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廠經理姓白,叫白正輝,他是走後門進的這個機械廠,也沒什麽真本事。

就靠平時送上門的單子,賺點提成的錢。

聽到沈幼恩說起朱老板時,白正輝看沈幼恩的目光深了深,甚至眸光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朱老板啊……”

白正輝深吸了一口煙,對著沈幼恩吐出煙圈,尾音都拉長了許多。

他撣了撣手上的煙灰,輕輕笑了笑:“我不是什麽朱老板,我就是一個打工的。”

“這位美女,你找我們朱老板有什麽事情嗎?”

沈幼恩後退幾步,和白正輝拉開距離。

因為白正輝說話的表情和他故意對著她噴二手煙的動作,沈幼恩不自覺地皺緊了眉頭。

“你們一個廠子開在這裏,我來找你們朱老板,自然是談生意的。”

“談生意?”

白正輝臉上又露出那種令人惡心的不懷好意笑:“你一個這麽年輕的小姑娘,能談什麽正經生意,你不會是找我們朱老板,談皮肉生意吧?”

他上前幾步,繞著沈幼恩走了一圈,眼神讓人想吐。

沈幼恩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她抿了抿紅唇:“既然你們朱老板不在,那就算了。”

她打開車門準備上車,白正輝卻忽然一個箭步上前,用手扣住了她的車門:“別急著走啊美女,我們朱老板不在,你可以和我談啊。”

“我是這個廠的經理,你和我談,也是一樣的。”

沈幼恩隻覺得麵前的人惡心至極,多看他一眼她都嫌髒。

她沒有絲毫猶豫地直接邁開步子上車:“我沒興趣和你聊。”

說著,沈幼恩便準備用力關門,她伸手拉了拉車門,可白正輝用了不小的力氣,她一下子都沒能關上。

“美女,先下來和我聊會天嘛,說不定一會兒我們朱老板就回來了。”

她話音剛落,機械廠門口便傳來一陣汽車的引擎聲。

白正輝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立刻鬆開手後退到一旁。

沈幼恩瞥了他一眼,隨後猛然用力關上了車門。

“砰”的一聲,車門重重關上。

白正輝看了一眼沈幼恩的車,臉上的深情冷了一瞬。

沈幼恩動作幹脆利落的掛擋,倒車,踩油門,眼看著她的車馬上就要駛出機械廠,剛剛開進機械廠的車上忽然衝下來一個人。

“等一等,沈總,等一等!”

那人有些胖,穿著一身並不合身的西裝,大步朝著沈幼恩的車跑來,一邊跑還在一邊喊。

沈幼恩因為被白正輝惡心到了,原本是不想理會的。

但看到後視鏡裏麵那人一直跟著,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踩下了刹車。

這一次,沈幼恩沒有下車,而是確認車門鎖好之後,輕輕降下了一半車窗。

“有事?”

剛剛驅車回到機械廠的,正是這家‘福運’機械廠的老板,朱德福。

他為人耿直憨厚,十幾歲的時候去廣州一家機械廠做流水線工人,後來三十多歲的時候回到了家鄉自己創業,創辦了這家小型機械廠。

因為是在家鄉創業,所以他也力所能及地為自己的老鄉或者鄰居們提供崗位,至於給老鄉們供貨,他也是盡可能的給到熟人價。

這也是為什麽他的廠子這麽多年過去了,現在依舊是個小廠的原因。

朱德福看著車內的沈幼恩,看到那張美麗的側臉,他被驚豔到,甚至有一瞬間忘記了呼吸。

在沈幼恩第一次電話聯係朱德福的時候,他便立刻在手機上搜索了沈幼恩這個名字,這一搜便了解到了沈幼恩的身份,同時也看到了沈幼恩的直播。

那時候朱德福便已經看到了沈幼恩有多美,但此刻見到真人,依舊覺得十分驚豔。

“有事?”

沈幼恩本就已經有些不悅,此刻聲音冰冷的又重複了一遍。

聽到沈幼恩的話,朱德福回過神來:“沈總,我是之前和您通過電話的朱德福,您還記得不?”

說著,朱德福又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後的機械廠:“我就是這家機械廠的老板。”

沈幼恩坐在車內,轉頭掃視了一眼朱德福,男人約莫五十多歲,長得有些胖。

雖然這個男人也打量了她好幾眼,但和之前那個人相比,眼神顯得幹淨很多。

或許是因為之前就知道了沈幼恩的身份,朱德福的語氣甚至帶著幾分討好:“您之前說要看的那款設備,我已經給您準備好了,現在就在二號廠房裏,您賞個臉,進去看看,如果不滿意,您再走也行。”

沈幼恩扯了扯唇,笑意卻不達眼底。

她抬起手,指了指依舊站在原地的白正輝:“那是你手底下的人?”

朱德福看了一眼白正輝,有些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是啊沈總,那是我這個廠子裏的經理,怎麽了?”

沈幼恩輕笑一聲,帶著幾分譏諷道:“你們廠子裏的經理對著上門的客人張嘴就是汙言穢語,半分尊重也沒有,我不覺得你們這種廠子裏出的貨,會是什麽好貨。”

“我看,還是沒有合作的必要了。”

聽到沈幼恩的話,朱德福的臉色變了變,他身側的手攥緊了許多,用力地拍了拍大腿。

“沈總,我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向您道歉,我手底下的人冒犯了你,真是對不起。”

說著,朱德福對著白正輝大吼了一聲:“還不滾過來!”

白正輝不情不願地晃**過來:“姐夫。”

“給沈總道歉!”

朱德福抬腿便踹了他一腳。

白正輝看了一眼車上的沈幼恩:“給這個小娘們道歉?憑什麽?”

“憑什麽?你知不知道人家什麽身份,你說的那些是什麽話?快點給人家道歉!”

白正輝癟癟嘴:“對不起。”

沈幼恩冷笑一聲:“別,我可受不起!”

“朱老板,我們沒有合作的緣分,還是算了。”

說完,沈幼恩便踩下油門,黑色的攬勝如離弦之箭一樣,瞬間衝了出去。

白正輝站在車邊,看著車輪從自己的腳尖前麵壓過,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看到後視鏡裏麵白正輝和鬼一樣的臉色,沈幼恩拿出墨鏡戴上,紅唇輕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