

萊恩:?

怎麽回事?

安德魯居然開始說這種話了!

萊恩將嘴裏麵包塊吞下,擔憂的伸出手放在安德魯額頭上,“安德魯,你是生病了嗎?”

體溫明明是正常的沒毛病。

安德魯:“?”

安德魯臉上剛消退的紅暈再次升起,詢問的嗓音更低沉了許多,“你不喜歡這樣嗎?”

“不是不喜歡。”萊恩搖頭,“隻是說這話的人是你,我就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而已。”

安德魯:……

安德魯將食物收回空間戒指,輕盔一瞬換裝成布衣,手掌輕輕撫上萊恩後腦,將萊恩的臉慢慢壓近自己胸膛,語氣極為嚴肅,“你剛才什麽都沒聽到。”

萊恩將臉埋進安德魯的胸口,雙手環抱他的脖頸低聲悶笑。

安德魯隻當沒聽見,將萊恩單手環抱,輕鬆抱著他朝若爾日尼的房間走去,雙眼直視前方也不出聲,隻是耳尖同樣略微發紅。

長廊隻有他們兩,萊恩輕笑幾聲後抬起頭,湊到安德魯的耳邊小聲問:“安德魯,你知道嗎?”

安德魯腳步微頓,“知道什麽?”

萊恩慢慢咬住他了的耳尖。

作者有話要說:安德魯:“那你在想什麽?”

萊恩:“你好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