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不可以~
談判結果在五小時後出爐。
詹亦楊還在會議室裏,CNO來接待室通知了結果:“融資計劃保住了,但是要讓出百分之二十的資金和百分之十的原有市場份額給許副總來操作。”
接待室裏一個個臉上都袒露著不滿。
“我們辛苦這麽多年打下的江山,憑什麽說出讓就出讓?還是讓姓許的這個空降部隊來操作?”
“這個結果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是損傷最小了,起碼融資計劃可以順利進行。”
“那百分之二十的資金缺口要怎麽填?資金鏈如果出了問題……”
“放心,詹總的意思是,在內部被分了錢,還可以對外拉投資。別忘了詹總最擅長什麽——用別人的手替我們自己賺錢。”
胡一下在旁聽得一愣一愣。人最怕什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隻怕豬一樣的隊友。胡一下突然有了一種強烈的不能拖後腿的欲望:充實自己!提高自己!改變自己!
提高自己的第一步,當然是研究所有詹亦楊接手的案例。
她是學人資的,大學時代修過的經濟學方麵的科目早被她忘得一幹二淨。隻怪自己當年就沒學的太紮實,一方麵因為自己當年選這些課就是奔著可以膩在許方舟身邊這一目的去的,動機不純自然學不到好;二來,許方舟那時候對她多好啊,對她是一手全包,包補習,包作業,包課題,她什麽都沒學到都能得到科目第一,現在回想起來,實在是罪惡……
入夜了,胡一下還在對著滿桌的資料死命地抓頭發,透過酒店房間的落地窗遙看遠處的大本鍾,11點剛過不久,某人應該已經忙完了吧。
胡一下掏出手機發短信:“過來一下……”外加一個握著小拳頭、水汪汪地眨著大眼睛的表情。
一分鍾,真的隻過了一分鍾,門鈴就響了。不會這麽神速吧?胡一下跑去開門,外頭站著詹亦楊,斜倚在那兒凹造型。
果然神速……
然後一切就脫出她的掌控了。
原本安靜騷包地凹著造型的某人突然像豹子一樣進攻,閃身進來,一手關門,一手摟住她的腰,高大的身影稍稍往她這邊一傾,胡一下就被逼得一步步後退,顧得了腳下就顧不了其他,他吻住她嘴唇的一刹那,胡一下嚇得差點跌倒,被他撈回來穩穩扣在懷裏,一路吻進房間。
劈裏啪啦,火光四射,胡一下還在“嗚嗚”爭取說話的權利,驀地身體一輕——詹亦楊把她放上了門後的飾物櫃,解開她的一粒紐扣,吻她鎖骨。
身體軟下去,再軟下去,胡一下的嘴已經獲得自由,卻早已經忘了自己想說什麽了。飾物櫃另一旁,細頸花瓶那支玫瑰悠悠地綻放,芬芳而迷離,詹亦楊的手伸進她的一字裙,深入,探索,要她為自己而綻放……
“叮咚——”門鈴響了。
胡一下顫了一下,睜開眼睛。
詹亦楊眉頭一皺,繼續。
“叮咚——”門鈴又響了。
胡一下已經在推他了,他卻鐵了心似的,低頭看一眼她的一字裙,目光便是一黯,緊身一字裙,脫不下來撩不上去,詹亦楊沿著側縫處那小小的開口使勁一撕,終於成功分開她雙腿。
胡一下從這幾次撲倒與被撲倒中吸取到了不少經驗教訓,眼看他的腰身就要擠進來,一切又要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她趕緊死死並攏膝蓋。
凝眸看她,略帶不甘。
“乖,啊?”
她的語氣像哄小孩子。誰讓他真就像一個吃不到糖就耍脾氣的小孩。如果可以,她真想像對待冷靜養過的那隻哈士奇一樣,撓撓他肚皮,摸摸他的頭——
胡一下自然沒那個膽子。他就算是個孩子,也是那種破壞力驚人的恐怖小孩,胡一下不禁又為早上被他扯壞的那件襯衣小小心疼了一下。
詹亦楊低眸想了想,突然抬頭,嚇得胡一下直縮肩膀。這眼神兒,是他發起進攻時所特有的。完蛋了……
他竟然隻摸了摸她的臉就把她抱了下來。不可思議!
他竟然還幫她把衣服扣好、裙子拉平、頭發撥整齊,甚至還躲在門後替她拉開門。匪夷所思!
這女人還在發怔,這回輪到詹亦楊推她肩膀了。胡一下被他輕推出去,一激靈,這才趕忙整理表情,迎向門外的人。
詹亦楊身體一側,靠在飾物櫃上聽門外傳來的行政助理的聲音:“這是最新的行程表。”
“哦。”
“你們後天飛東京,我今晚的班機,提前過去準備,這兩天詹總的行程你來負責。記得讓餐飲部八點左右送早餐到他房間。”
“哦。”
“幹洗的衣服必須確保在七點之前送到。”
“哦。”
“詹總一般隻看三份報紙,華爾街日報,經濟時報和日本財經新聞,報紙要熨過之後再送去,要不然油墨會粘手。”
“……哦。”
胡一下默默關上門,看著躲在門後的某人,橫看豎看,越看越不順眼:“你丫真是一皇帝命。誰規定報紙要熨過之後才能看的?”
“來——”他招她過去,“——寵幸一下。”
啊呸!
