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
趁著傍晚在臨江縣碼頭逛了逛,這兒的繁華超出了兩人的認知。
車水馬龍,行人穿著光鮮亮麗,不少渡船商人,護商弟子甚至穿金戴銀。
甚至客棧茶館青樓都不止一家。
商販的屋子,比鳳陽小城還遜色許多,甚至有的還略勝一籌。
交錯縱橫的街道幾乎全是賣商品的攤位,如此大的碼頭幾乎和一個小鎮差不多,估計沒兩天是逛不完。
想了想,可以等回來時路過在逛。
當晚找了一處客棧。
客棧小二看了看兩人,向著櫃台望去。
“客房一間~”
霏雨晴急忙攔住小二臉紅不止。
“兩間。”
小二一副疑神疑鬼。
“確定?”
“確定。”
要了兩間房,便在臨江碼頭住了下來。
好好歇一天,後麵還有長時間的水路。
......
翌日。
碼頭的早點鋪子,和別的地方的確不同。
兩人找了一張空桌坐下。
不少來吃早餐的食客,看樣子是去碼頭的船工。
叫來了攤主,問了問都有什麽。
“魚麵,魚湯,魚餃...”
郭長生急忙止住了攤主的介紹問道:
“有沒有,和魚沒關係的。”
攤主搖了搖頭。
兩人以為這上了岸本能換換口味,沒想到還是這些,而且價格也不便宜。
郭長生這個穿越前的北方人哪能忍受這一直吃魚,拉著霏雨晴便走。
連問了好幾家早餐鋪子,除了魚還是魚,除非進酒樓回客棧吃一些好的,可問了問價格有些奢侈。
越想越覺得無奈,打算回去繼續吃那魚麵魚湯。
偏偏在這個時候,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陰雲密布。
還沒走兩步,悶雷陣陣竟下起了暴雨。
如此印照心情。
本就清晨早八的時間,街上行人紛紛躲進兩旁的屋簷下,或者鑽進店鋪中裝模作樣的看看商品。
一時間街道上,竟然沒了人影。
如今兩人站在屋簷下,早飯還沒吃又趕上暴雨,一時鬱悶的很。
不知是不是上天有意,好巧不巧躲著的正是酒樓屋簷下。
兩人一拍即合,大不了路上少吃一些。
酒館內點了不帶魚的四菜一湯一壺酒。
四菜中有一道是魚香肉絲,雖然名字帶魚,卻沒有魚。
霏雨晴吃了幾筷便說飽了。
郭長生胃口大,四盤子掃**空後,又要了幾個包子。
等付錢的時候,心卻在滴血,這價格吃十頓早餐都還有的剩。
但吃到了久違的肉味,心情也舒服了許多。
霏雨晴喊來了小二。
“這麽大的雨,船還開嗎?”
小二望著外麵成河的路。
“剛剛有來吃飯的說,江流湍急,船都停了。”
道了謝,兩人買了傘,回了客棧。
似乎都已經知道船不開,客棧裏人擠滿了人。
郭長生遲遲未踏進門,而是站在屋簷下,閉眼聆聽。
天水落,地流奔,雨落匯入江,這又何嚐不是人入塵世間。
心有此意,便在客棧借了個木凳,屋簷下坐了下來,從背簍裏拿出二胡打上了弓弦。
此時若不拉上一曲,想必會心生後悔。
街道雖無人,可這一曲,是讓雨聽,是讓雲聽,是讓風聽。
霏雨晴到如今也知二胡是每日一曲,風雨無阻,晝夜不息。
經常品鑒如今也能聽出曲中些許故事。
在她耳中,剛剛那曲好似俠客行於山巔,突遇滂沱,心生快意,指劍問天。
那是與天對峙,對雲揮劍的景象,可曲中又有不公,又有哀傷。
一曲罷,心中暢快許多,就是不知這雨要下多久,看來要住到雨停了。
唰!
