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九座大殿中的最外圍的一座大殿之內,一位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之上。
其身穿一件黑紅相間的長袍,右胸處,有一“法”字。
這一“法”字,是由一把把小劍拚接而成,每一筆畫,都是由一把小劍組成,但倒數第二筆畫,由一筆變成兩筆,這也使這一“法”字,共由九把小劍組成。
在其左胸處,則有一“律”字。
與“法”字相似,這“律”字,乃是由九條鎖鏈組成,每一條鎖鏈,便是一個筆畫。
不管是“法”,還是“律”,每一筆畫都鑲上了金邊。
在這名中年男子左右,分別站著兩道身影。
左側之人身穿黑袍,另一人則身穿血袍。
身穿黑袍之人左胸處有一“律”字,與其對應的,身穿血袍之人右胸處有一“法”字。
兩人的胸口處的“法”與“律”字,每一筆畫都鑲上了金邊。
主位台階往下,十八道身影並肩站成兩排。
站在高台上黑袍之人那一側的九人,與黑袍人一樣,同樣身穿黑袍。
左胸處都統一有一“律”字,但,他們並不是每一筆畫都鑲上了金邊。
站於離主位最遠之人,左胸處的“律”字並沒有鑲上任何金邊,但在其左側第一位,其“律”字第一筆便鑲上了金邊。
第二位的“律”字的第一與第二筆都鑲上了金邊......以此類推,站於台階下且離主位最近之人,其左胸口處的“律”隻差最後一筆鑲上金邊。
而在這身穿黑袍九人對麵,則是身穿血袍的另外九人,他們與身穿黑袍人一樣,他們右胸口處的“法”字也在隨著越靠近主位,“法”字鑲上金邊的筆畫也就越多。
不管是高台上的三人,還是台階下站成兩排的十六人,鑲有金邊的不僅隻是他們胸口處的字,還有他們的衣領、袖口、衣角,都鑲上了金邊。
每一處的金邊數量,由他們胸口處所帶有的金邊數量決定。
衣服鑲上金邊,並非是因為好看而設計,這可是地位的象征,同時也是實力的象征標誌。
此時,在這十八道身影麵前,一名弟子跪趴在地,無盡的恐懼使之不敢抬起頭顱絲毫。
“說吧。”
主位上,傳來中年男子那平淡之音。
就是這麽簡單的兩個字音,在下方跪趴在地的這名弟子聽來就猶如死亡審判,別說回應了,不立馬窒息已是弟子的本事。
也幸虧此時的他是跪趴著的,若是站著,定會癱軟在地。
見此,主位上的中年男子手指輕抬,一絲來自更高生命層次的柔和力量從其上散發而出並朝著下方跪趴在地的弟子飛去。
當這絲力量融入這名弟子體內,其那極度的恐懼得以緩和,狀態也慢慢回歸。
“起來說話。”
待這名弟子轉態回暖差不多了之後,從主位上再次傳來中年男子的聲音。
“是......是......”
帶著恐懼顫抖之音回應後,跪趴在地的這名弟子這才緩緩站起身,同時,其容貌也就此顯現了出來。
這名弟子不是別人,正是奉了第十主峰長老之命前來執法殿的苦命人。
沒有絲毫的猶豫與拖遝,這名弟子再次平複好內心的恐懼之後,低著頭向著上方的中年男子稟報此行的目的:
“弟子奉第十主峰廖長老之命,前來控告有人私自用以‘神子’之名。
此人修為不僅低下,行事亦無法無天,實有辱‘神子’威名。
但因此事事關重大,長老不敢幹涉,命弟子前來尋求執法殿定奪。”
頂著內心的恐懼,這名弟子把所要說的說完後,宛如抽幹了全部力氣,整個人差點兒癱軟下來。
在這名弟子說完之後,整個大殿變得異常的死寂,就連微末的呼吸聲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而前來稟報的這名弟子,直接屏住了呼吸,就差將自己的全部氣息給斂收掉。
此時的他,心裏那叫一個苦澀。
執法殿他也不是第一次來了,也正因為他有過經驗,第十主峰長老才會找上他。
可問題是,以前他所遇到的隻是下方所站著的十八人中胸口上的字沒有鑲上金邊的兩人。
對這名弟子來說,這兩人的存在雖然也令他十分的恐懼,但總歸來說,這兩人並沒有“殺神”的能力。
內心的恐懼,也隻是單純的恐懼。
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他提到“神子”一詞後,竟然直接引動了此時他所在的整個執法殿之人。
要知道,除了那兩位胸口的字沒有鑲上金邊之人外,其餘的可是都有著“殺神”的能力。
換另一句話說,他們本身就是一位“神”,一位強大至極的“神”,有著碾殺其他“神”的實力。
這等存在,出現一個,一口氣都能夠將這名弟子給無情弄死,別說現在一出現就出現了整整十九個,並且一個還比一個強。
之前這名弟子會有那般失態,也不怪他。
畢竟,他所麵對的可是稍不注意釋放出點兒威勢就足以將他弄進閻王殿的恐怖存在。
“律九、法九。”
突然,從主位上傳來中年男子的聲音,劃破了這持續近兩息的死寂氛圍。
“在!”
中年男子話音剛落,下方便傳來兩道回應之聲。
隨後,便看見離主位最遠處的兩名青年走了出來。
一人身穿黑袍,另一人則身穿血袍。
“去探查事情是否屬實,認定為實,將人帶回來。
如若反抗,就地格殺。”
“是!”
律九與法九同時應聲,朝著主位上的中年男子抱拳一禮後便朝著殿外走去。
當走到殿門前,一道話音也從律九空中傳出:
“跟上。”
還在被恐懼支配的這名前來稟報的弟子,在聽到律九的話之後,宛如一道閃電擊過腦海,瞬間將其心神回緩過來。
“弟......弟子告退。”
向主位方向行以一禮之後,這名弟子連忙跟上即將走出殿外的兩名青年。
看著走出殿外的三人,坐在大殿主位上的男子也是麵露沉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