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嚴君逸腳步一頓,眼底的憤怒驟然肆虐,他再也控製不住的自己的情緒,叫來身邊暗衛:

“把大小姐看管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走出這個院子,不,連她自己的院子都不要出。”

“哥哥,你幹嘛?你不能這樣對我。”

嚴兮悅不服氣,跺著腳想要追上嚴君逸的腳步,可是身邊暗衛得了命令已經將她攔住了。

嚴兮悅動怒,反手一巴掌甩在暗衛臉上:“連你們也敢攔著我?你們算是什麽東西也敢攔著我?”

大小姐囂張跋扈,這是整個府邸都知道的事情,沒人會跟她一般見識,暗衛經過訓練也不會因為主子的一個舉動就如何,隻恭敬道:

“還請大小姐回房。”

“你……你們……”

嚴兮悅氣死了,為什麽所有人都不懂自己,為什麽所有人都要想著那個農女。

那個農女怎麽可能配得上蕭二哥呢。

想著眼淚掉下來,可眼底的恨意卻越來越濃,他們都不讓自己去,自己偏要去,她就不信蕭家也會在自己和一個農女之間,選擇一個農女。

……

離開後院,沈燁一路觀察鳳心瑤的神色。

小聲道:“媳婦,我錯了。”

鳳心瑤挑眉,看了看男人,他又錯哪裏了?

“媳婦說,不讓那些爛事出現在你麵前,我今日沒做到。”

每次碰到這種事情,他都懊惱害怕。

怕他媳婦嫌棄跟他在一起太煩了。

鳳心瑤其實沒將一個小丫頭片子放在心上,世家子弟多少都有點鼻孔朝前的優越感,但是那點子優越感在鳳心瑤麵前真的不值一提。

但還是故作嚴肅對沈燁道:“是,我很生氣,哪怕你對這些女人沒感覺,但時不時出現也挺煩的。”

聞言沈燁心中警鈴大作,天地良心,他也不想。

正好此刻,嚴二十從身後走了過來,沈燁冷冷睨了他一眼。

嚴二十當即臉色一白,哭笑不得:“二哥,是我先前忽略了,忘了兮悅的院子就在那附近。”

沈燁也隻是生氣,但是人家妹妹在人家院子裏,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不好多說。

鳳心瑤也隻是給沈燁強化自己的底線意識,倒沒想要讓他去欺負嚴縣令的意思。

輕聲道:“算了,先幹正事,白家的人來了嗎?”

兩個男人對視,隨後看向一旁的衙役。

衙役連連點頭道:“來了來了,已經在前廳候著了,不過……”

“不過什麽?”

嚴君逸嚴肅問道。

“來的人是白家老太爺。”

聞言嚴君逸眸色一沉,轉頭看向沈燁和鳳心瑤。

鳳心瑤道:“去會會。”

嚴君逸點頭,一行人走到外麵,就見白家老太爺悠悠從椅子上起身。

鳳心瑤見了,冷笑道:“白老爺倒是鬆弛,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衙門是你家炕頭呢。”

白老太爺聞言臉上剛堆積起來的笑容一僵,轉瞬尷尬笑笑,指了指她:

“這位就是鳳娘子吧?久仰大名,鳳娘子果然是奇女子,不像是別的女子在衙門畏畏縮縮的,老夫和鳳娘子彼此彼此。”

鳳心瑤挑眉,這是反將自己一軍呢。

她看著白老太爺,道:“我和老太爺還有點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白老太爺問神色如常,可從他的態度就能察覺出來他到底是多警惕了。

鳳心瑤笑笑:“我不用上趕著給孫子背鍋。”

“這……”

白老太爺臉色一僵,拐杖往地上剁了剁,已經不太高興了,可就是沒法說什麽,隻能白鳳心瑤一眼,隨後去看嚴君逸。

張嘴第一句話就是:“嚴大人,真是不好意思,我那孫女實在是荒唐,哪怕受了潑天的委屈也不該教唆家裏小廝打人。

那個臭丫頭,老夫已經在家裏狠狠教訓過了,如今在家裏養傷呢,就不抬過來汙了大人的眼睛了。”

“本官不怕,叫人抬過來吧。”

“這……”

白老太爺瞠目結舌,沒想到嚴君逸這點麵子都不肯給,他很快穩住神色,笑笑:

“大人,我們白家的家法就夠要了那丫頭半條命了,我們白家認打認罰,聽說錦繡布莊給砸了不少東西,還將有身孕的周夫人給嚇到了。

大人放心,多少銀子我們白家認賠,周夫人的身子我會派兩個安慶最有名的郎中親自照料,一應補品都是我們白家出。”

白老太爺這態度看似沒的說,見說完這些嚴君逸還是不為所動,忙道:

“不如這樣,我們白家再捐出一些銀子,用於衙門的修繕?”

“白老太爺方才說,你們已經用家法處置過白小姐了?”

嚴君逸開口,音色聽不出什麽憤怒,就像是嘮家常一樣。

“是是是。”

白老太爺鬆口氣,忙不迭的回應。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誰能扛得住金錢的**呀?

哪怕那農女一家,先來縣令麵前告狀,哪怕先使了銀子又能如何?

他還不信,他們白家的銀子還比不過一個農女多。

白老太爺從先前拄著拐棍唯唯諾諾的樣子,如今已經支棱起腰杆,麵對嚴君逸的時候,大有一種合作夥伴的架勢。

眸光還挑釁似的掃了鳳心瑤一眼。

鳳心瑤沒看在眼裏,可身邊的二丫卻不由拉住她的胳膊。

“阿姐……”

她緊張姐姐,也怕嚴縣令真的會因為……那些銀子而輕描淡寫的將這件事揭過。

想來,她不由看向神色一直淺淡的嚴君逸,不知道他深邃的眸子裏到底藏著什麽。

正看著,便見嚴君逸也在此刻抬眸。

目光再次對視,二丫當即別開頭。

嚴君逸眼眸微抬,唇角露出一抹嗤笑,她覺得自己會貪圖白家那點銀子?

嚴君逸不知出於什麽心理問白老太爺:“你能給多少。”

“不行!”

二丫急了,抬眸瞪著嚴君逸,粉拳攥緊有些生氣,他怎麽能開口要銀子呢?

那姐姐和姐夫怎麽辦?

白老太爺聞言心中就是一喜,剛要說話,嚴君逸話鋒一轉:

“所以,白家是想當著另外一位當事人的麵,賄賂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