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玲狂躁,可也抵不過衙役們的合力壓製。

“放肆!”

嚴君逸驚堂木一拍,十分動怒。

竟然在公堂之上叫囂,也不知道許春玲是過於愚蠢無知,還是以為二皇子真的能保住她。

“大人,冤枉呀,我怎麽可能傷害我兒子呢?我是最疼我兒子的了。”

許春玲吼叫,隨後看看鳳寧和薛文兵,“你們兩個走,快點走,這件事跟你們更是沒有關係。”

此話一出,薛文兵眸色黯淡了一些,眼下是他說能走就能走的?

既然已經跟這件事聯係上了,勢必要等到一個公正的結果。

他越過許春玲去看嚴君逸。

他跟嚴君逸不算陌生人,一個閣老嫡孫,一個國舅之子,都是上層中的上層,一起長大的緣分。

但自從薛家輔佐二皇子後,似乎漸漸跟先前輔佐過大皇子的人都疏遠了。

目光交匯,嚴君逸神色裏閃過一抹不屑:

“薛大人現在是真的厲害了,竟然還能卷進凶殺案。”

薛文兵知道嚴君逸嘴巴毒,知道他看到自己不會說什麽好話,但卻十分相信,嚴君逸一定會秉公辦理此事的。

“孩子,你幫我帶著鳳寧走好不好?”

許春玲求助般的看向薛文兵,她有一個兒子死了,一個兒子還不能相認,鳳寧絕對不能再出事了。

她滿臉希冀的看著薛文兵,他們都是權貴,想保下一個人還是難事嗎?

聞言,薛文兵鄭重道:“嚴大人會給一個公道的。”

“什麽公道!”

許春玲急了,她要的哪裏是公道,她就是想要一個庇護。

可吼完,又覺得自己此刻要得罪了薛文兵,事情會更加難辦,便忙換上一副好脾氣的嘴臉道:

“孩子,嬸娘不是衝著你,我已經死了一個兒子了,不能讓別人再來欺辱我另外一個兒子,嬸娘求你……”

“許春玲!”

嚴君逸不願聽了,這話像是懷疑他不會秉公辦理似的。

許春玲被嚇了一跳,目光灼灼的看著薛文兵。

薛文兵還來不及說什麽,嚴君逸便道:

“傳仵作,證據確鑿,不容你們這些人抵賴,還是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始作俑者吧。”

老仵作聽到傳喚走到堂前,朝嚴君逸抱拳隨後道:“今日,我們給鳳安開膛發現……”

“他都死了,你們還給他開膛?你們這群禽獸。”

許春玲聽到這話癱軟在地上,可嘴上還是那麽不饒人。

可在場的卻沒人搭理她的話,注意力全在仵作身上。

仵作淡淡瞥了許春玲一眼,隨後道:

“我發現,鳳安的胃部已經開始出現黑斑,這明顯是慢性毒藥所致,起碼要連續喝七日毒藥才會如此。

可這七日之間,沈燁和鳳安單獨接觸的時間,就是來衙門的那半個時辰而已,且鳳安身亡又是在沈燁離開衙門之後,所以在時間上,沈燁做不到害人性命。”

“胡說,你們胡說,我兒子怎麽可能一直被下毒,我們有什麽理由害他?”

許春玲低吼。

“我們隻看證據,至於為什麽,你們若是說不清楚,大人可以給你們嚴刑逼供。”

老仵作在衙門也多年了,對付叫囂犯人還是有兩下子的。

聞言,許春玲咬著牙,可最終到底沒敢張嘴。

仵作說完這些,又將一個用於記錄的本子交給嚴君逸,

“大人,據我驗屍所得,鳳安死於劇毒,也就是說吃上當即斃命那種,內部黑斑也需要起碼七日可以形成,所以符合這個作案條件的,隻有許春玲和鳳寧。”

“我沒有!”

鳳寧聞言當即大吼,隨後就想朝著許春玲撲過去。

“鳳寧……”

許春玲激動,想要護住鳳寧,可卻見鳳寧被衙役按住了。

“你們別傷害我兒子。”

許春玲氣的要命,又忍不住看向薛文兵:“你們不是說會保護好我們嗎?為什麽你們現在不保護了?你們都是騙子。”

薛文兵聞言沒辯駁。

父親當時希望他來找尋這家人的時候,也沒有想到他們會是這樣的吧?

他麵色冷然,不再跟許春玲對視。

“許春玲,招供嗎?”嚴君逸冷聲問。

這件事一波三折,將沈燁拖在這裏兩三日,今天確鑿證據在手,自然是不能再沒個了斷了。

“我沒罪,我招什麽供?我沒有傷害我自己兒子。”

許春玲咬死不想承認。

但嚴君逸也不是吃素的,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妨告訴你,這件事隻與你和鳳寧有關係,你們兩個若是不認,我們可以動刑,就看看你們母子誰嘴更硬。”

說罷,嚴君逸示意衙役動手。

衙役們自然是誰也不慣著,徑直要將那母子兩個拖到後麵去打板子。

見此,許春玲和鳳寧都嚇軟了腿。

許春玲叫嚷著去求薛文兵,希望他能動用關係,不行幫他們打點些銀子也好呀。

鳳寧也求:“薛大哥,你不能不管我們呀,你剛幫我們翻身,不能看著我們再被踩下去。”

“殺人的事情,我也無能為力。”

薛文兵平鋪直敘。

“你怎麽會沒有辦法,你為我們花點銀子不就行了?”

許春玲急了,一把推開衙役就想往薛文兵身上撲。

薛文兵見狀蹙眉,下意識閃開,許春玲則一下子衝進了百姓的陪審區。

“證據確鑿還敢狡辯。”

“這個不要臉的,先是通奸,現在又被指控殺了自己兒子,禽獸不如,打死她。”

“打死她。”

百姓們激動的說著,隨後紛紛伸手。

無數的拳頭一瞬間兜頭落下,許春玲被打的捂著腦袋叫罵。

隻是她罵的越狠,身上的拳頭就越重。

聽著許春玲的叫罵聲變成微弱的哭求,衙役才將人拽了起來。

隻是她已經沒什麽人樣了。

鳳安看著許春玲被打的樣子,直接嚇尿了褲子。

他轉頭想去求薛文兵,可見那男人一臉冷漠,又憋住了。

在場掃了一圈,最終眸光落到鳳心瑤身上。

“長姐,你救我,我可是你親弟弟,長姐……”

鳳寧哭著朝鳳心瑤跑來,鳳心瑤厭惡的別開頭。

鳳一嗤笑一聲,一把將鳳寧踹到一邊:“前腳剛汙蔑我們家姑爺,後腳就想跟我們家小姐攀親,還要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