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鍾點過後,斯塔被帶出了牢獄。
夜晚早已經降臨,此起彼伏的蟲鳴像是演奏起的樂曲,在寧靜的夜晚顯得異常的宜人。圍繞在威瑟斯龐的河流倒映著天上的繁星,點點閃耀,照亮了整個城市。和水天相接,相互成蔭。河邊的紅柳被微風吹拂,帶起陣陣漣漪。
在威瑟斯龐裏的教會其實有數座專門用來的審判的囚室所,但是這些都是針對於民眾和普通的貴族。但是這群人為了彰顯斯塔那滔天的罪惡,特地的讓工匠們在聖馬可德廣場建起了一座審判場。那座絕美的噴泉也被暫時停了下來,旁邊也建了一座絞首台。他們打算在審判結束後,絞死這位罪大惡極的惡魔。
審判所已經將所有的準備都已經完成。廣場內所有無關的東西都被他們毫不猶豫的撤掉。僅保留著那天使捧盤的噴泉,噴泉前擺了一張審判台。不遠的對麵還架著了一個鐵質的籠框,那是斯塔將要呆的地方。圍繞著籠框還環星拱月般擺著十幾張桌子,桌子外都被教廷的騎士們給圍了下來。
這場審判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聽眾,兩個公會和教廷的人就已經足夠了。或許還會有些其他的人來這裏聽審,但是所得到的結果都是唯一的。
斯塔被兩個莽撞的騎士給塞進了鐵牢裏,他們甚至還為了防止斯塔的暴走,甚至還調來了一隊弩手。他們並沒有對劍芒怎樣,這一隻長相如同恐狼的魔獸,帶著一股強烈的惡魔氣息,讓所有人都敬而遠之。劍芒老老實實的趴在牢籠外,像一隻聽話的貓。
這裏是一片黑暗,在牢籠前擺滿起了火架。
隨著火焰燃起,斯塔看清了呆在審判席上的眾人。
除了代表教廷的凱梅斯爾,代表保守派的多裏爾,代表家族出麵的安娜等老熟人之外,斯塔竟然發現了艾嘉利什和他的女仆也在其中。
這個老頭曾經出現在煉金古堡,和薩德克做過多次交易,也曾經打過‘赫拉迪克魔盒’的主意,但最後仍然以失敗而告終。站在他身後的那個女仆看起來比上一次見麵,年齡顯得更小了一些。不過半年的時間,她竟然像是年輕了六歲。如果按照這樣的速度再繼續下去的話,三年內,她將會變成一個嬰孩!
審判開始了,所有的民眾都被隔離到廣場之外。
“愚蠢而又魯莽的惡魔,我代表神即將對你進行審判。你和你所犯下的罪行,都一樣的不可饒恕。我們將要在審判之後,絞死你這位惡魔。惡魔,為了體現神的寬容,我們將會給你一次辯解的機會。”
凱梅斯爾先聲奪人,他扯開一條卷軸。那上麵記載著密密麻麻被強加在斯塔身上的罪行,這是他們口中所謂連夜搜集過來的證據。
“罪行一,斯塔違反煉金術師公約。公然進行‘人體煉成’,導致帝國三千八百九十六名少年慘死在你的手中。”
“罪行二,在你的導師薩德克先生——也就是煉金公會最敬愛的長老和魔法公會的榮譽長老,發現你的惡性之後,你居然殘忍的虐殺掉自己的導師。”
聽到這一條罪行,斯塔幾乎想笑。這分明是薩德克所做的事情,這些人居然拙劣到把這些罪名安到了自己的頭上。凱梅斯爾頓了頓,他望向斯塔,朗聲說道:“惡魔我給你辯解的機會。”
他這確實再給斯塔機會,隻不過是想從斯塔那裏得到‘賢者之石’配方的機會。
“這種惡魔,他根本沒有機會辯解。把他所有的罪行全部公諸於眾,讓人民的怒火淹沒他!”審判台上發出一陣陣怒吼。
斯塔別過頭去,他想看看如果自己不妥協的話,他們到底會給自己強加多少種莫須有的罪名。
“罪行三,屠殺守護傭兵團數十位候選傭兵。”
