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城遺址

得到通知,第二天一大早,考古所便派人前來,派的是一位身材清瘦如竹竿的男子,外號叫李副,他姓李,是考古研究所副研究員。

“李副,怎麽是你來?”

張銘問,他似乎認為會派別人下來。

“當然是我來,所裏今天沒車了,就我還有輛代步工具。”

李副回答,見李弘和翊棠將一箱文物抬出,急忙迎過去,也不再理會張銘。

“哎呀,哎呀,這些都是好東西啊!”

李副打開了箱子,雙眼放光。

“這是派出所出具的單據,他們列過贓物數量。”

張銘拿了張單據給李副,東西隻放他們這裏一晚,也不可能丟失什麽,但按規矩是該上交這張單據。

“這都是從那‘爨王墓’裏刨出來的?”

李副問,東西真多,級別真不低。

“警方是如此說,這些都是從盜墓賊住所裏翻出。”張銘回答。

“這墓不一般啊,可這‘爨王墓’怎麽會在晉寧。”

李副對當地曆史也有一定了解,雖然說考古與曆史是兩門學問,但從事考古工作,每當碰到文物方麵的困惑,時常要惡補曆史。

“三國時,爨氏一族曾居住於此。”李弘更正李副的說法。

“李弘,看在我們三百年前是一家的份子上,你也該留點麵子我嘛。”

李副笑道,他倒不生氣,自李弘進了研究所,他就對李弘另眼相待。

“李副,你不是說你祖上是胡改漢姓嗎?你們一萬年前都不是一家。”翊棠說道。

於是翊棠挨了李副一耙子,就拍在腦後門上。

李弘和李副將文物抬上摩托車,繞了好幾圈繩子給捆好。這是輛老摩托車,啟動時還得李弘推上一把。李副笑著回頭和大家揮手話別,便開著破車離開了。彩姐聽到說話聲,從廚房裏出來,要跟他打個招呼都來不及。

吃過早飯,彩姐和張銘進行商議。附近好幾個村子,才走了五分之二,下個村子該選哪個?李弘則在收拾工具,往背包裏裝東西,李弘裝一樣,在他身邊的翊棠也跟著裝一樣。考古工具花樣繁多,得累積一定工作經驗,才知道這次前去,什麽需要帶,什麽不需要帶,否則全帶上,會負荷而死。

“李弘,斧子就你帶了,我不帶,鏟子我帶,你也就不用帶了。”

翊棠說,一些不需要人手一件的東西,一個人帶上就夠了。

“李弘,你等下不是要去衛生所嗎?”

彩姐聽到翊棠的說話聲,進來問了一句。

“不去。”李弘幹淨利落兩個字。

“彩姐,不用勸他了,反正他皮厚實。”

翊棠也覺得李弘要是真去找赤腳大夫,那就不是李弘了。反正得到的答複肯定奇奇怪怪。

李弘不樂意,彩姐也不強迫,畢竟有些人會夢遊,搞不好李弘以前也有這毛病。

“彩姐,這次派給我和李弘的工作是什麽?”翊棠問。

“沒具體目標,以前也沒普查出文物,這次就是過去走動下,問問村民。”彩姐回答。

“都收拾好了?那出發吧。”

張銘探頭進來,一早他就幹勁十足。

這次去的村子,很小,從村頭兜至村尾,隻需兩個小時,本就不大抱什麽希望。四人在村外北麵走動,翊棠背著背包,手裏抓著一支狗尾巴草,邊晃邊唱: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記得我的情,記得我的愛。。。。。。

本來他邊唱邊晃倒也沒什麽不對,可是李弘走在他身後,幾次被翊棠擋道,於是踹了翊棠一腳。

這一腳本來很輕,不巧翊棠沒站穩,便從坡上滑下,滑到了坡下一處暗溝。

“媽呀。。。”

翊棠誇張喊道,坡至暗溝最多一米落差,根本摔不疼他。

“堆積層。”

翊棠仰頭倒在暗溝上,喊了一聲。

張銘將翊棠拉起,翊棠頭上插了支狗尾巴草,卻一幅得意洋洋的模樣。說也奇怪,翊棠運氣總是極好,常能發現些別人沒留意的東西。

彩姐拿鏟子鏟去坡上長的雜草,這坡麵由於太多破瓦片,草長不茂盛,鏟了幾下,就辨認出確實是一處堆積層,有陶片也有磚瓦。

“看不出年代。”

李弘從土坡上拔了幾塊陶片,打量起來。

“這堆積層很厚,這裏可能有過地麵建築。”

張銘說,從這堆積層上看,不大像生活垃圾的遺址層,也不大像燒製陶瓦的窯址。

“看下這件。”

彩姐將破陶片上的土搓掉,陶片上露出了色澤與花紋。

“這是晉時的東西,這花紋以前曾在當地一座晉代古墓出土過。”

李弘說得很確定。

“應該沒錯。”

張銘也點了點頭,彩姐也覺得是如此。翊棠是新來成員,對當地的出土文物尚還不熟悉,看不出來曆。

“那我們下探坑查下遺址範疇?”

