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縹緲,好武功!想必閣下就是趙幫主?”

趙思成聽到話語,濃眉微挑,停住了腳步。

“你是?”

“咦,這不是劉波的房客?讓你搬走你收拾了嗎?”

大漢認出了郭長生。

“暫時還沒有。”

“臭瞎子,那還不趕快,到時候非得指臉上才覺得難堪是吧。”

“瞎子?”

趙思成麵露疑惑,青竹林猛虎一事,他也有聽說,不知是不是眼前瞎子。

看了看郭長生,伸手攔住了身後漢子。

“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沒什麽事,隻是能否暫且放過劉掌櫃,現在世道經營酒館也不容易,得饒人處且饒人。”

趙思成明白了。

“原來是幫劉波求情的,我們隻是奉命行事已經很仁慈了,隻是送了官府而已,交了錢也就沒事了。”

說罷使了個眼色給身後大漢,從郭長生身旁走了過去。

身後大漢會意,一步跨前。

“還來幫著求情,放過你一次,非得挨教訓才能長記性是吧,不知道我們是誰的人?”

話音未落,大漢右拳已經揮出,帶著暗勁,向著郭長生麵門而來。

怪不得青虎幫招安後風生水起,一個漢子的出拳卻帶著絲絲內勁。

啪!

可此拳,被郭長生輕描淡寫用樹枝抵住,停在眼前。

大漢一怔,下一秒,便被抓住胳膊,狠狠摔在一旁牆壁之上,悶哼一聲滑落。

另一大漢見狀,抽出腰間佩刀,便持刀向著郭長生揮砍而來。

隻聽刀扇炸響。

大漢已經倒在地上,兩眼翻白。

佩刀直插地麵一尺多深。

僅是擦身而過三步,兩名大漢已經在地上痛苦呻吟。

“好一個瞎子,我來試試你的底,是不是斬虎之人!”

趙思成停住腳步冷哼一聲。

嗡!

青劍出鞘,左腳回身一踏。

無聲無息,抬手直刺。

銀芒一瞬。

出手便是決定勝負。

郭長生左手抬起樹枝。

瞬息間,趙思成幾連突刺全被接下,劍枝相接,發出輕微的碰撞之聲。

可郭長生未動的右手,此時握住身後刀柄。

一瞬間殺氣凜然,白袍無風自動。

趙思成麵容驟變,瞬間收劍放棄進攻。

是殺伐之氣,他隻有在幫主身上才感受過。

砰。

刹那,趙思成腳尖輕點,青石路麵瞬間出現裂紋。

如同落葉,空中身子輕翻飄出一丈開外。

可落地之後便不敢再動。

身前,郭長生左手樹枝已經抵在了咽喉處。

“好..好功夫!”

趙思成額頭流下一滴冷汗。

從落地到喘息,如何臨近,他都沒看清楚,這瞎子實力遠超他。

況且他還沒出刀,隻是用樹枝。

“閣下過獎了,現在我能不能給劉掌櫃求情?”

趙思成看著郭長生平靜的臉,點了點頭。

“好說,好說。”

此時若不答應,恐怕喉嚨便會開個洞。

“多謝!”

收起樹枝,郭長生敲著不緊不慢的離去。

趙思成看著白色身影消失在黑暗中,長籲一口。

剛剛大漢爬起了身。

“趙..趙幫主,我胳膊脫臼了,幫...”

趙思成接過大漢胳膊,嘎巴輕響。

大漢痛哼一聲,晃了晃接上的胳膊,擦了擦額頭的汗憤憤道:

“幫主,他敢在據點前如此,我這就進去搖人,一個瞎子,還能翻天不成!”

“蠢貨!若是他想,咱們三人剛剛誰都活不了!”

大漢一怔。

“趙幫主,要不要報給藤公子?”

趙思成冷哼一聲。

“幫主坐騎不出意外就是他斬的,如果不影響藤公子計劃,就先討好,不能為敵!”

院中,鐵柱一直在院內焦急的轉圈,見郭長生回來,急忙跑了過來。

“解決了嗎?不行我去問問。”

“解決了。”

“你怎麽解決的?”

“喝茶。”

“就這麽簡單?”

“嗯。”

......

