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一路上暗中打量斯塔一行人。

斯塔離開帝都不過短短半個月時間,實力較之從前卻又高了些許。在惡疾之地短短數天,已經將斯塔臉上最後的一絲稚氣也給褪了去。加上周圍和斯塔打交道地人,大多都是大陸頂尖地強者,這樣地經曆,使得斯塔自然多出了一股沉穩之氣。言語舉止之中,又多了幾分叫人看不透地氣息來。

克拉瑞雖然來到這裏之前,羅蘭陛下已經交待了他不少問題要詢問斯塔,但是這裏畢竟人多口雜,也不是說話的場地。所以隻好暫時作罷。

雖然教廷的人已經趕在前麵,包下了貞德大酒店其他的客房。但是,克拉瑞將軍依然命人包圍了整個酒店。然後又令了一眾騎兵直接駐守在斯塔的房外。雖然這是為了保護斯塔,但是斯塔依然拒絕了克拉瑞的好意。

畢竟是住在同一個地方,安德烈依然有機會來觀察他們。

他雖然也明白知道這位少年的名聲,但是安德烈畢竟是老謀深算的角色,他自然不會因為斯塔的年紀小,就小瞧了他。而且對他卻是越發的關注。再加上斯塔身邊的人,安德烈也是略有耳聞。

托尼斯一身傭兵的打扮,雖然顯露出來的水準不過是一個荊棘騎士的實力。但是沉默寡言的他,卻無法隱藏那種與生自來的桀驁不馴和時隱時現的殺意。而教廷對於卡尼納吉也有一定的了解,即便是隱藏了真實的麵貌,但也足以讓安德烈警覺起來。雖然他並不認識奎萊斯,但是能夠和這位聖域強者在一起守在斯塔的旁邊,至少也不是庸手。

一路上安德烈隨意的問起了奎萊斯的來曆,而斯塔也隻是隨口說是在惡疾之地裏結交的傭兵朋友。而克拉瑞也是一肚子的疑問,但畢竟不是說話的時候,看來隻有待到晚上入住酒店之後,這才能辦完羅蘭交代的事情。

就在眾人休整完畢,準備好了正要吃晚餐地時候,酒店之外卻傳來了一陣喧嘩聲音。

這酒店已經被帝國軍隊給包圍住了,三千士兵在外麵守衛,沒有克拉瑞的命令,誰也不許進去。但是酒店的正門卻被教廷的人給看死……如今外人無法進入,而裏麵的人也別想出去。

斯塔坐在餐桌的上席上,就聽見一個帶著怒意的聲音喝道:“好大地膽子!連帝國軍官也敢阻攔,艾澤拉斯之都是帝國的領土,而不是你們教廷的領地。我要見公爵大人,你們誰敢來攔我!”

斯塔穿過層層人群,立刻就往外看去,卻見到砰地一聲,一個守在門口的教廷騎士被粗魯的撞開。隨即就聽見馬靴踐踏地腳步聲,克拉瑞連人帶馬的闖進了酒店內。

“將軍大人息怒,不如共享晚餐。有什麽事情,飯後再談。”

安德烈站起了身,體內的魔力浩瀚蓬發。他身體未動,袍子卻無風四起,鼓噪起來。話還沒有說完,大廳內頓時被烈馬的嘶鳴聲給打破了寧靜。隻見克拉瑞的坐騎突然失控,人立而起。就在教廷騎士以為這位帝國軍官準備突然發難之時,那頭人立而起的烈馬卻轟然倒地。

支撐著全身重量的後肢,竟然在一瞬間爆裂。根根肌肉,如同散開的麻花,濺起了大片的血霧。隨即這種情況有如瘟疫,蔓延戰馬的全身。幾乎在下一刻,戰馬便已經炸得粉碎。

“我常聽說帝國軍得戰馬是北方的良駒,不過現在看來也不算什麽!”安德烈哼哼冷笑了兩聲,向回坐去。

克拉瑞畢竟是好手,在戰馬倒地的瞬間,他就已經高高躍起。雖然沒有因為戰馬的爆炸而受傷,但也顯得是異常的狼狽。

‘哼!’,克拉瑞冷哼了一聲,鬥氣迅速放出,安德烈身後的木椅頓時粉碎。一時間措不及防的魔法師頓時摔了一個大馬趴。找回顏麵的克拉瑞高聲的笑了起來,頓時酒店外也是一陣惡意的嘲笑聲。

“既然克拉瑞將軍來了,就不妨共享晚餐吧。”斯塔連忙站了起來,阻止住劍拔弩張的眾人。

一番暗戰之下,教廷和軍方都吃了些悶虧,但是比較是大庭廣眾之下,做起事情來還是頗有顧慮。如今斯塔開口,正好給了兩人順勢之下的台階。隻是守在門外的眾人卻依舊火藥味十足,眼看衝突要再次起來,克拉瑞和安德烈非但不說話,反而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想法,也都是一臉的冷笑。

斯塔不由得挑了挑眉頭,原來帝國軍和教廷的關係已經惡劣到如此地步了!