“罪行四,用數百位艾澤拉斯之都的平民再次使用禁忌。”
“罪行五,學習亡靈魔法,褻瀆死者的屍體。”
“罪行六,你勾結深淵惡魔,並且將惡魔帶回主物質麵。”
“罪行七,在囚牢被我識**份之後,居然想對我暗殺企圖越獄。在越獄失敗之後,又意圖誘惑我。”
“罪行已經宣讀完畢,你還有什麽想要辯解的……”
話還沒有說完,斯塔便揚聲笑了起來。多麽拙劣的演技,多麽卑鄙的人類。劍芒察覺到主人的怒意,發出高聲的咆哮。一時間聖馬可德廣場之外鼎沸的人聲,被瞬間壓了下去。
“我認罪!”斯塔得意的望向眾人。“我不想為自己辯解。”
“絞死他,絞死這個惡魔……”廣場外爆發出一陣陣的怒吼,平民們奮起激昂。
審判台上的人麵麵相覷起來,他們沒有想到斯塔居然會這麽簡單的認罪。他到底還有什麽陰謀?他們甚至想好了數十種辦法來防止斯塔的暴走,和他即將為自己準備的辯言。但是如今他卻這麽容易的認罪,這讓眾人仿佛感覺自己的一拳頭好像揮在了空氣中,絲毫不著力。
“我要替他辯解。”審判台上突然有人開口了。“我是守護傭兵團的團長,我可以證明,這些罪名全部都是莫須有的!”
是安娜!斯塔無奈的笑了笑。這丫頭還是那副樣子,雖然是好心,但無意中還是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我也要替他辯解。我可以證明這些罪名不是他的。”是多裏爾。他作為保守派的首領,一定不會讓其他兩方勢力壓過自己。
兩人的亂入,頓時讓斯塔所布置的大好局麵變得一團糟。
斯塔本來打算以退為進,逼迫眾人讓步。來審判的這些人無疑是打著想將‘賢者之石’配方據為己有的念頭,隻要他死也不開口,那麽他們必然會拿自己沒轍。屆時再用利益,將他們這脆弱的聯盟給搗毀。
看來再用這種手法是顯然行不通了,事到如今隻能改變計劃了。“我改變主意了,我現在要為自己辯解。”
“你有什麽方法證明……證明你是無辜的?”凱梅斯爾高聲的問道。“惡魔,不要妄圖逃避死亡而扭曲事實!我向神保證,你無法逃脫被絞死的命運。”
扭曲事實!斯塔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這群人真是厚顏無恥。到底是誰在歪曲真相,是誰為了利益不顧人類的安危。自己不顧性命的去破壞他們在格魯之塔裏的陰謀,沒有想到這就是他們對待英雄的手段。
說到底,斯塔自己也不過是想活命罷了,誰願意卷入這種陰謀。不過他也不是一個自甘滅亡的人,既然對方想至自己於死地,那麽反擊的時候就不會有半點手軟。
“能夠幫我證明的是——我的導師,薩德克!”
“他不是死了麽?”
“你這個惡魔,難道還要褻瀆你導師的靈魂麽?”
“絞死這個惡魔,我們絕對不允許他活在世上。”
凱梅斯爾揮了揮手,他示意審判台上的眾人不要太過激動。合上了卷軸,快步的走到了牢籠前。他抽出了腰間的佩劍,指著囚牢裏的斯塔低聲的說道:“你在耍什麽花樣,現在把配方交出來,我還能保住你的性命!”
“門也沒有!”斯塔還是那句話。
凱梅斯爾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瞧向了這裏,他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惡魔,隻要你能夠讓薩德克大人走出來幫你證明,那麽你將會被無罪釋放!”
“是啊,隻要你能讓薩德克站出來,那麽你就是無罪的!”
