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蘇清乾率領的盤龍山起義軍已成為最強的一方勢力。
此刻名士武將已齊聚一堂,包括來自桂廣路的三名狼兵頭領。
蘇清乾看向簫虹,問道:“簫虹兄弟,你的傷勢如何了?”
簫虹的腦袋被絹布包裹著,顯然是受到不小的傷勢。
這是因為之前簫虹在帶領一隊人馬偵查時,不小心遇到一隻大黑熊,他為了保護手下某位將士,腦袋被狠狠地挨了一下。
要不是他的親衛用盤龍槍射殺那頭大黑熊,簫虹幾人或許就交代在那裏。
袁博也看著滲出些許血跡的絹布,心下輕鬆,簫虹兄弟的劫已過,隕落的將星應該不是他。
“多謝上位關心,我這點傷算得了什麽。”簫虹不以為意。
“作為一軍主將,以後注意一些,不要使自身處於險境。”這句話既是對簫虹說的,又是對其他兄弟說的。
蘇清乾不想看到手下兄弟因為一時大意,白白送了性命。
眾將都是閑不住的主,但他的話,還是聽得進去的。
“嗯,簫虹兄弟,齊國、吳國和楚國等起義勢力的實力如何?你如何看待?”
黑兵台的人已經派了出去,但想要獲得相應情報,還需要一段時間。
“上位,我軍有火器在手,若火器機密沒有泄露出去,其他勢力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
簫虹擲地有聲,毫不客氣地貶低其他勢力。
天爐戰法的威力他已經實踐過了,確實非常厲害,能以三萬大軍對抗二十萬大軍。
見簫虹如此篤定,在場的所有人都議論紛紛,火器的凶殘程度,他們還是知道的,隻不過所需銀錢量大。
而且蘇清乾這邊還要造更大的戰船,分配到火器方麵的,或許會少一些。
或許可以鑄造更多的銅錢,但根據林墨這幾天的統計,他們治下的物價已經有所上漲。
“簫虹兄弟說的不錯,可是我軍銀錢哪裏足夠,火器也隻能發揮一時之威,而征戰是不可能看一時之威的。”林墨提醒道。
作為起義軍的大總管,林墨的話還是有一定威力的,簫虹也知道自家情況,便閉口不言。
他們用的錢要麽來自稅收,要麽來自蘇氏商團的輸血。
蘇氏商團在南方各地的買賣無疑是大頭,不過,由於其他起義勢力對盤龍山起義軍的忌憚,蘇氏商團已經受到打壓。
在繼續進行下去,肯定是無法得到更多銀錢,於是蘇清乾已經下令撤回蘇氏商團,以及在各地開辦的產業。
當然,在他們自己地盤上,蘇氏商團的鋪子還是要開的。
“錢的事情,暫時還不用著急。我已經讓人著手準備出海貿易,海上貿易將是我們未來資金的主要來源。”
蘇清乾這麽說,在場也沒有人反對,這裏主要是湘潭人為主,他們的利益在陸地而不在海上。
粵廣人也沒有話說,如果有大軍從旁保護商隊,他們也能賺取更多的錢。
蘇清乾再次看向簫虹道:“如果沒有火器,我軍勝算幾何?”
“沒有火器之力,我軍新兵可以一敵三,老兵可以一敵五,我軍實力依然最為強大,前提是我軍兵力必須與對方相當,才能戰而勝之!”
簫虹還是記得孫子兵法的,他如今已經實踐多場,自然明白在火器沒有發展起來,兵多將廣將是一個絕對的優勢。
雖然炮彈的產出量沒有那麽高,但箭矢可不一樣,如今盤龍山起義軍已經據有兩廣一湖之地,鐵礦資源充足,無數生鐵正源源不斷地順著水泥路運至各府工坊。
沒有火器上場,各種弓弩如新元戎弩、八弓床弩都是可以上戰場的。
即使論弓弩,盤龍山起義軍也領先其他起義勢力幾個檔次。
“好,如今我軍糧草充足,的確可以再次擴軍,擬定擴軍至三十萬人數。其中鐵鷹銳士擴四個師,水師擴三個師,其餘一共十一個師。
如此一來便有六個軍的編製,我當為全軍元帥,至於各個總兵的位置,簫虹兄弟為第一軍總兵。
鐵鷹銳士正式成為一軍,以後不再招募人員,並實行淘汰製。
水師也將分為內外兩種,內湖的為水師,外海的為海軍。海軍先擬定一個師的建製。”
對於蘇清乾的安排,眾人沒有什麽異議,不過,如此一來,接下來盤龍山起義軍根本不可能進行外部擴張。
於是簫虹便問出今日最為核心的問題:“所以,上位,我軍的戰略是?”
“抵禦鄂北吳國,抗贛州齊國,交江浙楚國,進軍雲貴路,執掌西南!”
即將有大量新兵湧入,要想將其訓練成為可戰之兵,還需要一段時間,趁著這段時間,蘇清乾可以帶人先把西南之地拿下來。
然後,他就可以稱王了。
“簫虹兄弟,接下來就由你負責全軍大部分事務,以長江和湘水為線,守衛地盤。即使有反擊回去的實力,也暫時不要離開防守位置。
你能否做到?”
蘇清乾這麽看重簫虹,其他兄弟極為羨慕,但畢竟簫虹功勳在那裏,眾將也沒有不服氣的意思。
不過,簫虹不想鎮守,他想親自帶兵打下西南,然而卻被一旁的張謙拉住。
簫虹不明所以,還是應下蘇清乾的命令。
“兄弟必不負上位期望!”
之後,蘇清乾又與眾人再次強調起義軍法度之事,以及如何治理各府縣,隨後便叫眾人離去。
離開後,簫虹追上張謙,疑惑地問道:“兄弟,你為何阻止我?你我都知道,上位不可以身犯險!”
張謙搖了搖頭道:“不是這麽回事,上位確實不能以身犯險。
但上位有必須這麽做的理由,他其實是在救你啊,兄弟。”
“何意?”簫虹還是不明白。
“兄弟,你在眾人之中年紀最小,如今立下如此的大功,必定功高震主,日後定有人拿這個做文章,害你性命。
你若再帶兵前往雲貴,其功績就真的超過了上位,上位不在乎你,他隨時有辦法壓製你,可其他人呢?”
張謙有些苦口婆心,簫虹年紀輕,容易被人蠱惑,被設計,他必須提醒提醒。
簫虹點點頭,顯然也是明白的。
他們作為蘇清乾的弟子,有些時候,還是要深思熟慮一番,至少不給上位添麻煩。
尤其是他簫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