在這晚餐時候,出來吃飯地隻有斯塔和托尼斯兩人。而教廷來的幾名魔法師和騎士都坐在桌子一邊,而此刻大廳裏,除了克拉瑞一位帝國軍官之外已經再無旁人。

晚餐分作兩份,一份清水麵包,一份乳豬烤雞。

教廷的神職人員必須喝清水,吃未發酵的麵包,這是斯塔吩咐的。衝突遲早要起,斯塔隻不過從中點了一把火罷了。神職人員在私底下犯戒也不是一次兩次,不過當麵這麽調笑的話,那可就算是摸了老虎屁股。

尾桌的那個教廷騎士頓時大怒,拍案而起,抓起桌上的清水麵包就撒了出去,

也是這人運氣不好,他雖然有著聖殿騎士的實力,但是克拉瑞可是比他高了一階。況且他敢孤身前來,自然優勢有兩把刷子的。

“你們是什麽東西!憑什麽讓我們吃這些,這裏已經被我們教廷所征用了,你膽敢不顧教廷法令,擅闖禁區,還聚眾鬧事!”這個教廷騎士使勁的拍著桌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被那些老家夥推出來當槍使,還是天生就是一個愣頭青。斯塔也不禁好奇:就連安德烈都沒有指責對方,他憑什麽底氣這麽足?

其實這也不奇怪,教廷騎士,平日裏大多都是在帝都神廟中留守。況且他們自詡是精英中的精英,更是有一股傲氣,誰也不服。如今被帝國軍方欺辱到了頭上來,他自然忍不住氣了。

倒不是這個教廷騎士太過魯莽,實在是他還沒有了解當前緊迫的局勢,而且難得一次機會在教廷內部長老的表現。心想如果這位長老一個高興賞識自己,說不定自己就前程似錦,擺脫這個風吹日曬的小隊長職位,從此以後就平步青雲了。

可是克拉瑞又怎麽能夠忍受一位小小的教廷騎士在自己麵前囂張?

克拉瑞不由得皺眉道:“什麽教廷法令?整個艾澤拉斯之都都屬於羅蘭陛下管轄,你說征用就征用了?我現在是以帝國軍官的身份和你說話……”

“說個屁話!”那個脾氣暴躁的教廷騎士一把拿起了桌上的杯子就砸了過去。

克拉瑞心中著實看不起這麽一個小小的教廷騎士,鬥氣毫無顧忌的集中在一點。玻璃杯頓時粉碎。教廷騎士也站立不穩,連連後退,然後雙腿一軟,嘩啦一聲,坐在了一張桌子上,卻把個桌子壓垮了。

這個小子在教廷內部也算是一號人物,況且正是在教廷長老的麵前,他哪裏肯就這麽簡單的丟了麵子?忙的他頓時怒吼起來,大聲的叫道:“來人。來人!有人敢襲擊教廷騎士,給我抓了!”

斯塔不由得的搖了搖腦袋,頓時樂了:“教廷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蠢貨!”

一聲喊叫,圍在大廳內的數名騎士紛紛衝了過來,眼看自己長官跌在地上,又聽見長官叫喊,哪裏還有猶豫?立刻唰唰地拔出了武器朝著克拉瑞撲了過去。

這南國,因為靠近雷霆山脈,整日和比蒙領地接壤,來往的人多,也雜。往往一言不發,立刻拔刀相向。而且這些地方守備軍,原本就瞧不起那些自詡尊貴的教廷騎士,如今看有人對長官無禮,哪裏還顧得上其他的,也都紛紛撲了上來。整個大廳頓時亂成一團。

克拉瑞和斯塔碰了一杯,得意的看著這出戲。

教廷騎士和帝國軍隊,這一趟吃了多少苦頭,還受了多少的氣,原本就心情惡劣。眼看這種場麵,憋了多日地怨氣也在這個當兒正好就發泄了出來。隨即大廳裏乒乒乓乓就打成了一團。

開始的時候,教廷騎士還留有分寸,不敢動手傷人。畢竟對方是正牌的帝國軍隊,可是這些地方守備軍平日裏脫下軍服就是痞子,抬刀砍人,比起常年上刀口舔血的傭兵還要凶惡,一出手哪裏還顧得許多?

眼看亂打了一陣子,守備軍一擁而上,占著人多的優勢,出手又毫不留情。教廷騎士們雖然級別高,武技強,但又束手束腳,暗地裏又吃了不少的悶虧。反倒是那個一直叫囂的騎士,直接被人看了一刀,雖然隻砍在了肩甲上,沒有受傷。但是這一幕卻被安德烈看見了,被毫不留情的瞪了一眼。

他也頓時大怒,出手就再不留情了。一時間大廳內頓時血流成河,數名帝國軍人直接好梟首示眾。被砍掉的腦袋如同滾地葫蘆一般被安德烈踢開,這一幕正是看的克拉瑞怒火中燒!

斯塔眯起了眼睛,手悄悄的放在了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