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萱邊跑邊喊,希望有人回應她,可不遠處出現的人影讓她停下了腳步。
青衫男女,還有渾身衣衫破爛,拿著旗幟的白毛人。
是蓮花宗弟子和妖僵。
幾人聽見喊聲,詫異地看向巫萱。
“這哪來的屁孩?”
“會不會是附近寨子裏的人。”
“殺了還是帶走?”
三人似乎在商量怎麽解決巫萱。
巫萱將刀一橫,憤怒道:“你們這群妖怪!把寨主爺爺和小瑤還給我!還..還有大家!”
“你是誰?”為首弟子忍不住樂了。
“護衛隊巫萱!”
“護衛隊?”
“所有寨子的護衛隊不是建宗時,全都讓宗主滅了嗎?哪還有護衛隊?”
巫萱怒吼一聲:“護衛隊已經重新建立!我便是新護衛隊隊長!把大家都還回來!不然我上山拆了你們破宗!”
三名弟子並沒把巫萱放在眼裏,哄笑了起來。
“都結束了才來趕來護衛,這護衛隊也不行啊。”
“她還要拆了宗門。”
為首的弟子笑著道:“記得建宗時有兩個實力強的煉氣士,男女都姓巫,是你的父母吧。當年他們兩人實力的確不錯,還想帶領四周寨子的人反抗我們,隻可惜你們生為人卻還不如我們妖族懂人性。”
“我們隻是殺了寨子裏幾個人,他們寧願逃跑拋棄同伴,寧願將處子拱手相讓,也不願意跟著你父母反抗我們。”
“我們雖然是妖,來時也不過剛入化形期。而蓮花山下的所有寨子加起來能有一萬多人,就算不請捉妖人,隻要稍微反抗我們都不會這麽囂張。”
為首弟子說著竟然歎氣一聲,不知是為人性歎氣,還是為巫萱歎氣。
“如同此地,他們隻要有一絲反抗的心,就不會輕易被控製心神,幫他們的捉妖人也不會被妖僵活活撕碎。可他們卻連反抗的想法都沒有,隻是一群會拖後腿白癡。”
“不過可惜,等將桃花寨的人全部煉化,我們便會去其他寨子裏直接屠殺。畢竟隻要告訴他們桃花寨的下場,他們就會跪拜甘願等死,沒人敢反抗!”
“就算隻有你一個人反抗有什麽用,不過隻是會喊口號的小鬼罷了!”
為首弟子說完,發出一陣陰冷的怪笑,其餘兩人也哄笑起來。
“我不是一個人,我有小瑤!把大家交出來!”
巫萱牙齒打架,握著長柄刀的手在打戰。
“不過是一個膽小鬼和一群膽小鬼罷了。”
“我跟你們拚了!”
巫萱口中嘶吼著,踩著血泊衝去。
為首弟子眉頭緊皺:“跟她爹媽一個德行,殺了吧。”
話音剛落。
一名弟子瞬間出劍,極快刺向巫萱。
而巫萱揮舞著長柄刀,想要攔住長劍。
但就在兩人接近的刹那,一道身影裹挾著風從巫萱身邊掠過,短發從身後吹動遮住了麵容。
叮!
金鐵碰撞之聲回**在耳邊。
出劍弟子直直後退數步。
一道身影出現在巫萱身旁。
郭長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勇氣是夠了,缺點實力。還記得我說過什麽嗎?”
巫萱愣了一下,忽然想起那夜兩人的對話。
原來不是在逗她!
巫萱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郭長生微微一笑:“十文,記得給我。”
為首弟子打量著突然出現的郭長生。
戴著草帽,手裏拿著根細竹,身後背簍,衣著明顯不是寨子人,重要的是腰間掛著一塊掉色的令牌。
“你是捉妖人?”
“錯了一字,我是捉刀人!”
“找死!”
見對方明顯來者不善,弟子瞬間出劍。
“閉眼。”
郭長生的聲音在巫萱的耳邊響起。
猛地揮出手中的細竹。
【流水無痕】
青光中夾雜著一道青絲,隻是瞬間,青絲在空中絲絲分裂,細致如同透明的絲線,好似一張大網轉眼就將四周的空氣和風全部網住。
同時帶著一股淩冽的真氣和狂暴的殺氣,瞬間就將衝來的弟子包裹。
瞬息,弟子腳步也慢了下來,一道道血線在弟子身上從上至下蔓延到地麵。
緊接著,弟子的身影轟然倒塌,夾雜著斷了的刀劍一塊一塊砸在地麵之上發出悶響,就連大地都被分割成了無數塊。
沒有慘叫,沒有哀嚎,一切都是那麽平靜。
剛剛攔下一劍也是竹子。
可這一竹,帶來的視覺衝擊對於剩下的弟子來說,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那竹子揮出的淩厲真氣宛如凜冬寒風,而他們卻感覺自己在寒風中裸奔。
遠處的兩名弟子,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郭長生用手中的竹子點了點血泊中的落葉。
“即便沒有十文,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一句話,讓遠處弟子更覺得寒冷,剛剛隻是寒風裸奔,如今話語如同一把冰刀狠狠插入了心中,讓他們從驚恐中清醒過來,瘋狂指著郭長生。
“妖僵!上!”
話音剛落,一股寒氣瞬間彌漫。
青麵獠牙拿著旗子的白毛妖僵嘶吼回**林中,它丟下旗子,緊接一躍而起向著郭長生和巫萱撲來。
【點葉】
郭長生使出輕功,拎著巫萱的瞬間退後幾丈。
“妖僵?”
他一路走來,雖然聽說過妖,但是沒聽說過妖僵。
在感官中,妖僵就是一具沒有真氣,沒有妖氣,但是陰氣和死氣極重的石頭。
散發的死氣和寨子土地、樹木一樣沒有生機。
就是如此死物卻會動,身上還有毛。
再次揮出一竹,道道青絲飛出,能分割青衣弟子的青絲,卻隻在妖僵身上留下無數道傷痕。
妖僵似乎感受不到疼痛,身上的傷痕也在極快地愈合。
嘶吼一聲,繼續向著郭長生衝來。
“既然是僵屍,頭沒了應該就不會動了吧,畢竟電影裏都這樣演。”
郭長生伸出兩根手指,在半空中一劃。
錚~~~
出鞘之聲回**,陰陽拖拽著刀光在林中一閃,轉瞬即逝。
這一刀對於妖僵來說,已經是結束了。
妖僵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這一刀來得太過突然,太過淩厲,刹那間就劃過了它的喉嚨。
緊接著腦袋像是皮球一般,落在了地麵滾了幾圈,隨後連帶著身子變成了一攤爛肉,散發著濃烈的惡臭。
但妖僵散發的濃烈寒氣,卻始終沒有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