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看自己計謀得逞,連忙開口說道:“皇上,臨安還小,哪裏做得不對,臣妾好好教導便是,哪裏能隨便找個人嫁了?”

皇上回過神來,眼眸溫柔,“罷了,你告訴她安分些,不要插手朝政之事,朕已經給常勝侯賜了婚,常勝侯這樣的肱骨之臣,朕絕不會讓他尚公主,變成沒用的駙馬。”

“常勝侯的未婚妻秦玥,就是這次蓉城水患中,治療瘟疫的大功臣越氏,她對朕有大用,告訴臨安,再敢傷害秦玥和常勝侯,朕必當嚴懲!”

話語的最後,皇上又帶了些許惱怒和嚴厲。

“是,臣妾定當好好與她說,奶茶快涼了,皇上快喝吧。”

皇上抿了一口,“這滿宮上下,恐怕也隻有你記得她了。”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滄桑和酸楚。

德妃柔柔一笑,眉目間帶了一絲憂傷,“當麵,麗貴妃姐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引得滿宮嬪妃嫉妒,明槍暗箭無數,但唯獨與臣妾最是要好,說起來,姐姐已經去了十六年了。”

“是啊,她曾說你是這宮裏除了朕,唯一對她好的人,朕這十六年,也隻有在你這裏,才能得到一點安慰。”

皇上說著,神態並不似平日威嚴,反而像是失去愛人的丈夫。

德妃手覆在皇上的手背上,“皇上莫要太過傷心,姐姐若是知道你如此思念她,也會很欣慰的,我讓人準備了姐姐以前最愛吃的菜,皇上吃點吧!”

“也好。”

她若知道她離開後,他如此思念她,會不會難過,他不知道。

但他這麽多年無時無刻不再愧疚。

定北侯府

自從蕭煜安的慶功宴後,就有許多人給秦玥下了帖子,還有許多人請秦玥去給家人治病。

王氏以秦玥在宴會上被人千夫所指,傷心難過,無暇替人治病和去各府拜會為由,拒絕了。

這種事,一旦開了先河,給誰治,給誰不治,給誰先治,誰後麵治,治不治的好,都會得罪人。

人紅是非多。

這也是一直以來,秦玥和他們都沒有透露秦玥醫術的事。

但誰知會出了慶功宴上的事。

他們也隻能選擇保全秦玥的名聲,把她醫術高超的事宣揚出去。

但今日,皇上給秦玥封了縣主,賜了婚,給足了榮寵,堵住了悠悠眾口,王氏便不能再以此理由拒絕大家拜會秦玥,和讓她出門治病。

若還以這樣的理由拒絕,就會讓人猜測秦玥不滿聖上的賞賜。

況且定北侯府在京城人脈甚廣,甚至有好多家,與定北侯府是祖上淵源,一直一來相互幫扶,才讓定北侯得以一直昌盛。

這些人家,幾次求到王氏跟前,王氏委實也不好一直拒絕。

況且如今,秦玥成了王氏的準兒媳,在外人眼裏,婆婆讓媳婦辦事,那是天經地義的。

這天,劉國公府的老夫人,又求到了王氏這裏。

劉老夫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著她家國公爺的病情,以及劉國公府和定北侯府數次相互幫助渡過難關的事。

王氏隻得勉為其難地答應劉老夫人,去秦玥跟前為他們說向。

“但我們可說好了,若是玥兒治不好老國公的病,你們可不能遷怒於她,她是醫術高超,但也隻是大夫,不是神仙菩薩。”

劉老夫人聽到王氏答應,心裏高興得不得了。

“妹妹,這你放心,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我家國公爺宮裏的太醫都看過多回了沒有用,我們後事都準備好了,這一次聽說了你兒媳救了小郡主和小侯爺,這才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來做最後一次努力。”

“免得以後他去了,我會後悔沒有請你家這神醫給看看,也算是我們盡人事,剩下的就隻能聽天命了。”

劉老夫人說著又抹起了眼淚。

王氏連忙轉了話題,“劉姐姐,你且回去等消息,我這就去與玥兒說。”

秦玥聽得王氏想要她給人去看病,也沒有推辭,一口答應了下來。

既然她治好蕭蓮,蕭煜安,在蓉城治理瘟疫的事公開了,那給人家看病,是在所難免的。

她和蕭煜安定了親,宴會一事後,也將她拋到了風口浪尖,再躲下去,也沒有意義。

不如以此機會為自己多積攢一些人脈,以後行事定會方便很多。

次日一早得了消息的劉國公府就派人來接秦玥。

秦玥帶著李臨淵一起去了劉國公府。

劉國公府一家人,對秦玥的到來很是高興,客氣有禮。

秦玥給劉國公做了檢查,好在隻是闌尾炎,隻是拖的時間太長,闌尾化膿,又引發了高燒。

“國公也沒有大礙,做個小手術就好了,你們不必擔心。”秦玥說道。

“真的?父親的病能治就太好了,那縣主您趕緊開藥,我讓人去抓。”國公世子一臉高興的說道。

國公府其他人聽了也都十分高興。

“不用那麽麻煩,藥我都有。”

秦玥說著,給國公爺打了吊針。

因著皇上的賞賜,王氏慶功宴的那番說辭,即使麵對沒有見過的治療方法和藥物。

國公府的眾人也沒有阻攔秦玥,隻是對此各個都覺得很神奇。

吊了針,沒過一刻鍾老國公的燒就漸漸降了下來,他的呻吟聲也慢慢變小,並且睡了過去。

國公府眾人,聽見老國公輕微均勻的鼾聲,個個都喜極而泣。

“縣主的醫術真厲害,我家老頭子,這半個月以來,痛的都沒有好好睡過覺,每天不停地呻吟,起初還撞牆,現在就連撞牆都沒有力氣了。”劉國公老夫人抹著眼淚說道。

“老夫人放心,等做了手術,國公爺好起來,夜夜都能安睡。”

秦玥安慰了一下眾人,就起身告辭,留了李臨淵給國公爺換水拔針,說明日再來。

秦玥剛回秦家,臨安公主就來了人。

“公主身體抱恙,請蓉城縣主,跟我們走一趟吧!”

一個嬤嬤下巴微抬,趾高氣揚地說道,她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帶刀的侍衛。

這個嬤嬤秦玥認得,就是上次被她打傷的其中一個。

那侍衛,不知道是她保護這嬤嬤的,還是來抓她的。

秦玥看著她眼裏閃過的一絲惡毒,心道:臨安公主還真是難纏!

慶功宴上毀她名聲不成,又再朝堂上把矛頭對準了蕭煜安。

這一次,又來請她去公主府。

定然又是鴻門宴。

“我不去!”秦玥直截了當地拒絕。

嬤嬤的臉色一瞬間猙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