男人太囂張可不行,胡一下決定以老板娘的身份,好好地替那些曾經替他熨過報紙的同仁們懲罰他一下。
有什麽比看得著吃不著更折磨人心的?於是乎——
摸?沒得摸。親?想得美。胡一下把執意要進臥室的某人拉進了客廳:“我叫你來呢,其實就想讓你幫我分析分析這個。”
詹亦楊看她遞過來的文件,是他操盤過的某些對衝基金的投資案例。
胡一下轉眼又翻出幾份文件送到他手裏:“我怎麽也想不明白,怎麽就能創造的出40%的複合年度收益率?明明是不可能的事。”
“這是機密。”
“不告訴我就別碰我。”胡一下自己都被自己瞬間而起的禦姐範兒折服了,不由得在心裏為自己小小地喝一下彩。
他似笑非笑:“輕易就被女人要挾,那我可就是昏君了。”
“做昏君好,還是做和尚好?”
這個問題問得好,詹亦楊稍一思量,果斷作出了選擇。
五分鍾後,經過詹亦楊的詳細講解——
詹亦楊盯住她,揚了揚一邊眉毛,似乎在問:懂了?
胡一下兩隻眉毛動的跟蠟筆小新似的,高高低低、低低高高,明明白白告訴他:不懂。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半晌,詹亦楊把文件合上,表情有點凝重,就像在說:我對你,很失望。
禦姐轉瞬就成了打了霜的小白菜,胡一下搭拉著腦袋,左思右想,從桌上拿起另一份文件,抬起臉來對著他狗腿地笑:“我們還是來討論一些簡單的吧。像這份……”
等到胡一下終於搞懂了這份傳說中“最簡單”的文件,已是一個多小時之後,她手臂一歪就趴在了桌上,估計自個兒已經死了好幾百萬的腦細胞,再不睡覺的話她差不多要歇菜了。
乜一眼身旁這男人,從他眉宇間看不到一絲倦意,胡一下佩服,打著瞌睡把最新的行程表導入自己的ipad,看到打頭的第一條行程,胡一下“噌”地就醒了,瞥向那個正在幫她整理桌子的男人:“你三點還要開視訊會議?”
“……”
“你知不知道現在離三點隻剩下不到一個半小時?”
胡一下的目光在行程表上一溜,排的密密麻麻的,“哇靠,太剝削人了吧!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還讓不讓人活了?”
他勾勾嘴角,毫不在意似的。果然是神一樣的存在,胡一下就差五體投地了:“你都不用睡覺的哦?”
“我剛才來找你,不就是來和你睡覺的?”
睡覺——
多麽尋常的詞。
和你睡覺——
到底是要佩服他精力旺盛呢?還是鄙視他滿腦子的不正經呢?胡一下連忙把他往臥室趕:“快去睡快去睡,三點到了我再來叫你。”
“這麽擔心我身體?”
“是哦是哦,你身體垮了,X無能了,豈不是要我守活寡?”
兩點五十。
詹亦楊睜開眼睛。
窗上布著一層霧氣,看不見外頭的天,讓人一時之間辨不清日夜。身旁這女人睡的正香,趴在那兒,嘴巴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詹亦楊把她睡姿擺正,幫她蓋好被子,她睡得無知無覺,吻吻她,她還香甜地咂了咂嘴。
看了看時間,放棄了加深這個吻的念頭,把電話從她手裏抽出來,關掉鬧鍾,開會去也。
視訊會議從三點到六點,談的比預期的要順利,詹亦楊捏一捏緊繃的眉心,關掉電腦。自家老婆的ipad就擺在電腦旁,詹亦楊拿過來。
自戀又臭美的姑娘拿她自己的生日做密碼,詹亦楊輕易就破解密碼進入係統,刪掉了一大半不需要她陪同的行程,保存,關機,放回原處。
回到臥室,她還在睡,被子已經被蹬掉在地。詹亦楊對自己的嶽父產生了一種由衷的敬佩,養大這樣一個女兒,需要多大的毅力智力人力物力財力?
撿起被子試圖把她裹嚴實,動作稍大,把她鬧醒了。
“唔,幾點了?”
胡一下揉著眼睛要去看手機,被他按住了:“還早,睡吧。”
本來就睡得迷迷瞪瞪,有他這句話就更安心了,胡一下翻個身,不一會兒又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中午了,睡得飽飽的胡一下伸個懶腰,然後——
僵住。
胡一下還保持著伸懶腰時那伸展的很古怪的姿勢,定在那兒思考:現在幾點?看看床的另一邊,沒人。再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哦,天!
胡一下悶頭竄起,剛準備打電話給某人就撞到了床邊那輛小型餐車。胡一下揉著邊膝蓋邊繼續朝外奔,絲毫沒看見杯碟邊壓著的那張便利貼。直到路過鏡子才猛地一頓——
她的頭上怎麽貼著片黃燦燦的東西?
定睛一看,是張黃燦燦的便利貼?
摘下來看,是她熟悉的冷而硬的筆鋒:今天沒有行程,可自由安排時間。
某人很有先見之明,知道準備兩張便利貼,一張貼餐車,一張貼腦門,以免某位冒失的姑娘錯過。
沒有行程?明明行政秘書給他的行程表列的滿滿當當,胡一下仔細琢磨著難道自己昨天產生錯覺了?踱出去找ipad。
看了存在ipad裏的行程表,胡一下直呼:活見鬼了!
胡一下勉強接受了這份突然變得空蕩蕩的行程表。既然可以自由安排時間,當然是抓緊時間蜜月一下下啦,可——
她的丈夫跑哪兒去了?
胡一下正琢磨著還是應該給詹亦楊打個電話,突然發現自己漏看了便利貼背麵的字。
翻到背麵:我有事外出一天,晚上一起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