扇葉開合之聲從背後客棧內傳出,嘩嘩雨聲絲毫沒能影響。
“好曲,閣下這一曲要是流傳到京中,可要亂了塵世。”
霏雨晴疑惑著回頭望去,站在門口說話之人,正是那一同行船上的白衣年輕男子。
白扇在身前輕輕扇著。
如今離得近才得以看清,那白紙扇上竟無任何文字。
“是你!”
霏雨晴對男子沒什麽好感,小船上的種種行為他雖然沒參加。
但放縱自己的手下去不幹人事,感覺人也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收好二胡,郭長生起了身,微微笑了笑。
“是要請酒?”
男子手中扇子一頓,微微一笑。
“等候多時了。”說著,男子轉身走進了客棧。
客棧內,沸反盈天。
裏麵的人幾乎都是扯著嗓子說話,似乎如此交談才不會被外麵雨落聲蓋過。
三人找了桌。
男子叫小二上了酒,上了菜。
既然請酒就是友,介紹肯定少不了。
霏雨晴自我介紹是少主。
郭長生還是拉二胡瞎子,捉刀人身份和名隻字不提。
而這男子姓名和手中扇子一樣,叫白紙扇。
是火鳳城摸骨算卦之人。
這隻是一個身份,另一個身份便是火鳳城中殺手堂的軍師。
要在臨江縣辦點事才和郭長生一同落腳這家客棧。
霏雨晴一聽是殺手,手已經摸上了劍柄。
殺手殺人,沒有什麽江湖規矩和武德可講,下毒,色誘,威脅什麽都能做得出來,目標死他們完成任務領取懸賞。
似乎和捉刀人差不多,可捉刀人大多是為官府辦事抓壞人,如郭長生這樣,什麽都接隨心所欲的很少。
一想到剛剛吃了幾口的菜,麵色已經變了,若是有毒就完了。
身旁郭長生絲毫不在意,和那白紙扇碰杯喝酒,相談不止。
白紙扇看出霏雨晴的顧慮微笑道。
“霏少主放心,白某既是玄術修士也是軍師,不動手,隻是同船時見兩位武功極好,就是想交個朋友。”
霏雨晴這種愛憎分明的人明顯不喜歡白紙扇,無語道:“那不就是臭算命的,還什麽玄術士。”
白紙扇聽著嘴角抽抽,“霏少主可以說我算命的,請不要加個臭。”
“就加!”
郭長生笑攔開兩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白兄在船上似乎算了什麽,能不能給我這個瞎子算算運勢。”
白紙扇搖了搖頭淡淡道。
“玄術觀氣緣流動算定數,雖不和煉氣士一樣修煉真氣,但修氣運和天緣。
不是不給算,一是兩人今日無緣。
二是傳玄術的師父告訴過我,兩種事不算,一種人不算。”
雖然被拒絕可都來了興趣,讓白紙扇講講算命的道道。
“國運,軍情不算。”
兩人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這兩種算了無論是不是真,都是落得砍頭的下場。
“人就一種,天生瞎子。”
刹時,霏雨晴愣了。
郭長生也愣了,瞎子吃你家大米了,還是得加個臭。
“為何。”
“師父說這種人是命運逃離定數,因果不在塵世,修行跳出規則。
所以上天讓其目盲,天罰不見世俗,以防亂了定數,就算給算,什麽也算不出白費力氣。”
霏雨晴一臉迷茫明顯沒聽懂。
可郭長生心中駭然,怎麽像說自己。
捉刀完成加壽元,因果是穿越而來,修行是係統給的,不少人還說他不是煉氣士。
難道目盲就是穿越而來的代價。
喝了口酒壓了壓心神。
作為穿越來之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怎麽還開始相信這個事了。
時間還很長,路還很遠,家還沒回,眼還沒治好,哪有什麽定數。
忽然想起一句話,我命由我不由天!
又聊了些許時間。
“白兄,你那些手下呢?”
“命不硬,亡了。”
將酒一飲而盡。
“看來遇見事了,酒不白喝,可讓我幫忙得知因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