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釋謎
在鐵籠中的‘三頭蛇’，四處遊走，想擺脫鐵籠，十分的活躍。
“這真是條奇怪的蛇。”老江說，他望著鐵籠出神。
“知道中國哪個省蛇類資源最豐富嗎？”老江問。
“雲南。”趙魏回答。
“是的，雲南是冠軍，亞軍是廣西，季軍是福建。雲南有25種毒蛇，70種無毒蛇。”
老江摸了摸下巴。
“可是我想不出它跟哪一種蛇相似，甚至我也在想，滇地除了個兩頭蛇屬外，還要不要再搞個三頭蛇屬。”老江笑道。
這些天，他和他的助手拚組那兩條三頭大蛇蛇骨，心裏對這種古怪生物十分好奇。
“雙頭蛇屬？真的有雙頭蛇嗎？”
小韜很驚訝，他也就隨口說過“虹”是雙頭蛇，難道這世間真有這種玩意。
“有，雲南有，而且不隻一種，所以給它們建立了一個類別。”老江回答。
“我一直認為‘三頭蛇’是基因缺陷所致，因此出現的概率很低，且也不容易成活，但現在這兩點都被推翻了。”
老江已從小韜那裏聽說普查小組裏有人被咬傷，且有個老藥師的師傅以前治療過這種蛇咬傷。
“老江，真有所謂的四類之外的蛇毒嗎？”
趙魏並不在乎這類蛇的存在對從事爬行類研究的專家造成多大的困惑，他隻想弄清楚他所迷惑的事情。
“這說法很有趣，但我不曾聽說過。”老江回答。
“普查小組裏有人曾被咬過，說是會產生夢魘，且會夢遊，而且很奇怪的是，被咬到的人，立即便會昏厥。”
趙魏講述了大致情況。
“可信度高嗎？你見過被咬傷的人嗎？”老江持懷疑態度。
“那人不會說謊，說的肯定是實情。”
趙魏雖然不大喜歡李弘，卻也認為李弘沒這閑功夫編造故事。
“當地部分黎族認為，蛇是種極其邪惡且神聖的動物，見到蛇是種不好的預兆，甚至會丟失魂魄。”
老江看來也聽說過這些古怪的說法。
“這種忌諱很古老，也很奇怪，或許曾經有過這麽一類怪蛇，毒液能讓人產生幻覺，使被咬傷的人像喪失了魂魄，陷入混亂。”
老江接觸過種蛇類，對蛇同樣是又敬重又畏懼。
“老江，那‘三頭蛇’不是畸形，而是一種還沒被發現的蛇嗎？”
小韜有些聽明白了。
“我是覺得它要真是三個頭，那可真是科學所無法解釋了。”
老江掃了下半禿的地中海頭發。
“死掉的那兩條巨蛇先不談論，我們看看這隻小蛇，它旁邊兩個‘頭’，可能還沒發育好，或是這種蛇本身多出的兩個頭就裝飾品。”
老江湊過頭去看鐵籠裏的小蛇，他真不知道這玩意到底是什麽生物。
“我也覺得這兩個頭其實就是‘假象’，威嚇獵物天敵用的。這蛇，就是今日已經滅絕的一類蛇，古代有，現代沒人認識。”
趙魏同樣不認同有蛇能長三個頭，並且活得好好的，還能繁衍三頭蛇後代。
“小哥說得不錯，我也這樣想，事實上那兩條巨蛇骨頭也證明不了它們確實是三頭蛇，增生的兩個‘頭’的‘頭骨’甚至可能是爪子。”
老江補充，說時腦中冒出一條缺少兩隻後腿，爪子十分強健的巨型“蜥蜴”。老江擦擦額頭冷汗，他這科學從業者，被這怪蛇都快搞成偽科學從業者了。
“那就是隻剩那古墓裏還有，外頭都滅亡光了。”
小韜托下巴，打量牢籠裏的小蛇。
“老江，這條蛇快沒氣了。”
小韜指了指鐵籠，原先還很活躍的蛇，此時已經不動彈，且嘴角似乎有血絲。
“唉，你們打傷了它了。”
老江十分惋惜，用圓珠筆輕輕碰觸小蛇，可這蛇已經不大動彈。
“沒有。”趙魏和小韜怕被咬，絕對輕拿輕放。
“這可能是這個類屬的最後一條啊。”
老江很傷心，要是這條蛇是個孩子，搞不好他都抱懷裏輕拍了。
“能不能研究下它的毒腺？”
趙魏問，即使要死了，也得為科研做下貢獻。
“恐怕不行，太小了。”老江回答。
“老江，你說有兩頭蛇，蛇館裏有吧？”
老江的工作單位裏專門建了個蛇館。
“老江？”
小韜見老江望著鐵籠發呆，沒回應，又催了句。
“有，我帶你們去看。”
