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安立馬衝進書房,書房裏,幾個暗衛,圍著兩個黑衣人纏鬥,已經有五六個黑衣人躺在地上了。

但暗衛們像是中了藥,武功招式,都比平時緩慢,感覺就是在勉強支撐。

黑衣人一腳把一個暗衛踢飛,那暗衛眼看著就要撞在牆上,卻被人一把托住後背。

那暗衛一看,是蕭煜安,便道:“主子小心,他們有毒藥。”

黑衣人一看來者是蕭煜安,心裏有些發怵,但這次機會難得。

要是錯過這次機會,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拿到東西。

他們對視一眼,把心一橫,一個黑衣人連忙朝著蕭煜安灑出一把粉末。

隻是蕭煜安早有準備,外衣一脫在手裏轉了幾個圈。

黑衣人撒出的藥粉,裹脅著內力,盡數落在了那個黑衣人身上。

那黑衣人雖然早就吃了解藥,但卻被蕭煜安強勁的內力打傷,一下子噴出一口血來。

暗衛們瞬間纏住了那個受傷的黑衣人。

“留活口!”蕭煜安說道。

另一個黑衣人看此情形,轉身就要跑,卻被蕭煜安一腳踢出書房牆上懸著的劍。

一劍勢如破竹,刺中了那黑衣人的側腰。

蕭煜安接著一掌打出去,那黑衣人扔出一個煙霧彈,瞬間不見了身影。

此時之前跟著蕭煜安的侍衛,也帶來了大批的侍衛。

“給我搜!”

“是!”

剩下的那個受傷的黑衣人,被侍衛們團團圍住,他的身上已經有好幾處要害傷。

眼見情況不妙,他連忙咬破了牙齒裏的毒丸,頃刻間便口吐鮮血而死。

現在死,還能少受點罪,要是被抓住'那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蕭煜安十分氣惱。

而另一個黑衣人,轉眼間便沒了蹤跡,看來對府中地形十分熟悉。

“傳令下去,關閉各個府中出口,連狗洞都不能放過,一個一個院子的給我搜,就是絕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搜出來!”蕭煜安吩咐道。

“是!”侍衛們領命而去。

這些刺客,定然是衝著邊境布防圖來的。

他這幾年一直守在北狄邊境,這次打退了北狄,讓他們割城賠款。

本以為他們能安分幾年,卻不曾想,北狄的暗探已經滲透到了京城,還潛進了定北侯府來偷邊境布防圖。

蕭煜安查看了一下,好在東西沒丟,這次皆是因為蕭蓮遇害,讓他們放鬆了警惕,差點就讓他們得手了。

若是布防圖被偷走,別說皇上怪罪不怪罪的事,就單說北狄邊境的門戶會被毫不費力的打開。

到時候北狄人的鐵騎隻要破了邊境,就如入無人之境。

到時候戰火一起,生靈塗炭,又要有多少百姓死在他們的屠刀之下,又要有多少的兒郎,為國捐軀。

想到這裏,蕭煜安恨不得趕緊領軍,將北狄人消滅個幹幹淨淨。

秦玥這邊,給蕭蓮打了吊針,立馬給她開始檢查傷勢,清理傷口,止血。

李太醫一邊給他打下手,一邊瞠目結舌。

心裏想著,秦玥真是神人,死了的人也能救活。

等一切傷口處理完畢,蕭蓮雖然呼吸脈搏都不平穩,但好歹,人是救了下來。

秦玥忙活完這些,又給蕭蓮做了檢查,才得以喘息。

接下來的一晚上,更是關鍵。

蕭蓮體弱,前段時間剛做了手術,這次未必能挺的過來。

收拾完醫療器械的李太醫,給秦玥倒了一杯茶,“喝口茶,緩緩神。”

他真是佩服秦玥佩服的五體投地,同時也為了上次秦玥給蕭蓮做手術時,自己的對她的懷疑,感到愧疚。

今天他第一次見到,傷口竟然可以像縫衣服那樣縫合起來。

也是第一次見到手伸進胸腔裏,捏著心髒做心肺複蘇。

他也十分的佩服秦玥的膽識,這樣血淋淋的場麵,估計換個小姑娘來,都要嚇暈過去。

唯獨她絲毫不懼。

秦玥接過李太醫遞來的茶水,一飲而盡,道了聲謝,才說道:“李叔,去給他們報個信。”

李太醫應了一聲,又開口問道:

“玥丫頭,你那個縫合傷口的方法,能不能教我一下?還有那個針,線,那些哪裏可以買到?”

李太醫雖然不會做手術,但學會了縫合法,以後處理外傷就得心應手多了。

他本來想著等秦玥休息完了再問,但他下午要去太醫院當值。

不聽到秦玥答應,他心裏不踏實。

“好,我歇息一會兒,就給你教。”秦玥說道。

“哎哎,好。”李太醫高興地出去通知人去了。

可是出了房門,卻不見定北侯府的其他人,隻有沈雲及幾個侍衛。

“李太醫,郡主情況如何了?”沈雲看著左顧右盼的李太醫問道。

“哦,郡主算是救下來了,但今晚也很關鍵。”李太醫說道。

“有勞李太醫和秦姑娘了。”沈雲說著,又對一旁的侍衛說道:“快去通知小侯爺。”

“是!”侍衛立馬領命而去。

“沈侍衛,小侯爺和侯府其他人呢?”李太醫問道。

按理來說,蕭蓮生死一線,除了暈倒過去的王氏,其他的人不該都守在門口嗎?

怎麽一個個地都不見人影。

“夫人暈倒剛被送回去,她的院子就起了火,侯爺和小侯爺都去救夫人他們了。”沈雲說道。

李太醫回了房間,秦玥見沒有人進來看蕭蓮,也很是詫異。

李太醫了然地說道:“侯爺夫人的院子裏起了火,小侯爺和侯爺都過去了救人了。”

秦玥聽完,皺起了眉頭。

怎麽會這麽湊巧?

這邊,有了定北侯衝鋒陷陣,其他的侍衛也趕緊澆濕了衣服,捂著濕口巾,衝進了火海。

在外麵的侍衛,更是加快了速度往門口附近澆水。

最後在大家齊心協力之下,昏迷不醒的王氏,終於被救了出來。

其他的人也相繼被救了出來。

林紫瑩手臂受了傷,福嬤嬤等人的也都受了點傷,府醫則被倒下的物體砸傷了肩膀。

好在沒有人因此喪命。

但王氏的院子,算是廢了。

定北侯的長胡子,被燒得七零八散,頭發也被燒掉了大半,臉被熏得烏漆麻黑,還有些擦傷,衣服也破破爛爛,活脫脫一個乞丐模樣。

但他毫不在意。

他失魂落魄地抱著王氏從破敗的屋子裏走了出來。

要不是林紫瑩帶著福嬤嬤幾個,用布巾捂著口鼻,趕緊扯掉了屋子裏的簾子等易燃的東西,便是拿著東西四處拍打火苗,估計裏麵的人,早就燒成炭了。

王氏是救了出來,可女兒怕是已經沒了。

秦玥再有本事,也隻是個大夫,不是觀音菩薩。

一想到女兒,他的心都在滴血。

他的女兒怎麽那麽命苦。

定北侯隻覺得天都塌了,他這後半輩子,跟王氏要怎麽活下去?

眼淚從他眼裏流下來,黑漆漆的臉上,衝出兩道痕跡,看起來十分的滑稽。

可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覺得好笑。

侯府裏接連遭難,他們心裏也都不好受。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