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醫們走後,明瑛提出自己必須先去找一趟陸時章,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陛下,京城這邊的事情就交給師傅跟太醫院的太醫們負責,我必須先去一趟陸時章那,若是他們真的已經對準將士下手了,那後果可真就嚴重了。”

“好,你去吧,注意安全。”李鳳儀應允。

從宮裏出來,明瑛就把醫學堂的事情全都交給了師傅打理,而她自己則快馬加鞭的趕往西北。

本來木槿是要跟著去的,但是師傅這邊需要信得過的人手,她就將木槿留下了,而是帶了幾個黑衣衛簡裝出行。

從京城到西北,就算不停歇,馬不停蹄的跑,最少也得小半個月。

這期間,明瑛直接跑費了三匹馬,這才趕到。

而在來的路上,她也有一路問詢各地的大夫,幸而得到的答複都是尚且還沒有見到有此症狀的。

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快馬加鞭的趕到疆場後,明瑛直接亮明自己的身份,直奔主帥營帳。

這會,陸時章正在和幾個副將正在商量對策,且全都麵色沉重。

陸時章見到明瑛突然出現在這,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甚至都顧不上問候她的情況,而是焦急的問,“是不是京城出現了什麽情況?”

明瑛還在大喘氣,陸時章這才反應過來,立馬叫人準備茶水,幫她輕輕的拍著後背,“怎麽樣?”

喝了水後,明瑛的狀況也好了很多,她也來不及跟陸時章寒暄,看了眼帳內的幾名副將。

“沒事,都是自己人。”陸時章道。

明瑛這才道,“京城好多官家夫人,或者官家孩子,都或多或少的出現了一些症狀,這些症狀包括但不限於對一種藥丸上癮,精神萎靡不振,情緒極其不穩定,身體不舒服等等。”

明瑛一口氣說完,帳篷內突然陷入了安靜。

“所以,我擔心這種藥丸會被有心之人散播到將士身上,那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我才會快馬加鞭的趕過來,時章,咱們將士裏應該還沒出現這種情況吧?”

明瑛問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次,輪到明瑛有種不好的預感了,她不敢相信的訥訥問到,“所以,咱們將士裏已經出現了這種情況?”

完了!

這下徹底完了!

終究還是來遲了一步。

“郡主,如今就咱們這邊的將士裏就已經出現了好幾個類似的情況了,至於其他營那邊,現在情況還沒會匯總過來。”

說話的男人叫傅偉,是陸時章的心腹,也是他的副將。

“你們這邊總共有多少?”明瑛問。

“現在知道的大概有二三十個。”

“這麽多?”明瑛都驚呆了,這個數字簡直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她還以為就算有那也隻是個例,終究還是她低估了這個藥物的傳播速度。

“傅偉,辛苦你去將這些人全都關到一起,另外,詳細盤問他們所吃的藥丸到底是從何而來,咱們盡可能的直接從源頭斷了。”明瑛吩咐。

傅偉看了眼陸時章。

陸時章點了點頭。

傅偉立馬領命而去。

“時章,我發現這種東西也是在一個月左右的樣子,這種東西的傳播速度格外快,而且因為會造成人的精神不振,一旦大範圍的傳播,便會影響將士的士氣,一旦敵軍來犯,那……簡直太可怕了!”明瑛擔心的就是這個。

“你的意思是?”陸時章盯著她的雙眸,眼裏滿是震驚。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簡直其心可誅!

明瑛也不敢做多想,“不管是不是混入了內奸,現在我們緊急需要做的就是盡量的斷了來源,不能讓將士們再接觸到。因為這種藥物吃了後會讓人感覺不到疼痛,相反,會讓人很亢奮,所以有些人根本就控製不住。”

“另外,這種藥物是出自薑丞相家,所以在人員的排查上,你們盡量的重點排查跟薑家有關係的人,說不定這東西就是他們帶進來的!而且如今既然發現了,說明吃的人肯定不止這麽幾個,隻要吃過的,不管是一次還是多次的,都拎出來。”

“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解決辦法,但是師傅已經帶著太醫院的太醫們都在積極的破解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所以你們也切記不要製造恐慌。”

聽著明瑛的說辭,陸時章心很沉,但好像也沒那麽擔心。

畢竟上次疫病死了那麽多人,她都想到了辦法。

陸時章沉沉的看著她,而後看向其他副將,“你們先去對人員進行排查,速去。”

等所有人一走,陸時章這才拉過她的手,隻見她手都磨出了繭子,有的又重新磨出了水泡。

他叫人拿來醫藥箱,輕輕的幫她處理著傷口,滿眼都是心疼,“疼嗎?”

明瑛此刻心裏還在擔心將士們,要是真的吃了藥丸的將士多的話,光是想想就覺得恐怖。

“時章,不行,我還是不太放心,你要不把所有的將士都召集過來,找個由頭,就說我來例行幫他們檢查身體?我全都過一遍吧?”明瑛的心全都在將士身上,壓根就沒聽陸時章說什麽,就更別提自己的手到底痛不痛了。

“好,等下我叫軍醫跟你一起。”

“那軍醫可靠嗎?”

“可靠,自己人。”

等陸時章給她包紮好手,明瑛就迫不及待的往外走。

陸時章跟在後麵,無奈的搖搖了頭。

“見過郡主。”軍醫是個五十幾歲的老頭,背有些微微佝僂,背上背著這個醫藥箱子。

“荀老不必如此。”明瑛將他扶起來。

荀老是軍營裏的軍營,至於他真名叫啥,大家都不知道,隻知道他姓荀,便就一直叫他荀老。

荀老的醫術不錯,她聽陸時章說,有一次他中毒了,就是荀老給他刮骨的。就更別提什麽縫合之類的。

之後大家對他的醫術就都很放心了。

不過這個老人家有點奇怪,就是話不多,也就每次看診的時候會多問幾句,其他時候基本就是躲在他的營帳裏不出來。

而他的營帳,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堆滿了各種藥材器具的地方而已。

就連床榻都是隨便找了個角落放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