老江已經放棄了鐵籠裏的三頭蛇，因為這蛇已經死了。這種怪蛇，似乎無法適應古墓外頭的環境。
老江在前頭帶路，趙魏與小韜跟在後頭。
“你沒見過？”
趙魏大概覺得在雲南知道雲南有兩頭蛇是常識。
“沒有。”小韜好奇。
“知道楚國人認為見到雙頭蛇會怎樣嗎？”
趙魏說得神秘。
“會死。”老江笑道。
“孫叔敖曾經在外頭看到了條雙頭蛇，就以為他要死了，還回家跟他老媽哭訴，這事在古書上有記載。”
老江覺得這個古代故事很有趣，可見兩頭蛇在古代楚地也存在過。
“那我不看了。”
小韜鬱悶，這該死的趙魏居然拿這個嚇他。
“古人都不信，你還真信了？”趙魏說。
“不是信不信的關係，這些天腦子裏全是蛇，越關注越害怕，算了，不看了。”
小韜估計以後也不會再想吃紅燒蛇肉了。
“我們有個隊員被咬傷了要去看下她，老江，我們得走了。”趙魏辭行。
“我送你們出去。”老江仍舊在前頭帶路。
“你們要是再發現這類‘三頭蛇’，記得跟我聯係，我親自去捕抓。”老江熱情洋溢。
“再傷個隊員，我們工作都不用進行了。”小韜額頭黑線三條。
“好說好說。”
趙魏敷衍，他可不認為還能發現一條。
這蛇似乎無法適應外頭環境，古墓被打開這些天，古代空氣與現代空氣的替換已完成，或許這類蛇也因此滅絕了。
兩人出了研究所，到外頭馬路想搭車回去，也就在此時，李弘居然打了小韜手機，這讓趙魏和小韜都有些吃驚。
“是翊棠給的電話號碼。”李弘似乎知道小韜在想什麽。
“呃，有什麽事嗎？”小韜問。
“你們方便去下派出所嗎？”
李弘問，他大概已經打過黃隊長電話，知道趙魏與小韜在外頭。
“還算方便。”小韜回答。
“那好，你們去找治安隊吳隊長，跟他問清楚，那件三頭蛇銅鼓是否是‘爨王墓’的贓物。”
李弘可不客氣。
“問這個做什麽？”小韜仍舊搞不明白。
“你問便是，一定要問清楚，即使吳隊長不清楚，也讓他去找在押的那位盜墓賊問清楚，我們懷疑那銅鼓根本不屬於‘爨王墓’。”李弘說。
“你們懷疑？喂？”小韜還想問明白，結果李弘竟將手機掛掉了。
“算了，我們去跑一趟。”小韜無奈道。
也是奇怪，小韜和趙魏都不清楚，李弘為什麽會突然打這麽個電話，做這麽一個要求。但當他們抵達派出所，找到吳隊長，並問清楚了銅鼓來曆，果然並非出自“爨王墓”。
在押的盜墓賊不耐煩的供認這是他們以前盜過的一座墓的文物，由於此件文物比較貴重，一直都沒談妥脫手，而吳隊長繳髒物時給一並繳了。
“哪座墓？什麽時候盜的？”趙魏問，眼睛泛寒光。
“XX鎮XX村東麵的土包，兩個月前。”
盜墓賊抓了抓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媽的，你還有幾個案子沒招供。”吳隊長也惱了。
“你又沒問我那墓，就剩這墓沒說。”盜墓賊很是無賴。
他是認栽了，盜了無數的古墓，盜至這該死的‘爨王墓’一死一瘋了兩兄弟不說，自己也蹲監了。
“那墓在吳胡子的普查範圍裏。”小韜說。
於是趙魏打了個電話去確認，果然已被盜，而且一點東西都沒剩下，並且李弘打電話給他們，就是吳胡子的要求。吳胡子在普查過程中，從村民手裏也得到了一麵三頭蛇紋飾的銅鼓。
“要追查這筆文物。”趙魏對吳隊長說。
“估計不容易。”
吳隊長抽煙，贓物搞不好現在都流落到境外了，兩個月的時間，要追查談何容易。
“你們怎麽知道這些古墓。”
小韜問盜墓賊，上次文物普查這兩座墓都沒普查到，這群盜墓賊好神通廣大。
“爨岩知道，說他家祖傳了本書，記載一些墓。”
盜墓賊回答。
“爨岩？”聽到這姓氏，小韜豎長了耳朵。
“死在墓裏的那個盜墓賊。”吳隊長做了解說。
“看來是刨自家祖墳的幹活啊。”小韜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