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沈老太和沈老頭也覺得有道理,忙央求沈燁先將沈荷花放下來。

眼下幾個小廝在他們家被打,他們就不知道怎麽跟陳家交代了,若是沈荷花再有個三長兩短,事情就更難辦了。

沈家一公一母心裏盤算,先保住沈荷花,再去陳家將今日一切推到沈燁頭上。

反正他不聽他們的了,那就讓陳家徹底鏟除這個畜生,等沒了他的保護,鳳心瑤和那三個兔崽子還不是任由他們處置。

沈家人從來不缺彎腰的能耐,更不缺審時度勢的陰損。

可他們想的多好都沒用,沈燁就像是完全聽不見他們的話,抱著鳳心瑤徑直往家走。

李郎中見狀扶著鳳大明跟上。

“這沈家真是不要臉。”鳳大明氣吼吼的罵,扯著嘴角的傷疼的要命。

“有啥快速消腫的藥沒?”

這樣回家,自家婆娘一定會懷疑。

李郎中搖頭,隨後語氣頗為恭敬道:“鳳丫頭有啥辦法沒?”

鳳大明一聽白了李郎中一眼,這好歹是他們附近三五個村子,公認有點本事的村醫呢,結果拿不定主意的,卻問自家還不滿十八的丫頭?

有點搞笑。

鳳大明嫌棄道:“老李,你這越過越回旋了?我閨女咋學過你們那些玩意。”

聽到這話,李郎中眼底生出一抹詫異,倒是沒想到鳳大明一個當爹的都不知道鳳心瑤的本事。

但想著他們分開十幾年了,不知道也有可能,正想開口跟他說,就聽鳳心瑤道:“我家裏有上次買的藥膏,爹這一路回去瘀血就不會那麽重了。”

“好,還是閨女想得細心。”

鳳大明驕傲的不行,今日他閨女這般護著他,以後他再也不會對不起他閨女了。

他高興之餘朝李郎中驕傲的挑了挑眉,可卻發現李郎中一雙眼珠子,頗為崇拜的黏在了自己閨女身上。

鳳大明拍了李郎中後背一巴掌:“你別這樣看我閨女,小心我女婿摳你眼珠子當泡踩。”

李郎中:“!!!”

他忙收回眼睛白了鳳大明一眼,他可絲毫沒有冒犯鳳丫頭的意思,他隻是好奇是啥配方,竟然塗上一兩個時辰就能活血化瘀。

不過剛才鳳丫頭打斷了他的話,儼然是不想鳳大明知道她會醫術的事,他也不好現在問,隻能尷尬的閉嘴。

都是學醫的,鳳心瑤當然明白李郎中在想什麽,笑道:“家裏還有多餘的一瓶藥,郎中待會拿回去用吧。”

“多謝多謝。”

李郎中開心的不行,連聲道謝,看來鳳大丫這是有心教他了,竟然給他成品藥物,是想考他配方吧?

李郎中搓手躍躍欲試。

不過鳳心瑤倒是真沒這樣想,那配方不算難,鳳心瑤覺得李郎中拿回去聞聞就知道比例了,到時候自己配更好。

“不是,你個賣藥的,咋還好意思要我閨女東西?”

鳳大明雲裏霧裏的,總感覺這李郎中對他閨女的態度奇奇怪怪的。

這人是這遠近村子唯一的郎中,大家有個頭疼腦熱,救命的活都找他,自然也都對他客氣的不行,也就是自己這歲數的不慣著他。

卻不成想他對自家小閨女竟點頭哈腰的,著實讓他摸不著頭腦。

一路上,李郎中和鳳大明總是鬥嘴。

鳳心瑤聽的腦仁疼,沈燁發現了,但也不好讓嶽父閉嘴,直接踏樹而起,一路飛身往小院而去,將兩個老頭甩到了後麵。

到了小院,沈燁將她穩穩落到**,“我去拿藥箱給你包紮。”

“我自己來。”

鳳心瑤忙說,她傷在背上,包紮豈不是要脫光衣服?

想到此處,鳳心瑤臉頰有點紅,沈燁也沒有反駁,轉身出去。

幾個孩子和菜大娘本來在山坡下焦急等著他們,看著沈燁抱著她從頭頂飛過這才跟進來。

看著她傷成這樣,幾個孩子都不由紅了眼睛。

菜大娘見狀也歎氣:“沈家那喪良心的一家子,老天怎麽不降道雷劈死他們呢。”

“娘,疼不疼?”

沈鬱想去看看鳳心瑤背後的傷口,但是想著自己是男丁不好去看,但心卻揪在一起。

鳳心瑤笑:“你叫我什麽?”

沈鬱聞言靜默了片刻,想到自己一時著急喊的不是後娘,而是娘,小小少年臉倏地紅了,當即垂頭。

“害羞什麽?”

鳳心瑤柔聲問,卻接著答道:“剛才還挺疼的,現在竟然覺得沒什麽了。”

菜大娘看他們一家人這般和諧,也笑道:“這後娘比親娘還親呢,小鬱乖,叫娘親就對了。”

沈鬱抿唇不太敢抬頭,妹妹們還小沒見過親娘,可他對親娘還是有點印象的,不知道這樣會不會不好。

他心裏糾結間,就見爹爹從外麵走了進來,他更是緊張,爹爹會不會覺得他忘了親娘?

爹說人不能忘恩負義。

沈燁看出沈鬱的心思,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頭:“帶著妹妹出去玩,我給你娘親包紮傷口。”

“不如讓菜大娘來?”

鳳心瑤一把拉住菜大娘的手。

菜大娘卻笑著抽出手道:“我個老婆子笨手笨腳哪裏會包紮,你男人會你幹嘛不用?”

菜大娘說完,也不等她回應,快速將幾個孩子帶出屋去,還不忘將房門關上。

一時間屋內就剩下她和沈燁兩人了。

她抿唇,還想說自己來,但是後背的傷……她即便醫術再精湛也的確沒法自己來。

她坐在炕沿兒邊上,想到今早男人的冷漠,覺得兩人是該保持距離,可再想到男人剛才差點為自己殺了那幾個人渣,又感覺自己沒必要這般矯情。

心裏糾結的不行,就聽身後男人道:“我不亂瞧,你放心。”

鳳心瑤:“……”

心思被明白地說出來,卻更讓人覺得不安。

她沒動,衣服被沈燁從背後緩緩脫下。

女子凝脂般潔白的肌膚赫然映入眼簾,即便男人已經決定要克製一些,卻還是不由的喉結滾了滾。

他將心頭所有的躁動都生生壓下去,看著女子後背被鐵鉤刺破的血洞,音色藏不住心疼,沉聲問:“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