翊棠問,他本能覺得這片遺址規模不小。

“先別急,我們分方向走動一下,看下地表的文物散落範圍。”

張銘說,遺址麵積要真不小,也要先走出個大致範圍,才好下探坑。

四人就在這土坡四周悠轉,四周附近果然都散落有陶片瓦片,連田地裏也有。奇怪的是剛才在村裏問村民,村子有什麽文物,或遺址,村民卻說沒有。

爬上高地,將這片麵積開闊的遺址收入眼中,四人心裏都有些激動,這樣的占地麵積,該是一處古城遺址。

“李弘,當地文獻記載當地有一座晉代城址嗎?”

彩姐問百科全書李弘。

“沒有,不見記載。”李弘回答,他也感到迷惑。

“這裏三麵環山,一水中分,南麵是平原,適合種植農作物,是個建城的好地方。”

張銘感慨,在他眼裏,一座古城的布局已經呈現出來。

古代科技不如今日發達,受自然限製,城址也好村落也罷,總是依水依山而建,有水飲用灌溉,有山做屏障,可防可守。這些其實正是風水學裏邊,最古老原始也是最基礎而實用的知識。

了解了遺址大致範圍,便是分區域下探坑,這是慢工出細活的工作,以他們四個人的情況,要忙上好幾天。

正午,李弘騎車前去買來了麵包和水,四人就如此解決了午餐問題。吃過飯後,便又開始工作。拍照、測量、下探坑、收集文物等等,他們要忙的事情實在太多。

忙了一天,至太陽下山,四人才將工具與收集來的東西都收拾好,開車回他們落腳的村子。

夜裏就是整理收集來的破陶片破瓦片,將之一一清洗、編號。這些由翊棠和張銘去做,李弘開電腦查看資料,他存了好幾G的當地相關資料,而彩姐將圖片存電腦裏,整理圖片,也同時做了此次遺址勘探的工作記錄。

這一天很充實,忙到深夜才入睡。入睡前,見李弘將自己一隻手捆鐵床上,翊棠與張銘這才又記起李弘這兩天夜裏會夢遊的事。

“隻有兩種可能,一,就是你於夢遊狀態解了繩子,二,就是你手掛上鋪,人摔下地,把手給折了。”

翊棠做如此推斷。

“不一定要這樣。”

張銘也怕李弘傷了自己。

“張銘,晚上你要是看到我處於夢遊狀態,就將我喚醒。”

李弘跟張銘吩咐,他還不信夢遊中他能解開手上的死結。

“這個,喚醒真沒問題?”

張銘遲疑,不常說夢遊狀態時,不能將夢遊的人喚醒,否則會死掉瘋掉之類,總之是很忌諱。

“沒問題,夢遊不能喚醒隻是種謠傳,根本不會怎樣。”

李弘說得肯定,他知識麵廣,他如此說,必然是沒問題。

忙了一天,至太陽下山,四人才將工具與收集來的東西都收拾好,坐車回他們落腳的村子。

夜裏就是整理收集來的破陶片破挖片,將之一一清洗,編號。這些由翊棠和張銘去做,李弘開電腦查看資料,他存了好幾G的當地相關資料,而彩姐將圖片存電腦裏,整理圖片,也同時做了此次遺址勘探的工作記錄。

這一天很充實,忙到深夜才入睡。入睡前,見李弘將自己一隻手捆鐵床上,翊棠與張銘這才又記起李弘這兩天夜裏會夢遊的事。

“隻有兩種可能,一,就是你於夢遊狀態解了繩子,二,就是你手掛上鋪,人摔下地,把手給折了。”

翊棠做如此推斷。

“不一定要這樣。”張銘也怕李弘傷了自己。

“張銘,晚上你要是看到我處於夢遊狀態,就將我喚醒。”

李弘跟張銘吩咐,他還不信夢遊中他能解開手上的死結。

“這個,喚醒真沒問題?”張銘遲疑,不常說夢遊狀態時,不能將夢遊的人喚醒,否則會死掉瘋掉之類,總之是很忌諱。

“沒問題,夢遊不能喚醒隻是種謠傳,根本不會怎樣。”

李弘說得肯定,他知識麵廣,他如此說,必然是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