幾天後。

院中樹葉全部凋零。

即便是玄武城,街上行人也已漸稀。

郭長生幾天都沒去酒樓拉二胡,每日一曲都在院中。

畢竟酒樓沒開門,劉波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放出來,曲有人聽才是曲。

院中石台,混元茶散著熱氣。

一旁放著棉線球,鐵柱拿著兩根竹簽,手忙腳亂。

不時哎喲一聲。

“你在幹嘛?”

“秘密,哎呀~疼”

這時,院門叩響。

嗦著手的鐵柱一怔,生怕又是什麽人來鬧事想要跑回屋內,卻被郭長生拉住。

“去開門。”

鐵柱臉頰嘟起,一千個不願意,放下竹簽憤憤向著門走去。

“瞎子兄...咦。”

是酒館掌櫃劉波。

看見鐵柱一愣,沒有認出來。

以為走錯了門,又退回巷抬頭確認了一番。

鐵柱也是一愣,是熟人,轉身就要走撞在了郭長生的懷中。

“劉掌櫃,沒走錯。”

劉波打量郭長生懷中背影幾眼。

“瞎子,你什麽時候有的老婆?”

“不是老婆,遠房妹妹,劉掌櫃,快進來坐。”

鐵柱冷哼一聲,推開郭長生掐著腰氣嘟嘟走回了屋內。

“哎呀,瞎子兄弟,沒想到你這麽厲害,不愧是鐵柱兄弟認識的人!”

原來,在郭長生離開酒樓之後沒多久。

當晚。

趙思成就帶著幾名小弟,去衙門牢裏找了劉波。

不僅說話客氣,還帶酒帶菜,收的保護費全部退還,甚至還要給些許銀兩補償。

還說這兩天就請劉波吃飯賠罪,把劉波嚇得不輕。

畢竟是藤公子的人,也不敢說什麽。

之後劉波出來後立馬托人打聽,最後打聽到霸氣鏢局王川那裏,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於是趕忙準備帶著一車禮品,親自來拜訪。

“瞎子兄弟,這些小禮不成敬意,還請收下。”

“劉掌櫃,您太客氣了,這禮我不能收!”

“就算替鐵柱兄弟收著,都幾個月沒見過鐵柱兄弟了。”

經過拉扯,隻留下了一卷絲綢。

劉波還要免去之後所有的房租,被郭長生回絕了,誰都不容易。

兩人相聊許久,滿茶入口劉波千謝萬謝告辭了郭長生。

見劉波走後,鐵柱從屋裏走了出來,漂亮眸子盯著郭長生,小嘴一撇。

“哼!人家讓你替遠房鐵柱兄弟收著,怎麽不收。”

“......”

“在兩個月就過年了,你要這絲綢幹什麽,不能吃不能喝的。”

“秘密。”

晚飯過後,郭長生又開始了修煉。

入冬後,混元茶的藥材已經很難買到。

能省則省。

錢,還得留著過年。

畢竟這是穿越來。

有屋,有人,過的第一個新年。

“大俠,給你加床被子。要是還覺得冷,上來一起睡也行。”

“......”

......

寒風蕭瑟,明月當空。

“駕!”

通向玄武城的官道,棕紅駿馬飛馳。

馬背上,一名軍兵眼神銳利,黑漆鐵甲上的‘藤’字在月光下泛著光澤,身後銀澤長槍,紅纓隨風上下舞動。

他的使命便是送信!

“駕!”

此時,前方一人站在道中,紋絲不動。

軍兵神情嚴峻,但速度不減。

駿馬擦著人影身邊而過。

突然,一道淩厲的刀光閃過。

淒厲馬鳴。

刹時,駿馬前腿齊齊消失。

龐大的身軀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馬背士兵騰舞在空中,神情毫無慌張。

即將落地時穩住身形,單手從身後抬出紅纓長槍,直搗地麵,借力落在地麵,腳步劃出極遠。

“大膽狂徒!天璿密信,你也敢劫!”

隻聽一聲輕笑。

“厲害,藤將軍的信使都有如此武功,不過,信留下可留一命!”

“不怕死可以試試看!”

軍兵冷哼一聲,從地麵拔出長槍,向著人影直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