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刀向鬼子頭上砍去

日本帝國主義軍隊,繼1931年“九.一八事變”侵占我國東北三省後,又向華北各地大舉進犯。1933年3月3日日軍南下進‘逼’長城一線。中國駐軍奮起抗擊,在長城各口與日軍展開殊死搏鬥,宋哲元的二十九軍奉命赴長城禦敵。

何基灃時任第二十九軍三十七師一○九旅副旅長,旅長是趙登禹將軍。何基灃奉命率兩個騎兵營先期出發,他們日夜兼程,於3月8日來到喜峰口長城腳下。

喜峰口是條寬寬的穀口。長城從東西兩邊蜿蜒而來,扼住這個咽喉。穀口向南北延伸出一條小路,可容兩人並排而行。喜峰口長城,群峰矗立,險要天成,占據高地則易守難攻。

當年曹‘操’正是從喜峰口出關,如神兵天將直撲遼東,一舉殲滅烏桓。喜峰口自古為幽燕屏障,東側老婆山控扼喜峰口鎮及孩兒嶺咽喉要路,西側鬆亭山高地連接摩天嶺、直抵潘家口灤河防線,平津安危均係此一線。

何基灃知道大戰將臨,便迅速安頓好部隊,命令兩個騎兵營進入陣地備戰。傳令官騎馬趕到,傳達師長馮治安的命令:“軍部發來通報,日軍離喜峰口隻有三十裏路,估計兩個多小時就到這裏,馮師長要你及早做好戰鬥準備。”

……一枚炮彈從遠方呼嘯著飛來,在騎兵營不遠處爆炸。旅長何基灃站在巨石上,舉起望遠鏡,向前方遠遠望去,隻見大約兩千多名日軍,在十二輛裝甲車掩護下,密密麻麻向喜峰口以北的孟子嶺爬來。

此時宋哲元的二十九軍主力還沒到達,騎兵營不懼自己是孤軍,愛國之心促使他們開始與日軍‘交’戰。不到半小時,日軍就占領了孟子嶺山頭。何基灃站在巨石上,慷慨陳詞:“弟兄們,國家多難!民族多難!吾輩受人民養育深恩之軍人,當以死報國,笑臥沙場,何懼馬革裹屍,戰死者光榮,偷生者恥辱!”

說罷,何基灃身先士卒,一馬當先地率領大刀隊直撲已占據有利地形的日軍,與敵人展開‘激’戰。日軍見中**隊衝過來,便以輕重機槍瘋狂掃‘射’,子彈如潑水般朝騎兵營傾瀉而來。

中國士兵們不懼傷亡,拔出背上的大刀,騎著戰馬吼叫著衝入敵陣,與日軍展開‘肉’搏戰。日軍指揮旗被砍倒,大批日軍死在大刀之下。日軍侵入中國以來,自詡所向披靡,很少見到如此英勇的中**隊,嚇得紛紛潰退,騎兵營完全控製了孟子嶺高地。

夜間,何基灃命所部由喜峰口兩側出擊,奪取喜峰口高地,終於打垮了敵人的攻勢。午夜,何基灃在電話裏向宋哲元軍長報告了喜峰口戰況,宋哲元指示:一定要守住喜峰口,並告知已命趙登禹、王治邦、佟澤光三個旅趕赴增援。

任命趙登禹為喜峰口方麵作戰的前敵總指揮、王治邦為副總指揮,共同協助作戰。

1933年3月9日,日軍鈴木師團直抵長城喜峰口,服部、鈴木兩旅團的聯合先遣隊進抵侵占北側長城線及喜峰口以東的董家口等陣地。

二十九軍的趙登禹旅長率一○九旅冒著大風雪,急行軍700餘裏向喜峰口方向‘挺’進。他派遣王長海二一七團為先頭部隊星夜趕赴喜峰口接防。

9日正午,王長海團及趙登禹所率大部隊陸續抵達喜峰口,在立足未穩之際,日寇便發動炮擊,輔以騎兵衝擊我軍陣地,重炮如雨,勢如疾風。因為日軍占領了高地,中**隊在低處,敵人武器優良,中**隊的武器比較低劣,幾次爭奪都沒有辦法。

