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以死贖罪

羅浩天見此人如此無恥，氣的七竅生煙，冷冷對他說道：“歐陽勁鬆，你還有臉提起你的女兒……我真想親手殺了你……”想起歐陽美，羅浩天雖然憤恨，但是總是無法下手。

“福山，福山，你怎麽受傷了……”突然林佩佩大聲喊道。羅浩天和嶽小七一驚，兩個人回頭一看，發現福山和劉秀珍倒在地上，福山身上好像有一片血跡。羅浩天趕緊飛身跑過去查看，這時福山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對林佩佩說道：“佩佩，對不起！”然後捂著胸膛，大步向歐陽勁鬆走去，羅浩天想阻止，福山厲聲喊道：“你讓開，我臨死之前也要報仇雪恨！”羅浩天隻好讓在一邊。林佩佩留著淚喊道：“福山，福山……”

福山走到歐陽勁鬆跟前，二話不說，奮起最後的力氣，一拳打在歐陽勁鬆的胸口，他所練的鐵砂掌威力巨大，雖然身受重傷，但是餘威也不是歐陽勁鬆這樣的普通人所能承受的起的，隻聽哢吧一聲，歐陽勁鬆的胸骨碎裂，他慘呼一聲倒在地上。福山最後一絲力氣用完，大笑了三聲也倒了下去，隻是他的笑聲淒慘，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不幸的身世，還是對曾經助紂為虐的懺悔。

林佩佩連忙跑到福山近前，然後扶起他，輕聲的呼喚說道：“福山，福山，你醒醒……你醒醒……”晶瑩的淚珠順著林佩佩憔悴的臉頰滴落到福山臉上。剛才燈熄滅的一刹那，福山一把推到林家母女，然後自己用身體護住她們二人，亂槍響器，本來不容易擊中他們，隻不過不知道哪個便衣臨死倒地的時候放了一槍，這一槍正好擊中福山的後背要害。

福山突然掙開雙眼，他聲音微弱的問道：“佩佩，你……你……沒……事……吧！”

林佩佩搖搖頭說道：“我沒事，是你替我擋了一槍，你不要說話了，我帶你去醫院！”

福山搖搖頭說道：“不……用……了，我……不行了。佩佩，我真……的……很愛你，隻是我知道……你永遠……也無法……原諒我，我死……之後，希望你……不要再……恨我了！”

林佩佩點點頭說道：“好，我不恨你了，你不能死，我還要嫁給你，咱們離開上海，找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愛恨本在一念之間，以往福山苦苦追求林佩佩的時候，林佩佩對福山沒有特別的愛戀，如今知道了福山的身世，也知道了他不是殺害父親的凶手，又看到福山替自己擋了一槍，頓然想起福山以前對自己的各種好處，愛恨在刹那間消失，隻是希望這個生命垂危、身世可憐的人不要死去。

福山眼睛裏充滿欣喜的光芒，隨即搖搖頭說道：“這輩子不行了，下輩子我做個好人，好好的愛護你，不讓你受一點兒傷害和委屈，下輩子吧……下輩子吧！”福山的眼神開始渙散，但是說話倒是清晰了很多，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回光返照，說完之後，福山頭一歪，倒在林佩佩的臂彎之中，臉上還掛著一絲欣慰的笑容，不知道是因為得到了愛人的諒解，還是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愛情，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林佩佩見福山死去，她痛哭不已。羅浩天、嶽小七也滿臉淒容，劉秀珍也在一旁陪著女兒流淚。嶽小七想了想，挨個察看地上的屍體，從一個便衣的屍體下找到一個箱子，打開之後，從裏麵拿出一個音樂盒，他走到羅浩天麵前說道：“師父，沒有活口了！這應該是那隻音樂盒！”說完，打開盒子，擺弄了幾下，從兜裏拿出一個小小類似刀片的東西，卸下音樂盒的幾個螺絲，打開之後，發現裏麵確實有一張字條。

羅浩天從衣服兜裏拿出一本讀書劄記遞給嶽小七，嶽小七會意，然後拿著紙條，把所有的劄記都放到桌上，根據紙條上的數字從劄記上查找漢字。羅浩天走到林佩佩身邊，然後說道：“佩佩，剛才動靜太大了，一會兒警察就會剛來，咱們應該趕快離開這裏！”

林佩佩隻是抱著福山的屍體流淚，對羅浩天的話沒有任何反應，羅浩天盡管心裏有些著急，但是也無可奈何。書房的地上躺滿了屍體，空氣中彌漫這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隻是經曆了生死，盡管如劉秀珍和林佩佩這樣的弱智女流，也一時忘記了恐懼。

過了一會兒，街上傳來一陣警笛聲，聽聲音正是向林家公寓的方向駛來。今天發生的事夠多了，死的人也夠多了，羅浩天不想在麵對任何事，也不想在殺任何人，他對嶽小七說道：“小七，警察來了，咱們拿上劄記和紙條，帶上伯母和佩佩先撤！”

嶽小七答應一聲，找來地上的箱子，把箱子中的東西倒在地上，然後裝上那些劄記和紙條，然後對羅浩天說道：“師父，咱們走吧！”

此時警笛聲已經越來越近，聽聲音好像已經快到門外了。羅浩天見林佩佩隻是痛哭，他伸手點了她的睡穴，然後伸手扶住她，然後對吃驚的劉秀珍說道：“伯母，我點了佩佩的睡穴，咱們快離開這裏！”劉秀珍這才放心，然後默默的點點頭。羅浩天對嶽小七說道：“你帶上福山的屍體，我帶著伯母和佩佩，咱們快走！”說完，他對劉秀珍說道：“伯母，得罪了！”接著一隻胳膊夾著林佩佩，另一個胳膊夾著劉秀珍，然後快速來到窗前，縱身躍了出去。嶽小七也不敢遲疑，抱起福山的屍體，也緊跟著羅浩天躍出書房。

羅浩天抱著林佩佩和劉秀珍，嶽小七受傷後還抱著福山的屍體，兩個人又剛剛經過數場激戰，體力有所不濟，輕功也已經大大折扣，兩個人卯足力氣，這才勉強躍出牆外。這時街上的警車已經來到門前，四周傳來一片噪雜聲，有的好像衝進了院中，有的好像是要包圍林家公寓，師徒二人不敢再停留，隻好迅速向老宅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