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臨淵不知道從不知道,自己的母親身上竟然還發生過這樣的事。

更不知道,自己的父親,那個在自己母親嘴裏鮮少提及,已經亡故的人,竟然是當今皇上。

他呆愣在那裏,腦子轉不過彎來,如同置身在一個夢裏。

皇上慈愛地看著李臨淵,“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朕這個做父親的,都不知道有你的存在,當年對你母親,朕也有不對,這才讓你母親失望離宮,朕這些年無時無刻不在後悔。”

“好在如今找到了你,你留在父皇身邊,父皇要好好補償你。”

海公公開口道,“是啊,把邱嬤嬤也接進宮來養老,奴才也有十七年不曾見過她了。”

雖說李臨淵說的話,處處都能對上,但皇室血脈不容有失。

李臨淵到底是不是皇上個麗貴妃的兒子,還得邱嬤嬤這個唯一的知道前因後果的人來證實。

但沉浸在喜悅中的皇上顯然沒有聽出海公公的弦外之音。

“對對對!邱嬤嬤這些年,獨自撫養你辛苦了,也該頤養天年了。”

皇上說完,心情又有些低落地問道,“你娘,是如何去世的?”

李臨淵聽到這話,一下子陷入了沉思,沒過一會兒,突然頭疼了起來。

一些記憶的碎片鋪天蓋地地在他的腦海裏亂飛,卻找不到頭緒。

說來也奇怪,他記得自己的娘親,記得小時候所有的事。

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自己的娘親是如何去世的。

就像腦子裏有一層迷霧,讓他的記憶出現了斷層。

自從蓉城回京途中遭遇刺殺後,就有一些記憶的碎片時不時在他的腦海裏飄**。

這些碎片,有廝殺聲,有慘叫聲,有娘親倒下去的身影,有一個女人猙獰麵孔,卻怎麽也連接不成完整的畫麵。

皇上看到李臨淵抱著頭,表情十分痛苦,連忙喊道:“快傳太醫!”

經過太醫診斷,李臨淵是受了大的刺激,所以才忘記了一些事。

讓他想不起來,就不要硬想,順其自然。

這樣的事,多半是痛苦至極的事,想不起來,也是好事。

皇上直覺,麗貴妃的死,另有隱情,卻也沒有再問李臨淵。

另一邊偏殿,饜足後的秦玥麵色紅潤地被蕭煜安抱在懷裏。

“本侯如今,真成了你的人,你可要本侯負責到底。”

蕭煜安的下巴摩挲著秦玥的頭頂,聲音愉悅中帶著滿足。

秦玥在他懷裏,有些羞澀地“嗯”了一聲。

“我回府就請人選吉日,我們成親。”

“好,都依你。”

蕭煜安撫摸著秦玥的後背,現在的秦玥縮在自己懷裏,褪去冷硬的外殼,像一隻柔軟的小白兔一般。

看得蕭煜安不覺又有了心思。

他擁著她,一個翻轉,把秦玥又壓在了身下。

秦玥心裏一顫,“夠……夠了,我……我藥已經解了。”

“兩次怎麽能讓你滿足?”

蕭煜安說著,吻密密麻麻落下來,秦玥想起剛剛,令人麵紅耳赤的一幕,麵色頓時又紅了起來。

蕭煜安在她耳邊克製地說道:“要不是今天還有事要做,我定會讓你下不了床。”

秦玥羞憤地去打蕭煜安,蕭煜安一把抓住她的小拳頭,放在唇邊落下一吻,“真是個磨人的妖精。”

“好了,沒個正經,我們要去辦正事了。”

秦玥說著下了床,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蕭煜安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眼裏帶著點揶揄,“小心。”

秦玥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都怪這家夥,沒個節製,害得他到現在還腰酸腿軟。

秦玥和蕭煜安出去的時候,李臨淵和臨安公主都已經到了。

“今天的事,到底怎麽回事?”皇上掃了一眼幾人問道。

“回稟皇上,妾身這幾日都去劉國公府,沒老國公爺醫治,今日上午出了國公府門,上了國公府安排的馬車後,隨後便遇到了襲擊,被劫持到了一處地牢。”

“原是臨安公主劫持了妾身,她將妾身用繩索吊起來鞭笞,還給抓了妾身的徒弟李臨淵,強行給我二人灌下**,將我們兩人獨自關進大鐵籠子裏,讓趕來營救妾身的小侯爺觀看自己的未婚妻與別人苟合。”

“否則,就要妾身和徒兒,七竅流血死在籠子裏。皇上,我與臨安公主之前為了給小侯爺治病發生了一點誤會,此後,她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難陷害妾身,還請皇上為妾身和做主。”

秦玥跪在地上,鄭重的磕頭說道。

皇上在偏殿陪著李臨淵時,已然在李臨淵嘴裏,了解到了這些事情。

他如今看著臨安公主,很是痛心疾首,若不是蕭煜安,李臨淵哪裏有機會被他找到。

他聲音冰冷地怒斥道:“臨安,你還有什麽話要說?朕看你往日十分乖巧,又是女兒家,朕便對你多有寵愛,卻不成想,你竟然如此的胡作非為!你太讓朕失望了!”

臨安公主一下子慌了,她剛想抱著皇上的腿撒嬌,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可皇上抽出腿,冷冷地看了一眼便離開了。

她這才發現,可能這一次,並不是撒個嬌就能平息的。

於是,她決定先服軟,再哭訴一下秦玥對她的傷害,和屢次目中無人的挑釁,這才讓她起了報複之心。

她想說她隻是想嚇唬嚇唬,是蕭煜安非禮欺辱她,她才差點做了錯事。

“父皇,兒臣知道錯了,兒臣不是故意的,兒臣……”

隻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皇上冷冷的打斷,“你到了這個時候,還想狡辯!來人,將臨安公主褫奪封號,關押起來,然後再發落!”

正在此時德妃趕了過來,與她前後前來的,還有劉國公府的老夫人。”

“皇上息怒,臨安她隻是一時糊塗!”德妃說著,重重地給了臨安公主一巴掌。

臨安公主眼中含淚,看著打她的德妃,這才看見德妃對著她幾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你真是枉費了你父皇多年的疼愛,你父皇常說人人平等,不分貴賤,就算常勝侯欺辱於你,蓉城縣主數次侮辱了你,定北侯不顧及你父皇的臉麵,將你掃地出門,你也不該如此對蓉城縣主動用私刑。”

“就算他們仗著自己的軍功,不將你和你父皇放在眼裏,你也不該如此,母妃知道你一片孝心,但他們到底是大炎的肱骨之臣啊!臨安,你可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