3月10日,趙登禹率中**隊二十九軍所屬三十七師主力趕到,日軍主力也到達了戰場。雙方圍繞喜峰口外的幾個高地展開了‘激’烈的爭奪戰。趙登禹親臨前線,指揮將士英勇殺敵,以長城為依托,阻擊敵人的進攻,與敵白刃‘肉’搏,日寇在大炮裝甲車聯合掩護下,數百日軍蜂擁的衝向陣地。

守軍槍彈很快用完,便用大刀劈,用手榴彈砸,與敵人血‘肉’相博,血濺長城,付出重大的犧牲之後,殺敵無數,長城垛口20餘次失而複得,殺聲震天。

日寇惱羞成怒,調集5000餘人和大批重炮,日機飛來轟炸了3個小時,中**隊的陣地成為一片火海,隨後日寇‘挺’起刺刀蜂湧而上。

趙登禹親率王寶良的特務營增援前線,向竄進喜峰口鎮及老婆山之敵發起反攻。

此時,又是大刀再顯威力,兩軍短兵相接,在彈‘藥’用盡之際,趙登禹率部與敵展開‘肉’博戰。

戰鬥中,身高一米九的趙登禹師長手揮大刀帶頭衝向敵群,身後數百將士揮刀向前,舍生忘死,與敵白刃格鬥。突然一顆子彈,‘射’入趙登禹大‘腿’,頓時血流如注,鮮血順著‘褲’腳往下淌。一個戰士趕快上來要攙扶他,趙登禹推開戰士,大聲喊道“不要管我,快去殺敵。”

衛兵急忙脫衣服給他包紮,他卻不肯,仍然揮刀殺敵,他一口氣砍倒日軍幾十名。

戰鬥約兩小時,敵寇被我大刀砍死700餘名,長城之坡,盡棄遺屍,敵銳氣為之一挫,無力反撲,紛紛北退。

此役29軍傷亡400餘名,特務營營長王寶良亦在陣亡之列。

一直‘激’戰到天黑,日軍死傷3000多人寸土未得。因趙登禹受傷不退,全軍士氣大振,取得一場大勝。

捷報初頒,震動全國,全國上下抗日之熱情決心空前高漲,實為抗戰以來從未見有,喜峰口當地老百姓和全國各地人民團體都紛紛向喜峰口前線將士捐獻慰勞物品。

經過兩日的‘激’戰,敵軍服部及鈴木兩個旅團,附偽‘蒙’、朝鮮‘混’合軍約兩萬餘人,仍占據喜峰口東北高地最高點以及長城以北高地,其炮兵陣地在蔡家峪以南及白台子西南高地一帶放列,不停向我陣地覆蓋著掃‘射’。

由於地形險惡,二十九軍隻能仰攻,加上武器落後,大刀隻有在近戰時才能發威,二十九軍幾乎無計可施。

連日的‘激’戰,使二十九軍傷亡很大,三十七師師長馮治安與三十八師師長張自忠認為,日軍具有武器裝備上的絕對優勢,二十九軍若想取勝,必須以己之長克敵之短,出其不意地打擊敵人後方。

由於一○九旅火炮及子彈很少,白天又受到日機的狂轟瀾炸,而不能將日軍壓製住。

11日,二十九軍將士再度以手榴彈、大刀衝殺打退敵人的數次進攻。何基灃在戰鬥中看到敵人炮火十分猛烈,我方武器裝備差,如此拚殺下去,對我方不利。就和趙登禹旅長研究製定了運用二十九軍長於近戰、夜戰的特點,出其不意,襲擊敵人的作戰方案。

經宋哲元軍長批準後,後來就組織五百大刀敢死隊,二十九軍派一○九旅旅長趙登禹指揮這場奇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