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徒 第三百九十四節 啟發
維阿的這一招讓陳暮眼熱無比,此時的他,就像得到自己喜歡的玩具,不玩到盡興是不會放手的。\\
一連三天,他都在練習這一招。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無論他怎麽努力,都無法完全地實現這一招。他並沒有因此而氣餒,隻是感到有些奇怪和詫異。維阿以前教他的東西,他往往一學就會。而這次,自己居然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啪,陳暮麵前一聲輕響,他緊接著悶哼一聲。肘關節處傳來一陣劇痛,待他把肘關節翻過來時,才看到關節處有些浮腫。
三天的琢磨,他對原理方麵已經相當熟悉。其實,他知道問題出在什麽地方,他的身體強度、肌肉力量不夠,才導致他無法完成這一招。
可是,他同樣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他的身體強度、肌肉力量實際已經達到一個相當驚人的地步,再想突破可謂難上加難。除非,他真的完全舍棄現在的路線,而走維阿的那條路,才有進一步前進的可能。
但這是不可能的!
相較而言,陳暮對感知和能量的興趣遠勝於對力量的追求,更別說是單純的身體力量。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放棄對卡片、對能量結構、對感知的鑽研。
況且,蘇流澈柔還將曾說過,增強感知強度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遏製身體裏的那根綠絲。
的確,維阿的這一招對他充滿吸引力,但這吸引力還不足以把他拉到另外一條路。
陳暮有些遺憾。
這一招是他所見過地,徒手技巧中最為精細的一招。它蘊含了十分複雜的變化。十分精確的控製,令人目眩迷離。在這一招中,人體就像最精密的儀器。能夠完成如此複雜精確的動作,就連習慣了感知精微控製的陳暮,都被這一招的華麗所征服。
此時他才明白。原來對那些無卡流地高手來說。他們地身體就像卡修地感知。精細得令人發指。
無卡流地衰落有著許多方麵地原因。真正地無卡流高手並不遜色於那些頂尖卡修。比如維阿。但無卡流對身體對天賦地要求比卡修要求更高。而且沒有攀升到頂尖水平。無卡流是很難與卡修抗衡地。
但卡修和無卡流在本質上並沒有根本性地區別。隻不過一個控製地是感知和能量結構。而另一個控製地是自己地身體。
遺憾歸遺憾。陳暮一旦決定了自己選擇地路線問題。他專心一致。不再猶豫。
而且維阿地這一招也給了他許多啟發。單純地利用肌肉力量便能達到如此地步。如果利用能量來模擬身體地肌肉呢?假如周圍並不是稀薄地空氣。而是濃鬱地能量氛圍呢?
這些精細無比地控製想憑借身體陳暮無法完成。但是如果是利用感知地話。他卻可以輕鬆地完成。他甚至能夠做到更精細。
這會是一副怎樣的光景?
這個想法令他感到興奮!如果能夠依此設計出一張卡片,該是多麽令人期待啊!
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興奮退去,取而代之地是苦笑連連。
他如今手頭上的卡片眾多。百變、紋梭他可以運用自如。但黃金言鎖、雙極雷球卡、蛇鏡這三張卡片他還需要多多摸索,除此之外,節式連之中還有大量的戰術他需要學習和模仿。
這還是短期的規劃,在這段時間內。他對戰鬥力的需求放在首要位置。
而假如算上長期規劃的話,神秘卡片裏麵還有那一大堆自己還沒琢磨透地東西。唔,他的感知鍛煉,一天不能放鬆,剛剛突破的他,感知正處在一個高速前進的狀態。這段時間。他需要不間斷地練習,才能進一步鞏固突破的成果。
如此算下來,訓練量之大,實在有些恐怖。陳暮不由有幾分感謝維阿,倘若不是跟著維阿練習,他的身體斷然沒有如今這麽強健。沒有一個強健的身體,想要完成這麽繁重的訓練,那是癡人說夢話。
這個設想隻能暫時放下來,他現在需要把每一丁點時間都花在卡修訓練上。
在他的預計中。黃金言鎖和雙極雷球卡將是這段時間他地主要攻擊卡片。一方麵。它們威力強大,另一方麵。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掩飾他地身份。
然而,無論是黃金言鎖還是雙極雷球卡,都沒有傳承,也就意味著陳暮需要自行摸索。兩者之中,黃金言鎖的進展比較大,它地整個過程就仿若給密碼解密。
這需要大量計算,而對陳暮來說,這可是他的強項。
解密後的鑰匙對應音節的變化,從而形成“言”。這對他來說,也並不是難事,之前為了傳授盧小茹束音的用法,他對音節的變化已經有一定的研究。
他忽然想到,為什麽不製作一張籌卡來專門進行計算呢?這樣可以大大降低他的運算時間。
整個工作中最關鍵的是解密,陳眼下所采取方式的效率低下,而且有相當的偶然性。
籌卡的作用,不僅僅是和其他結構組合一起使用在卡片中,它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強大的工具。
自己以前怎麽沒想到這一點呢?陳暮有些懊惱地拍了拍腦袋。
事不宜遲,他想到就辦。籌卡的製作對他來說,並不太困難,最主要的障礙是材料。製作籌卡的材料並不常見,比如黑菊白石,他之前已經消耗殆盡。
或許自己應該去問問阿桑,她畢竟是一家商行,掌握的資源比普通人要多得多。
正思忖間,忽然訓練室的呼叫器響了。接起呼叫器,一麵光幕彈出,阿桑出現在光幕上。
“喬先生,很抱歉打擾您的訓練。是這樣的,之前曾與您提過,家中的一位長輩近期會趕到紮爾幹幫助阿桑。這次來的是阿桑的叔爺爺,他聽聞您的威名,希望能夠拜訪一下您,不知您大概什麽時候有空呢?”
