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友情裂縫
第二天一大早,可能由於環境陌生的關係,吳貴園等人起的都比較早。
羅浩天激動的心情還未平複,幸福的感覺來的太快,他總覺得現在的一切都仿佛在夢中,雖然一夜都在半睡半醒之中,但他並不感覺疲倦,反而精神處於一種深度亢奮的狀態。
愛新覺羅。倩蘭同羅浩天一樣,她無時無刻不想和兒子在一起,所以一大早也來到兒子的房門外。
羅浩天推開房門出來,看到母親等在門外,看樣子正在猶豫是否敲門進去。
“母親,你怎麽起的這麽早?”羅浩天說道。
愛新覺羅。倩蘭笑著說道:“人上了歲數,就睡不了那麽多覺了,我好不容易見到兒子,總是想多看兩眼!”
羅浩天嗬嗬一笑,過去扶住母親的胳膊,展現出像小孩子一樣依戀的神情。
“浩天,我們一起練練武功吧?”愛新覺羅。倩蘭知道兒子目前做的事情很危險,她非常擔心兒子的安全,迫不及待想傳授他武功。
“好的母親,你把你的劍法傳授給我好嗎?”羅浩天非常興奮的說道。
愛新覺羅。倩蘭微笑著點點頭說道:“當然,以你現在的武功根基,我想很快能學會我的劍法,融會貫通之後,你的武功會有一個很大的進步!”
母子二人高興的來到練武場,愛新覺羅。倩蘭演示了自己獨創的太極劍法,並講解了劍意和要訣。
羅浩天隻是在學武的初期學過一些粗淺的劍法,但他的悟性遺傳自母親,因此時間不長已經初步掌握了要領。
吃完早飯之後,大家按照昨天的安排各自行動。
羅浩天和母親告別,帶著嶽小七前往山丘去找柳生次郎。
柳生次郎最近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剛剛找到寶藏的入口讓他損失了近六十名士兵,昨天的兩隻巡邏隊二十多人又全部別殺,這樣的損失是他從來沒有遇到的,像來以穩重睿智著稱的他也漸漸沉不住氣了!
“柳生君,雖然敵人想縱火焚燒現場,但我們的動作還算是及時,屍體被火破壞的程度不大。”敖九在一邊說道。
“那你們都有什麽發現?”柳生次郎坐在帳篷的椅子上,臉上沒有表情,隻是一雙眼睛透露出憤怒的神色。
敖九連忙說道:“這件事確實非常奇怪,我到過現場查驗過屍體,發現所有的士兵幾乎都是一招致命,從傷口來看,雖然有刀傷、劍傷、拳傷,但動手的都是高手無疑,力道、速度、出手的方位無一不是把握的非常精準。”
柳生次郎眉頭一皺,然後自言自語的說道:“高手?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他們為什麽要殺害這些巡邏的士兵?是不是為石井裏麵的寶藏而來?”
敖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尤其是十幾個有劍傷的士兵,我反複推演過幾次,好像都是被一劍殺死的。”
“十幾個人?一劍殺死?這怎麽可能?”柳生次郎的眼睛盯著敖九,十分震驚的說道。
“我也覺得不可能,但我在現場勘察了很久,從各種推演的結果來看,確實隻有這一種情況最合理!”敖九歎了口氣說道。
柳生次郎閉上眼睛晃了晃酸澀的脖子說道:“這樣的武功真是驚世駭俗啊,恐怕我們日本的頂尖高手也難望其項背!”
突然他的腦袋靈光一閃,掙開眼睛對敖九說道:“也許我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是誰?”敖九急忙問道。
“我和飄雪到上海之前,曾經遇到過一個黑衣蒙麵高手,他的武功之高,我和飄雪聯手,加上其他很多幫手,都差點喪命在她的劍下,這個人從身形和打扮來看肯定是個女人。”柳生次郎想起以前的一次經曆。
“這是一個什麽人?有沒有什麽線索?”敖九問道。
“當時我們在離這裏不遠的撫順,設計誘捕你的師兄封震山,就在快得手的時候她出現並救走了封震山!”柳生次郎答道。
敖九聽了柳生次郎的話,疑惑的問道:“我對這件事怎麽沒有印象?”
柳生次郎答道:“因為那時你剛歸順我們皇軍,正在醫院養傷,所以沒讓你參加那次行動!後來因為得到藏寶圖,我和飄雪急匆匆趕往上海,後來就沒有再繼續追查此事!”略微停頓了一下,他又向敖九問道:“你知不知道封震山認不認識這樣一個是女人的武林高手?”
敖九皺著眉頭努力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回答道:“肯定沒有,如果有我一定見過,也一定記得,我們師門就算是師父在世,也遠沒有這樣的身手,而且他們都是鷹爪功的高手,沒有一個是用劍的高手!”
封震山幸好那是沒有向敖九這個師弟,提及曾經是愛新覺羅。倩蘭家仆的往事,否則他也許會聯想到很多事情。
“雖然這個用劍的高手我們沒有更多線索,但是還有幾個是被刀和拳殺死的,從時間、地點和武功推斷,我有一個最大的懷疑對象!”敖九冷冷一笑,然後對柳生次郎說道。
柳生次郎一聽,連忙問道:“是誰?”
敖九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說了你可能也不會相信!”
柳生次郎有些不悅的說道:“敖九君,我們日本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敖九這才說道:“是你最好的朋友羅浩天!”
柳生次郎想了想,然後閉上眼睛轉著脖子說道:“說說你的理由,你和他有過矛盾,不要讓我覺得你是在打擊報複。”
敖九說道:“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羅浩天的武功,但我聽你和飄雪提到過,他最擅長的是刀法和拳法,而現場恰恰有幾個士兵正是被這兩種武功殺死!”
