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節 刑罰

太叔家這兩年的努力老師看在眼中,很是高興,曾言t往日榮光指日可待。”柏月稱讚道,但是話語還是冷冰冰的。

不過整個聯邦都知道她的冷若冰山,不會這個問題而有所誤會。

太叔庸一張老臉笑得像朵花,連連道:“過獎過獎,沒有校長的提攜厚愛,哪有我太叔家今天。莫說我太叔家,便是整個天冬裏區,倘若沒有校長,沒有貴校,能發展到今天?這裏也隻不過是片荒無人煙的冰原而已。”

柏月神情依然冰冷:“來之前,老師便有過吩咐。太叔家作為我天冬裏區的重要一員,我霜月寒洲有職責確保太叔家的安全。”

太叔庸大喜,連忙道:“我太叔家上下,一定緊隨校長腳步,為我天冬裏區的發展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柏月對太叔庸的這個回答看上去頗為滿意,點點頭:“太叔家果然不愧是有責任心的家族。學校一致認為,天冬裏區的發展,就需要太叔家這般有責任心的家族承擔更多的重任。”她神情淡然,道:“在接下來的議會上,我霜月寒洲將作為太叔家的推薦人,推動太叔家完全進入議會之中。議會的席位,隻有在太叔家這樣有責任心有實力的家族手上,才會對天冬裏區的發展有益。我想,其他議員也會看到這一點。”

太叔庸露出狂喜之色,聲音顫抖,哆嗦半天,才稍稍平靜下來。他忽然朝柏月深深一躬,鄭重道:“校長厚愛,我太叔家上下莫敢忘!但有所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柏月的話意思很明白,霜月寒洲將推動議會,讓太叔家獲得一席地位。這一席的地位,和候選是完全兩碼事。也就是從今天開始,太叔家將在天冬裏區聯盟議會獲得一個永久席位。太叔庸知道這是霜月寒洲的拉攏,但是這個蜜棗給得太大,大得他完全無法拒絕!

這就意味著從今天開始,太叔家在今後的幾百年裏,擁有超人一等的地位。

時至今日,太叔家才真正成為東瑞地區第一家!這對於懷揣恢複太叔家昔日榮光的太叔庸來說,沒有比這更能打動他,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投入霜月寒洲的陣營。

柏月神情一始既往的冰冷,她的皮膚白皙,帶著幾分晶瑩剔透之感,十分誘人。但是任何人,隻要一觸及到她冰冷的目光,所有的欲火有如在刹那間被澆了一分冰水,徹底熄滅。她就像雪峰頂端的仙女,固然美麗不同凡人,但不自主散發出來拒人千裏之外的冰冷和寒意,讓人頓生遙不可及之感。

“不知白總管可在?”她忽然問。

太叔庸連忙道:“在。他這些天一直在忙著訓練卡修。”

太叔庸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現在太叔家已經得到一個席位。也就是說。不再需要白總管去參加比賽。過河拆橋?猛地打了個寒顫地太叔庸立即把這個可怕地想法驅除出腦海。換作其他人。他還有可能這樣做。但是白總管……

那可是個可怕地家夥!

太叔家也許根本沒被白總管放在眼裏。太叔庸毫不懷疑。單憑借白總管現在掌握地力量。就足以把太叔家夷為平地。他也確信一點。假如真地發生了這樣地事。霜月寒洲絕不會站在自己這邊。對霜月寒洲來說。像太叔這樣地家族到處都是。犯不著為太叔家得罪白總管如此可怕地敵人!

而且。太叔庸有自知之明。他很懷疑。太叔家之所以能夠得到霜月寒洲地青睞。白總管有可能是個極關鍵地因素。

“帶我去拜訪他。”柏月道。

太叔庸嚇一跳,連忙道:“柏月小姐路途勞累,何不休息一會?”

果然,柏月小姐其實是衝著白總管來的,人老成精的太叔庸立即意識到問題的關鍵。這和他的預料沒有太大的出入,但是柏月表現出來的急迫,以及放低的姿態,還是讓他大吃一驚!

霜月寒洲出來的人,從來都是驕傲得一塌糊塗。這一點,並不僅僅是霜月寒洲,六大其他五家亦是如出一轍。而柏月,可是不折不扣的天之驕女!