審判台上頓時喧鬧起來,他們根本不相信斯塔能夠讓薩德克站出來,因為他已經死在了煉金古堡。
斯塔眯起了眼睛,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薩德克不是想要隱藏自己仍舊死亡的真相麽,那麽就將他所有的計劃全部都毀了。要是沒有安娜的那一封信的話,斯塔麵對這種情況或許會驚慌失措,但如今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凱梅斯爾皺起了眉頭,他可不能這樣輕易的將斯塔給送上絞首架上。
如果能夠成功獲取到配方的話,那麽激進派將會把其他兩支派係壓的無法翻身了,而且他們還承諾會幫助自己登上教皇的寶座。這不得不說是一份夠重的誘餌,凱梅斯爾不得不有些心動了。但是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那個該死的斯塔,為什麽會突然改變自己的想法。
凱梅斯爾甚至看見了向他招手的教皇寶座正在遠離自己……這個該死的混蛋!他不由得狠狠的罵道。
想到這裏,他又望了一眼斯塔。這個混蛋為什麽沒有半點為自己擔心的事情麽?難道他真的有信心將自己立於不死的地步麽?或許說薩德克真的沒有死!
“薩德克是我的好友,如果他真的沒有死的話,我也可以幫你洗刷罪名。”
艾嘉利什站了起來,他還是頂著那隻尖角帽,寬大的鬥篷顯得他的身軀越發的瘦削。艾嘉利什繞過了眾人,踱步停在了囚牢前。
正主終於說話了,斯塔得意的揚起眉頭。不難發現,艾嘉利什在這些人無疑是地位較高的。在他開口的瞬間,所有人都識相的閉緊了自己的嘴巴。這麽多人中,最期盼薩德克出現的恐怕就隻有艾嘉利什這位魔導士了。雖然未必像他嘴中所說的那般,薩德克是他的好友。但是無疑是想利用他來恢複那位女仆的身體!
“如果你能夠讓薩德克出現,我發誓,你可以避免被絞死的命運。”
“難道就這麽一點麽?”斯塔笑了起來。現在事情的主動權可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艾嘉利什根本沒有和自己討價還價的籌碼。“騎士你根本不需要薩德克,我可以告訴你正確的‘返老還童’配方。”
艾嘉利什瞪大了眼睛。他不得不懷疑斯塔這句話的真實性。但是人的心裏多少都會存在一些僥幸心理,最終艾嘉利什還是選擇了妥協。“我不但會幫你洗刷罪名,還會給予你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成交!”斯塔揚起了手。“那麽您是否要先表現一下自己的誠意呢?”
“打開籠子!”艾嘉利什瞪向了一直守在身旁的凱梅斯爾。
“艾嘉利什大人,難道你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被這個惡魔的話給蒙騙了麽?”
剛才兩人的談話絲毫不漏的傳到了凱梅斯爾的耳朵裏。他可是又怒又驚。驚的是斯塔居然三言兩語就將自己的處境給逆轉,怒的是他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麵做交易。“如果他要逃跑的話,那我可擔待不起。“
“他要是敢逃的話,我會第一時間殺了他!”
艾嘉利什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對,他已經沒有時間再接著等下去了。三年的時間,那個該死的薩德克能不能完成一個人體煉成還知不知道。現在唯一的辦法也就隻能賭一把了!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凱梅斯爾打開了囚牢。斯塔昂首挺胸的走出來,
斯塔的身上穿著的精美的貴族服飾,手腳上雖然都被套上了沉重的特質鐐銬,但是他看起來仍然不像是一位囚犯。走在擺滿火堆的聖馬可德廣場上,他的表情猶如天使一般聖潔。
所有的神聖騎士們都圍了上來,曆史上也存在罪犯被放出之後,劫持人質逃跑的事件。他們必須要做好防範。
‘啪’的一聲,斯塔的金屬靴子重重的停在了地麵。他得意的環視著周圍,他知道,薩德克一定就隱藏在人群中注視著這裏所發生的一切。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斯塔的身上,隻見他慢慢的將手舉到了天空,高聲的喊道。“我,今天將要在這裏向所有的煉金術師們宣布——‘賢者之石’的製作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