柳生次郎說道:“會刀法和拳法的人很多,這不能證明什麽,你要是想證明一個人有罪,要有確實的證據才行!”
敖九又說道:“昨天出事的地點,正是羅浩天從這裏離開必經的路線,時間上也是非常的吻合!”
柳生次郎說道:“這樣還不夠,有沒有人親眼看到羅浩天殺海日本士兵?”
敖九說道:“那倒沒有,凶手的動作太迅速了,不過這樣正好證明是羅浩天這樣的高手行凶殺人!”
柳生次郎掙開眼睛說道:“一切都是你在推測,我說了要確實的證據!”
敖九說的話掀起了柳生次郎對羅浩天一些奇怪行為的聯想,隻是他絕不會因為敖九簡單的推測就下結論,羅浩天不僅是他最好的朋友,當前正是他最需要此人的時候。
同時,他也深知羅浩天的武功和智慧,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真的不想與其為敵。如果事情真發展到那一步,那將是他自己和侵華日軍的一個很大的不幸。
“我們把他隨身的武器拿來比較一下傷口就可以了,這總是能夠證據確鑿吧?”敖九說道。
柳生次郎說道:“萬一不是你準備怎麽收場?即使真的是羅浩天幹的,即使你也能對付的了他,那麽我們的尋寶行動怎麽辦?這些你都想過沒有?”
敖九說道:“如果真是他幹的,那麽我們動手抓住他,等寶藏的事情完成之後,我們再秘密處決他就是了,這樣什麽都不耽誤!隻是看柳生君能不能下這個狠心!”
柳生次郎說道:“如果是他幹的,你我兩個人也抓不住他,就是能抓住他,他的性格我是了解的,我們不可能能讓他低頭!”
敖九說道:“難道就這麽放過他了?”
柳生次郎煩躁的捶了捶腦袋,然後不耐煩的說道:“你讓我好好考慮考慮再說吧!”
“這又是要抓誰啊?不是要抓我吧!”正在柳生次郎和敖九談論快要結束的時候,羅浩天和嶽小七走進了帳篷。
由於羅浩天可以在這裏自由出入,所以在帳篷外聽到了幾句裏麵兩人的對話,不由得想起母親的提醒,內心提高了警惕。
“羅先生,昨天下午一個茶棚之中,有二十多個日軍遇害,凶手都是頂尖的武林高手,我和柳生君正在討論這件事情。”敖九目光如鷹,他死死的盯著羅浩天說道。
“因此你懷疑這件事是我做的是不是?”羅浩天似笑非笑的說道。
“隻是覺得其中一個用刀和拳的高手很像羅先生和另高徒而已,所以想找您證實一下!”敖九冷冷的問道。
柳生次郎聽著兩人的對話,麵無表情沒有說話。
“你想怎麽證實?”羅浩天臉上的笑容消失,換上了一副冰冷的表情。
敖九毫不畏懼,仍然冷笑著說道:“我想看看你隨身的武器,然後和受害的皇軍士兵傷口進行比對,一切也就清楚了!”
羅浩天哈哈大笑,然後嘲弄的說道:“這個並不難,不如我們打個賭怎麽樣?”
敖九奇怪的問道:“打什麽賭?”
羅浩天說道:“我們兩個比試一下武功,如果我輸了,不管這事兒是不是我做的,我都一力承當,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如果你輸了,那麽你的腦袋就是我的!”
敖九人品不怎麽樣,但是行事一向謹慎,他知道羅浩天的武功和柳生飄雪不相上下,而他也知道自己的武功遠不如柳生飄雪,這麽一衡量根本沒有勝算。
他一聽羅浩天提出了這麽一個賭約,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答應了自己必死無疑,不答應不但放過了重要的線索,自己的臉麵上也過不去。
“你……你……”他磕磕巴巴半天不知道怎麽回答。
羅浩天嗬嗬一笑說道:“我就知道你是個貪生怕死之輩,肯定沒有這個膽量,既然這樣就免開尊口!”
然後羅浩天又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柳生次郎說道:“次郎看來也是懷疑我羅某人了,如果你也想證明我有罪,那就讓我把武器給你去進行驗證好了!”
柳生次郎聽羅浩天這麽說,這等於直接將了他一軍,他瞪了敖九一眼說道:“羅先生是我們最最貴的朋友,你這麽無禮是不能原諒的,下去辦你自己的事情,這件事不要再提了!”
羅浩天一看,知道自己的反客為主起到了作用,但這樣也加深了柳生次郎對自己的懷疑,隻是目前他還有用得著自己的地方,可能還不想和自己撕破臉而已。
嶽小七從一進來就非常緊張,他覺得敖九真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人物,這麽快就得出了正確的判斷,他的雙手緊張的流滿了汗水,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隨時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危險。
羅浩天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異常,他的目的隻是讓柳生次郎和敖九無法進行驗證,至於他們是否懷疑自己倒是不在乎,而且好像正中下懷。
因為多年的友情,他對柳生次郎一直心懷歉疚,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下去手,柳生次郎對他的懷疑越深,對付他的決心越大,他自己的這種歉疚就越小。
敖九被柳生次郎訓斥一番,他憤憤的轉身離開。
柳生次郎看了羅浩天一眼,他的心情變得複雜起來。
嶽小七看著危機化解,他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羅浩天感覺到柳生次郎眼神的怪異和敖九眼神中的怨憤,他感覺也許從這一刻開始,柳生次郎對他的友誼開始轉變,不過他內心一陣冷笑,也許對他來說這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他執行計劃最大的心理障礙開始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