“不用。”柏月搖頭道。

見狀,太叔庸也不廢話,便親自在前麵引路。

訓練營位於東瑞市南角,這不是太叔家的訓練營,而是東瑞市警備司的一個大型訓練基地。由於招募的卡修數量實在太多,太叔家根本沒有那麽大的訓練營,隻有臨時向警備司。太叔家的招募東瑞市無人不知道,榮銘亦知道這是陳暮一手主導的,二話不說,便劃出一個訓練基地給太叔家使用。

天冬裏區的卡修又怎麽會不認識柏月?

當年她與漠營雙子星那一戰,轟動聯邦!那一戰,也是第一場現場直播的戰鬥,影響之深遠,是現在無法想象的。也是那一戰,柏月正式躋身聯邦一流卡修的行列。也是那一戰,她成為無數男性卡修心中的夢中情人。她那場戰鬥的每個細節,都被研究得爛透。

在天冬裏區,很多人不知道霜月寒洲的校長是誰,但絕不會有人不知道柏月是誰!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她是天冬裏區知名度最高的卡修!

所以,當柏月出現在訓練營的時候,訓練營立即炸開了窩。

“你看,柏月!”

“噢!天啊,我的夢中情人!老天對我實在太好了!”某位卡修陷入不可自拔的夢囈狀態。

“柏月柏月我愛你!”某些大膽兼臉皮厚的卡修索性扯著嗓子喊。

但是一些有心的卡修,則在思索柏月到這來的目的。

這些卡修訓練時間尚短,所以才會造成這樣混亂的局麵。

陳暮黑著臉,冷冷地盯著眼前的局麵,一言不發。一旁的桑寒水心中暗呼不妙,老大渾身散發的寒氣讓他心驚肉跳。

他可是深知,別看老大平時沒什麽脾氣,可一旦他生氣了,那就糟糕了!

還沒等他做出反應,陳暮已經飛上天空。

看著混亂場麵,他心中隻有一個評價:烏合之眾!他很懷疑,憑借這麽一群烏合之眾,自己費盡心機製訂的計劃就像一個可笑至極的大笑話。

目光冰冷,

骨寒意的聲音並不算響亮,但在整個訓練營清晰可聞

“擅自離隊、中斷訓練者,罰站刑八個小時,起哄吵鬧軍營者,加鞭二十!不服者,逐出!”

刹那間,所有雜音消失一空,訓練營內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

而那些違反紀律的卡修僵在原地,他們臉色蒼白,而那些起哄尖叫的卡修,更是麵無人色!

太叔庸臉色大變,心中叫苦不迭!這可不是一個好的見麵方式,白總管的怒火他自然不敢接腔,可柏月大折麵子,吃苦頭還不是他麽?

柏月神情還是那般冰冷淡然,隻是那冰晶般的眸子,毫不掩飾地盯著半空中的陳暮。

陳暮察覺到柏月的目光,但是此時他完全不予理會。

就好像柏月不存在一般,他淡淡對桑寒水道:“關閉能量罩。”由於是警備司的露天訓練基地,設備十分齊全,有專門為了抵禦風雪的能量罩。

這一下,下麵的卡修臉色更加慘了,許多卡修的求助目光紛紛投向柏月。

不知道是不是抵擋不住如此眾多求助的目光,柏月終於開腔了:“白總管,柏月不請自來,擾亂了大家訓練,不如這次暫記下來,我相信他們亦不會再犯。”

此話一出,許多卡修忙不迭地點頭,絕大多數人都不由鬆了一口氣。柏月小姐替他們求情,白總管再怎麽也會給幾分麵子,哪怕不能免刑,減點刑也好。

桑寒水動作剛有遲疑,忽然瞥見陳暮冷然的目光,冷汗刷地流出來,幾乎以衝刺般的速度朝訓練室的控製室飛去。

“柏月小姐見諒,軍紀無情!”

冷漠而充滿肅殺意味的話在營地的上空飄蕩。

這話一出,下麵的卡修,全都傻眼了!

白總管瘋了嗎?連柏月小姐的麵子都不給?

