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好飽啊~大俠,你等我一會,我去屋裏換個衣服。”
院門前,鐵柱匆匆跑進屋。
夜色濃如墨,星星點點,新月掛高空。
等了許久,郭長生和鬆鼠都不知道鐵柱在搗鼓什麽。
這時。
鐵柱踏出了院門,娉婷嫋娜。
肩上的鬆鼠,已經瞪大了眼睛。
手中碧扇,青色秀氣齊腰儒裙繡著淡綠枝葉花紋,外披透明羅紗。
參差發梢搭肩,淡青色綢帶將烏發束在背後。
薄唇胭脂點綴些許桃紅,沒有濃妝淡抹,沒有過多點綴。
不是假小子,更像是高門大戶文家子女,一切都是恰到好處。
“大俠,好看嗎?”
話一出口,鐵柱才想起郭長生是個瞎子。
“好看。”
郭長生極為認真的回答。
聽到回答,鐵柱開心極了。
“那我們去西山下的夜市逛逛吧。”
......
玄武城域地界高山也多,層層峻嶺,大江從中流淌,西山外還有山,翻不完的山巒,或許隻有仙人才知道大江源頭是什麽。
山腳夜市,道路從下向上延伸,兩邊攤位沿著道路排列開來。
燈火輝煌,五彩斑斕,猶如星河落九天。
“大俠,給。”
鐵柱遞給了郭長生一串糖葫蘆。
入口酸甜,也分鬆鼠一個。
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鐵柱不像捉刀人,也不像一般人家的假小子,而且從來沒未過錢發愁。
他雖然看不見,卻能感覺鐵柱比平時還要快樂。
不知不覺,夜已深。
山腰處觀光台上,隻剩下了郭長生和鐵柱,還有那滿天星河。
“這裏能看見玄武城的全貌,小時母親經常帶我來。”
“挺美。”
鐵柱眼眸露出疑惑。
“大俠你怎麽看見的?”
“猜的。”
鐵柱微微一笑,站起身從袖包拿出一個銅板,投入了廟門前的供奉箱。
閉緊雙眸,拍了拍手。
滿天繁星,流星劃過。
些許時刻鐵柱轉過身子。
“大俠,你從哪來要去哪兒呀?”
“來處來去處去。”
“又裝深沉,那你父母呢?”
“不在這個世界。”
“啊!這樣呀,我不是有意問的。”
低沉眸子一聲輕歎。
郭長生表示不在意,畢竟的確不在這個世界。
“大俠,你葫蘆還有酒嗎?”
將腰間葫蘆摘下遞了過去。
鐵柱微抿了一口,粉嫩舌頭哈哈吐氣。
“慢點喝。”
她跟著郭長生這麽久也學會了喝酒。
喝了些酒,似乎話匣子又打開了。
琴棋書畫,人文雅政樣樣精通,六歲作詩,八歲作文。
卻因禮儀體態,沒少挨母親戒尺,父親多年沒回來過了。
果然不是一般人家的假小子,能做這些的也隻有名門望族了。
郭長生沒有說話也隻是默默聽。
美眸映著星辰星星點點,靠近了郭長生的麵容,輕輕摸了摸郭長生眼角,好似在觀察緊閉的雙眼。
“眼睛還能好嘛?”
“好不了。”
“別灰心嘛,天下總有醫術好的,比如的京城,聽說那裏的人都很厲害,到時候我陪你去,咱不是朋友嘛。”
郭長生笑了笑。
天下這麽大,京城若是沒有,又該去哪?
最後一抹夏風,吹動垂落的短發。
鐵柱小臉紅撲,靠在郭長生肩膀,鼾聲輕輕。
酒,太烈了。
誰又知道許願是什麽呢。
......
域主府好似坐落星辰之下,屋角風鐸輕響。
藤宇坐在院中,左手把玩著一顆夜明珠,斟了口茶。
他自從臨時接管了玄武域,幫派的掌控大小事,武力,陷害,威脅等的手段,還沒失敗過,這次對付徐福,偏偏冒出個捉刀人鐵柱。
“婉妹找到了嗎?”
藤宇對著身前跪著的下人說道。
“公子,還沒找到。”
“找到了也別先動手,等等那邊的決定。”
“是。”
“如今大幫小派,就差這名頭和實力最大的徐福了,明日找幾個人去請鐵柱捉刀人來談談,他若是還要阻攔,就殺了吧。”
“是!”