阿桑小心翼翼地問。
叔爺爺?那對方的年齡應該比自己大許多了,一想到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來拜訪自己,陳暮就覺得有些不自在。
他沉吟片刻,說到:“我有點正準備去找你,就請他來一見吧。”
阿桑大喜,連忙道:“好,您馬上就要出來嗎?我馬上去準備。”
等陳暮出來時,早就有兩列仆人神態恭敬地列在訓練室門口的兩邊,而在隊列的另一端,阿桑和一位老人早就在那等候。
“古安奇見過喬先生!”這位老人的聲音洪亮如鍾,紅光滿麵,他恭恭敬敬朝陳暮行一禮。
陳暮連忙回禮:“古先生太客氣了!”
古安奇由衷感謝道:“我已經聽阿桑說了,這次如果不是喬先生,等我趕來,已經壞事了。我就這一個侄孫女,哪裏肯讓她受這樣的委屈!無論如何,喬先生出手相助,我實在是感激不盡!”
陳暮揮揮手,神色平淡道:“我受雇於阿桑小姐,這些都是應該的。現在古先生來了,我這兩天也該動身了。”
“喬先生要走?”古安奇和阿桑麵麵相覷,他們沒想到陳暮竟然如此幹脆。
“嗯。”陳暮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這老頭和阿桑打的什麽主意,他哪會一點都不知道?不待兩人開口,他又道:“正好有件事需要阿桑姑娘幫忙。”
阿桑連忙道:“喬先生有什麽事,盡管開口,隻要阿桑力所能及,絕不推辭。”
陳暮點點頭:“我想買幾件材料。”
阿桑鬆了口氣,不過神態間還有些謹慎:“不知喬先生需要什麽材料呢?不妨列個單子給阿桑,阿桑讓下人去準備。”
“那就麻煩阿桑小姐了,費用多少,按市價來就可以。”
陳暮從懷中掏出一張早就列好的材料清單,遞給阿桑。阿桑雙手接過材料清單,仔細看了一遍,臉色有些為難。
“有什麽問題嗎?”注意到阿桑臉色的陳暮出聲問道。
阿桑如實相告:“不瞞喬先生,這些材料絕大多數敝商行都有。唯獨其中兩項,莫阿石和草色斑蟲膠我們這裏沒有貨。”注意到陳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聲音中帶著幾分苦澀:“這兩項材料十分珍稀,整個紮爾幹市除了南星集團旗下,也是紮爾幹最大的商行南星商行,沒有人能夠有渠道買到這兩項。而且,他們是不可能賣給我們的。”
“南星商行?”陳暮沉吟道:“我去向他們買吧。”
正好,陳暮也打算買完材料之後便上路,他需要盡快趕到東瑞地區。他於是道:“那其他材料就麻煩貴商行了,待會我過來取就是。還請阿桑小姐計算一下費用。”
阿桑搖搖頭:“除了這兩項,其他材料十分都普通,不值多少,就算阿桑一點心意,還請喬先生莫要推辭。”
“那就多謝阿桑小姐了。”陳暮起身,道:“還請阿桑小姐派人帶我去一趟南星商行。”
阿桑忽然一笑:“不用別人,我帶喬先生去吧。”
她的手,不經意間,不小心碰到臉上的麵紗。始終掛在她臉上的黑色麵紗如同樹葉般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