他們看向陳暮的目光,就像在看怪物。這可是柏月!堂堂霜月寒洲校長的傳人、天冬裏區年輕一輩中最傑出的卡修、貌若天仙的天之驕女啊!老大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毫不客氣地削她的麵子!

空氣驟然緊張起來。

沒有人相信,柏月能忍得下這口氣!接下必將是一場激烈的衝突,柏月VS白總管,這樣的戰鬥再一次讓下麵這些卡修熱血沸騰。

但是,頭頂的能量罩突然消失,冰冷刺骨的風雪倒灌進來,剛剛熱起的血,一下子降至冰點。卡修們剛剛興奮起的臉色,齊齊刷地變得發白!

出人意料的,柏月沒有再說話,而是保持默然。

這位冰雪地一般女神,沒有人能夠猜得到她在想什麽。

所謂站刑,是指脫去上衣,光著膀子,在度儀被下除的情況下,保持站姿站在風雪之中。

百分之八十的卡修,在接受站刑,每個人臉上凍得發青,渾身不自主地顫抖。桑寒水領著那些感知七級的卡修,在這些卡修之中來回巡視,若有人有小動作,馬上一鞭子下去。而那些尖叫的卡修,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但是他們還需要接受站刑。

那百分之二十的卡修,則坐在溫暖的室內,麵前擺放著香誘可口的咖啡。透過落地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得下麵風雪中受刑的卡修。這裏每個人都是一臉慶幸,而那咖啡,沒有人動,這種情況下,誰會有胃口?

隨著時間推移,漸漸有卡修堅持不住。卡修畢竟在身體上麵,並不擅長。

烏青的凍痕,在卡修的上半身浮現,觸目驚心。

砰,一位卡修硬挺挺地倒在地上,失去意識。早就準備好的醫務卡修,飛奔過來,把這位卡修抬到一邊救治。

“唔,真夠弱,才一小時十五分鍾!還有六小時四十五分鍾,記下。”桑寒水冷酷道。一旁的卡修連忙把記錄下來。

那些意識勉強保持清醒的卡修心中一哆嗦。

經過二十分鍾的救治,剛才昏迷的卡修醒了。注射了營養素,確保他不會一命嗚呼,醫務卡修向桑寒水點點頭。

桑寒水大步走過去,像提小雞般把這位卡修提到場內,冷冷道:“繼續,你還有六小時四十五分鍾!”

不斷有人昏迷,不斷被抬下去接受醫治。所有人此時才明白,為什麽白總管會招募這麽多的醫務卡修!他們看向陳暮的目光,充滿了畏懼!

這他們倒是錯怪了陳暮。陳暮之所以會招募這麽多的醫務卡修,是因為他本來打算過段時間推廣雪坑法。因為雪坑法容易出現凍傷,沒想到先用到這。

不過讓陳暮沒想到的是,竟然沒有人退出。他本以為,如此殘酷的刑罰,一定會有人受不了而退出的。但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提出退出。

這些卡修都是從眾多卡修之中經過重重選拔之後才招募進來,個人實力都十分出眾。遊離於六大之外的卡修,想要達到像他們這般實力,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需要經曆更多的實力。經過這般磨煉的卡修,雖然在年齡上,比六大出身的卡修更長一些,但是絕不會有六大卡修身上那骨子裏的驕傲和不諳世事。

他們可能更油滑,但卻並不缺乏小智慧。如此高的門檻,如此嚴厲的紀律,再加上一位被羅西居大人稱讚的首領,這樣打造出來的隊伍,一定擁有強大的戰鬥力,也一定擁有光明的前景!

想明白這個道理,又有誰會在這個時候退出來。

他們都是從底層摸爬滾打,一步步艱難爬到現在這地步,不是細皮嫩肉嬌弱不堪的溫室花朵。刑罰雖然殘酷,但是在他們看來,卡修本來拚的就是命!

咬牙堅持,直到昏迷!昏迷了,醒來,繼續受罰!再昏迷……

醫務卡修們忙得不可開交,目光偶爾掃到陳暮,無不驚嚇地跳開!在他們眼中,陳暮早就成為從地獄而來的大魔王,冷酷無情!

陳暮注視著下麵發生的一切,他的姿勢和之前似乎沒有任何變化,隻有麵具下的眼神,忽然多了幾分叫做信心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