第二天。
鐵柱如約來到了藥房。
徐福十分爽快,給了鐵柱雙倍的酬勞。
甚至還送了幾包混元茶的茶材。
“多謝徐掌櫃。”
“鐵柱兄弟,你太客氣了,我得謝你才是。”
自從藤宇臨時掌權,玄武城內裏暗流湧動,不少幫派消失。
雖說徐福有防備,卻沒想到自身的保鏢叛變,捉回了徐江保住了黑市。
對於徐福來說,幾乎是雪中送炭。
鐵柱抱著沉甸甸的錦盒和藥材高興的離開了福記藥坊。
街旁暗巷,一雙手從陰影中伸出。
鐵柱絲毫沒有察覺危險。
下一刻,地上隻留下了幾包藥材和錦盒。
......
酒樓前。
“吱吱”
肩上的鬆鼠提醒郭長生,時間不早了。
收起碗,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夏,已經結束了。
即便秋初,夏季留下的悶熱依然在。
路邊躺著的乞丐,拚命扇扇子的商販,眾生百態。
路過水果店。
買了一個西瓜準備慶祝一下。
徐福不差錢,捉拿徐江的賞金,應該夠兩個人花很長一陣。
郭長生想著,加快了腳步,也沒有買餛飩。
家中的飯的確要比外麵的香。
回到院中,樹上回**著微弱的蟬鳴,鬆鼠跳上樹,懶洋洋地趴下。
鐵柱,還沒回來。
將西瓜丟進了水缸,泡了一壺混元茶。
茶可以一個人喝,西瓜,總要有人分享。
一絲落寞由心底悄然而生。
“吱吱。”
鬆鼠從樹上跳到了肩膀上。
這時院門被推開。
“大俠,我回來了,還沒吃晚飯吧,我這就去做。”
鐵柱頭發散亂披散著,將錦盒和茶材放下,衝向了廚房。
不一會傳來了刀和案板碰撞的聲音。
郭長生沒有多問。
飯後,便在院中修煉。
一根樹枝,便是練武,打坐吐息,便是練訣。
靠著混元茶和功法口訣。
凝氣入丹田,青色真氣流轉經脈。
三吸一呼,每次呼吸,他都能感覺身體內部灼熱無比,全身毛孔都會冒出一股熱氣。
氣竭便喝一杯混元茶。
鐵柱換回了襦裙,吃了口西瓜看著郭長生修煉。
見郭長生被淡淡青色氣息環繞,伸手好奇抓了抓。
好似抓到,張開青色又消散在手中。
......
生活平平淡淡,轉瞬即逝。
秋末冷風卷起殘葉。
郭長生收起碗,離開了酒樓前,街上人很多,他總能輕鬆避開。
【宿主:郭長生】
【係統等級lv3】
【係統經驗9000/12000】
【武學:聽風刀法80%,流水無痕20%】
【功法:凝氣訣五層80%,波紋呼吸訣五層80%】
功法五層,似乎是瓶頸,想要圓滿,不容易。
幾個月的修煉,數據隻加了寥寥無幾。
郭長生偶爾會去閣內處理一些找鐵柱的捉刀,但那些不動刀捉刀,幾乎不加經驗,就連武學的加的極其少。
得到的銀兩用來交房租和混元茶後,剩不下一分錢。
茶材貴,房租更貴。
郭長生壓低了帽簷。
噠噠噠..
回到家中就看見院中,地上散落著幾本線書。
鐵柱穿著秋裝碧裙,一手緊握揮拳。
她不知從哪個地攤買來的武功秘籍《六脈神劍》、《一陽指》、《九陽神功》什麽的。
鐵柱弓步打出一拳。
一陣風,枯樹僅剩的落葉飄零。
郭長生淡淡微笑,還真像那麽回事。
吃完飯如往常一樣,在院中打坐。
突然院外響起了激烈的敲門聲。
砰砰砰!
正在洗衣服的鐵柱甩了甩手上的水,慌慌跑了過去。
門剛打開,幾名青衣彪形大漢擠了進來。
大漢統一青色衣袍,腰間彎刀,麵容猙獰,顯然不是好人。
“你們...是。”
一起住了這麽久,鐵柱隻能管住郭長生,遇見凶狠的還是結巴。
為首的大漢瞪了一眼鐵柱,大聲道:“這裏,是不是劉波的房子。”
劉波,是郭長生的房東也是酒樓老板。
郭長生站起身,將鐵柱護到了身後,淡淡道:
“劉老板應該在酒樓,我們倆是這裏的租客。”
“在什麽酒樓,劉波他打傷俺幫裏兄弟,拿不出錢就給我拿房子抵債!”
大漢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