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瑛知道弟弟聰慧,沒想到竟然能考到學堂的第一。

如今聽母親說起,她也跟著高興。

頗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後來分別的時候,母親還跟她說,“郡主若是想星儀了,歡迎您隨時來咱們趙家,我們到時給您做紅燒肉。或者讓星儀去找您也行。”

紅燒肉是明瑛曾經最喜歡吃的一道菜。

因為吃不到,所以豔羨,所以喜歡。

後來能吃到了,感覺也就不過如此,倒也對它沒了多大的執念。

從趙家的莊子出來,明瑛一直都在想,徐青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突然死了呢?而且還是猝不及防的來病,未免也太過蹊蹺了點。

“木槿,我怎麽想來想去,總覺得這種症狀很熟悉呢?就好像在哪見過一樣,你有沒有什麽感覺?”明瑛自己想了一路,可每每想到關鍵時候就總覺得被什麽卡住了一般。

木槿搖了搖頭,她雖然跟著郡主一起學了不少醫學,可那都隻是皮毛啊,她哪懂這些啊。

不過……

“不過郡主,您有沒有覺得,徐姨娘的症狀跟陸二少爺當初的症狀有點像,隻是陸二少爺的是輕微的,徐姨娘的更像是被下了猛藥。”

明瑛聽到木槿這話,瞬間感覺任督二脈都被打通了。

她就說總覺得很熟悉,卻怎麽都想不起來。

“木槿,走!咱們回郡主府!”明瑛激動不已。

明瑛回到郡主府便找讓木槿找了兩隻雞過來,用自己研製出來的黑寂砂進行了效果驗證,沒想到,結果竟然真如她所想。

雖然她研製的黑寂砂與陸程商、薑喜朝他們身上的有所不同,可如今結果顯示,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陸程商、薑喜朝被下得量少,所以發病也慢,如同慢性毒藥一般,最終將人折磨致死。

而徐青則是被人一次性下了大劑量的黑寂砂,直接發病而亡。

可是,她將陸府的下人都問了一圈,都說徐姨娘人很好,脾氣也好,很多時間都是在紅楓苑,鮮少出門,根本就不可能與人結怨,那到底是誰要害死她呢?

還有薑喜朝跟陸程商,他們明明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又怎麽會中同一種毒呢?

“郡主,您在想什麽呢?”木槿見明瑛想得入迷,便出聲問道。

明瑛回過神來,“走,咱們再去一趟福澤堂。”

薑喜朝沒想到明瑛又過來了,正準備開口,卻被明瑛直接揪著去了後院,而木槿則擋在門口,不讓其他人進入。

“郡主,您這是怎麽了?”薑喜朝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有些發蒙。

“薑少爺,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希望你能看在我曾經救過你的份上,如實回答可以嗎?”明瑛語氣急促,她現在著急地想要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自然。”

薑喜朝注意到她說的是曾經救過他,也就是說她真的是那個一年前救他的小姐。

“你身上的毒是如何來的,你知道嗎?”

薑喜朝沒想到她會問這個。

“這個問題我怕是回答不了你,你知道的,我就連自己中毒了都不知道,還是一年前你告訴我,我才知曉的,若不是你告知,我怕是早就進閻王府了。”薑喜朝實話實說。

中毒這事他是真的不知道,曾經甚至一度以為是自己身體太過虛弱導致的。

這一年多,他也有在暗中調查薑家的人,卻沒有任何發現。

隻是母親倒是多問過他幾句,問他身體是不是有所好轉,瞧著氣色好了不少。當時他還撒謊來著,不敢說自己已經完全好了,仍舊裝出虛弱的樣子,隻道自己這幾天可能通過食療稍微好了點。

之後母親也沒再多問,薑家也再無人在意他。

“就連懷疑的人都沒有嗎?”明瑛問。

“沒有,我思來想去,實在都沒想到到底是誰要害我,以前想過是家裏的人,可我觀察了一年多,發現他們對於我活著還是死了這事,毫不在意。”

說這話的時候薑喜朝臉上滿是落寞,又透著幾分自嘲的苦笑。

是啊,他不過就是薑家不受寵的一個庶子罷了,誰又會在乎他呢?

明瑛懂他,拍了拍他肩膀,“自己強大了,又何需他人在意?日後等你做出了一番成就,就算他們不想關注你都難,我相信你,遲早會有這麽一天的。”

薑喜朝麵對明瑛的安慰和鼓勵隻是笑笑,很顯然,這對他來說,並沒有多大的作用。

明瑛也隻能言盡於此,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擅長安慰人的人,更何況,若是想要掙脫困境,本來靠的就隻能是自己,別人寬慰的話語說得再好,又有什麽用呢?這些,她早就已經看清楚了。

“其實,陸程商跟你一樣,他當初昏迷不醒也是中了跟你一樣的毒,而這種毒叫黑寂砂,量少便是慢性毒藥,人先是會變得虛弱,而後四肢慢慢僵硬,最後昏迷,直到五髒六腑都衰竭,最終人在無知無覺中死去。”明瑛道,“所以,你有沒有跟陸程商同時接觸過什麽人?去過什麽地方?按時間來算的話,你應該要比他稍微晚一點。”

“陸二少爺?”薑喜朝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我與他甚少有來往。”

沒來往?那也就是沒有共同的接觸點,那這到底是誰下毒的呢?

薑喜朝、陸程商、徐青,這三個人實在是毫無關聯啊!怎麽就中了同一種毒呢?

“對了,上次陸程商昏迷,薑瑤給他吃了一種烈性藥,你知道嗎?”不知怎的,明瑛總覺得薑瑤有問題,可她又說不出問題在哪裏,或許隻是單純的女人的第六感?

“我二姐也喜歡研製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從小就喜歡,她在府裏還有個小院子,但是那個院子旁人是進不去的,所以她不管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我都不奇怪,但是,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二姐把她的那個院子看得很嚴,就連我爹和母親都不能靠近。”

明瑛沒想到薑瑤還有這樣的一麵。

“那陸程商知道嗎?”明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