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開始腐爛?”明瑛一愣,怎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按照他上次的病情走向來的話,他這次一旦再發病,那將會陷入昏迷,先是四肢僵硬,然後髒器死亡,最後腦死亡,然後才會徹底死去。

如今這是什麽情況?

“是,我在外麵偷偷的看了一眼,可嚴重了,四肢的皮膚全都發膿發爛了,而且看他樣子應該很疼,而且他還動不了,但是看他的表情,又感覺痛不欲生。”木槿道。

“人沒有昏迷?”

“沒有。”

明瑛想了想,又接著問道,“薑瑤呢?”

木槿搖了搖頭,“我沒有見到二少夫人。”

莫非是上次薑瑤給他吃了什麽藥,而造成的後果?

可是薑瑤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呢?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在這件事上,明瑛感覺事情越來越超出她的預料了,而且她完全猜不到事情的發展走向。

“走,我們去看看。”明瑛轉身就朝流光院走去。

陸家大房的人都在,站滿了一房間的人。

眾人見到明瑛來了,自覺地給她讓出一條道。

大夫人頭上還圍著頭巾,麵色蒼白,唇色也是一片慘白,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著有氣無力。

她這顯然是剛從病**起來的架勢。

老夫人則坐在陸程商床前,伸出的手想觸碰卻又不敢碰,眼裏既有心疼,又有無奈心酸。

他們陸家啊,怎的就落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呢!

宮裏來的太醫在旁邊也是頻頻搖頭,“老夫人,恕老身未能為力,二少爺這病症我們也未曾見過,我們也隻能開一些調理身體的藥方,讓他的身體盡可能的防止腐爛。”

老夫人沒有發怒,但也沒有說話,全程都沉默著。

太醫見到明瑛到來,都恭恭敬敬的叫了聲“郡主”。

“都免禮。”明瑛神色淡然,“可有檢查出來是什麽情況?”

太醫們都一致搖頭。

“回稟郡主,此種病症我從未見過啊!實在不知道到底會是什麽原因會導致四肢腐爛,可怖的很啊。”有太醫連連搖頭。

明瑛上前,仔細檢查了一番。

確實跟她預料的不一樣,如今看過傷勢,她更加確定,這並非黑寄砂引起的,而應該是服用了其他藥劑引起的。

隻是通過脈象的話,她並沒有檢查出什麽。

“你有沒有吃什麽東西?”明瑛問陸程商。

這會陸程商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有成千上萬的螞蟻在啃咬自己,鑽心的疼,難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會聽到明瑛的問話,心裏更是煩躁不已。

都是這個女人!

他會有今天,全都是拜她所賜!

“趙令儀!我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現在還假惺惺的來問我,你給我滾!老子看見你就惡心!”陸程商怒吼道。

明瑛冷笑一聲,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猶豫。

孫媽媽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又看向老夫人,著急的不行。

郡主好不容易來了,怎麽又被氣走了呢!

她可聽說了,郡主可是神醫,她肯定能治好的啊!二少爺這是逞什麽強啊!

“祖母,你幫我去找瑤兒,您幫我去找瑤兒,她肯定有辦法的!她肯定有辦法的,上次就是她救了我,她有藥的!”陸程商哀求著。

都已經走到門口的明瑛聽了這句話,腳步一頓,而後,跨步離開。

按照陸程商的話來說的話,那肯定是薑瑤給他吃了什麽東西,甚至已經給他吃了一段時間了,看來她有必要去了解了解薑瑤這個人了。

“這麽急的?”薑喜朝聽了明瑛的來意後,有些詫異。

“是。”明瑛點頭,“我總覺得陸程商的病症透著古怪,如今他的四肢正在慢慢腐爛,更像是被什麽東西在他體內將他啃食幹淨了一般,可是我把過他的脈象,首先可以排除中蠱的可能。

主要是他還說要找薑瑤,說薑瑤肯定有藥。

所以我懷疑,是不是薑瑤給他長期服用了什麽藥物,現在他這是被藥物反噬了。

而且我很好奇的是,陸程商每次發病,薑瑤都不在,可她作為陸程商的媳婦,在丈夫出事的時候不在,她到底在忙什麽呢?你不覺得這中間的問題很大嗎?”

薑喜朝聽完她的分析,覺得也有幾分道理,“可是我姐的藥房我進不去,她那邊防守很嚴。”

“這樣……”

明瑛在附在他耳邊悄悄耳語了幾句,薑喜朝聽完都震驚了,“這可以嗎?”

“可以,你放心,就算事發,我也絕對不會泄露你的,這事我會一力承擔,到時就說你是被我挾持的。”明瑛道。

“誰會相信你挾持一個不受寵的庶子?”薑喜朝無奈的笑著,“不過沒事,發現就發現吧,而且我相信你,肯定不會被發現的。”

明瑛鄭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謝謝了。”

“不客氣!主要是我也想知道真相。”

次日。

薑喜朝去薑瑤的藥房,還沒靠近呢,就被守衛給攔住了,“喜朝少爺,這裏不是你能來的地方,還請回去吧。”

“我是來找我二姐的,我到處找她都沒見到人,現在陸府的人也在找她,說是陸家二少爺快不行了。”薑喜朝道。

薑喜朝見守衛絲毫不為所動的樣子,便知道薑瑤肯定吩咐過了,她不會管陸程商的死活的,於是立馬調轉思路。

不過一瞬間,他便麵色慘白,雙眼有些渙散,捂著胸口,緩緩的蹲坐到地上,“我……我……救……救我……”

薑家的人都知道薑喜朝是個病秧子。

哦,不對,應該是說整個京城都知道,畢竟京城病少爺嘛!

隻是如今親眼見到少爺發作,他們這一些也拿不準了,幾人麵麵相覷。

雖說薑喜朝隻是薑家的一個庶子,可他若是死在二小姐的藥房前,那他們不得別二小姐給打死?

幾人眼神來來回回,可誰都不敢做決定。

薑喜朝隻得加大砝碼,直接“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他眉心緊皺,四肢蜷縮在一起,麵上一個勁的冒冷汗,就跟真的要死之人一般。

守衛再也不敢耽擱了,轉身便往藥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