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淩天竹一愣道:“在帝國境內,誰敢殺我不夜天至尊!”

“屬.....屬下不知,但兩位長老的命魂幾乎是同一時刻碎裂,這也就代表著,他們是同一時間被斬殺的。”

那人頭都不敢抬,聲音顫抖道。

“好了,下去吧。”夜尚揮揮手,待那人離開之後,方才看向淩天竹道:“難道是那小子出來了?動用了昆侖天宮?”

此話一出,綾天竹神色當即閃過一絲恐懼與憤怒。

“不可能,之前我已交代過他們,就算楊塵動用昆侖天宮,他們也會有所警覺,總不可能兩個至尊跑不過一個結丹,若真是如此,那他們死了便死了。沒用的廢物。”

“況且這東西可不是想動用就能動用的,天衍宗哪裏有三位至尊鎮守,除非他搬來數十位至尊,要不然,怎麽可能調動昆侖天宮。”

一番判斷之後,淩天竹給出了這個結論。

“不管是不是,都得謹慎一些。”

“還有那條蛟龍,若真不肯屈服的話,那便殺了,遲則生變,龍族的怒火,即便是那些聖地和超級世家,都承受不起,更別說你我。”

夜尚站起,目光眺望遠方,手指微微一動,下一刻,殿內便憑空出現了五道身影。

“大人!”

他們頭戴麵具,身上散發著滾滾煞氣,眼睛裏的血絲看起來極其滲人。

“表忠心的時候到了,把那人活著帶回來,交給我。”

五人微微抱拳,隨後閃出大殿,沒了蹤影。

隨後夜尚轉頭看著淩天竹,神色複雜。

“算下來,幽兒也快回來了,你要去接他嗎?”

“不用說,他肯定很恨你,不管你在外麵有多強勢,但那終歸是你兒子,這點希望你記清楚。”

淩天竹聞言,眼神微動,冷笑道:“你真把我當成十惡不赦之人了?覺得我連自己的兒子都會厭惡嗎?若是那般,我何須來找你。”

“實不相瞞,那蛟龍體內的精血,便是我為幽兒準備的,隻要他能吸收,在為他找幾個爐鼎,雙休之後,境界必定能大漲,而且說不定還會覺醒什麽特殊體質。”

“但那條該死的蛟龍無論施展何種手段,都無法抽出精血,若是他死了,那精血便沒用了。”

“所以,想要你兒子境界更上一層樓,你不得想想辦法?”

夜尚神色一肅,似乎要看穿綾天竹,方才確認道:“此話當真?”

在看到她堅定的神色之後,疑心方才緩緩消散。

畢竟這位萬花女帝,城府之深,連他都有些看不透,雖說現在已經成婚,但若是沒有夜幽這個兒子,她某天殺了自己獻祭,怕是都不足為奇。

隨後,夜尚沉思了一番,過了許久,一縷幽光自其掌心躍出,化作一枚古樸玉簡,其上符文流轉,透著歲月滄桑。

“此乃控魂秘法,可助你以秘法取蛟龍之血,而不損其根本。”

“但此法凶險,你也知道龍族神魂之強大,你境界高,成功率大些,得以血脈為引,方能取血。”

淩天竹嘴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道:“若是我不說是為了咱們的兒子,你還想藏多久。”

夜尚微微一笑,袖袍一揮,古樸玉簡輕輕飄向淩天竹,同時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氣息彌漫開來。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麽聊齋,再者,這也是為了幽兒的前程,對於這點,我還是相信你的。”

隨後,夜尚大手一揮,消失不見。

“記住,他是我的兒子,也是你的兒子!”

聲音久久回**,隻剩下淩天竹一人拿著竹簡,微微發呆。

“乏了.....”

“幽兒,但願你能原諒母親吧。”

隨後,她也消失在大殿中。

地下深處。

幾縷微弱的火把搖曳,勉強照亮這無盡的黑暗,火光映照下,石壁上的水珠閃爍著幽冷的光芒。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與黴變的味道,混合著鐵鏽與未知名生物的腥臭,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噬著靈魂深處的勇氣。

高聳的牢房緊密相連,時不時傳來痛苦的哀嚎聲。

角落裏,許多囚犯蜷縮著身體,衣衫襤褸,眼神空洞地望著那束光線,仿佛行屍走肉。

在這裏,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微弱的呻吟,仿佛連呼吸都成了一種奢侈。

四周的牆壁上,隱約可見用指尖刻下的字跡,扭曲而模糊,記錄著無盡的冤屈與不甘。

對此,這些獄卒似是見怪不怪,腥臭的氣息絲毫不影響他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這時候,眾人隻感覺背後一冷,再次轉過頭去,頓時嚇得跪在地上。

“皇....皇後陛下!”

淩天竹看著他們沾滿油漬的嘴角,眉宇滿是深深的厭惡之色,隨後她緩緩往深處走去。

眾人匍匐在地下,瑟瑟發抖,待見到她身影消失之後,領頭之人才趕忙擦了擦手和嘴,大步跟了上去。

監獄的最深處,一片死寂中回響著微弱的喘息,仿佛連空氣都在顫抖。

一束微弱的光線勉強穿透厚重的鐵門,照在那條赤黑色巨蛟身上,其鱗片在昏暗中泛著幽光,卻又因斑駁的血跡而顯得黯淡無光。

巨蛟龐大的身軀被數條粗大的鎖鏈緊緊束縛,每一根鎖鏈都深深嵌入石壁,似乎要將這古老生物與大地永久相連。

它的雙眼半睜半閉,瞳孔中閃爍著不甘與絕望,偶爾閃爍的微弱光芒,努力掙紮著不被黑暗吞噬。

傷口處,血液早已凝固成暗紅色,與周圍冰冷的石壁融為一體,形成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麵。

巨蛟每一次微弱的掙紮,都會帶動鎖鏈發出刺耳的聲響,回**在這空曠而壓抑的空間裏,更添幾分淒涼與絕望。

“皇後,這蛟依舊是老樣子,無論怎麽鞭打折磨,依舊不肯屈服,就連皇階的靈刀,都砍斷了百多把。”

那獄卒頭領說話之時一直低著頭,隻能嗅到淡淡的幽香氣息。

而後他的身軀便不自覺飛起,在驚恐中朝著那蛟龍的血盆大口摔去。

下一刻,一直閉著眼的蛟龍猛的睜開了幽暗的雙眼,死死的盯著綾天竹。

隨後他咆哮一聲,即便有層層陣法遮掩,但整座巨牢依然顫動得如地震一般。

在前方的那獄卒頭領此時已經七竅流血而亡,被蛟龍血腥的吞進了肚子。

這一幕把隨行眾人嚇得差點站不穩腳跟,踉踉蹌蹌。

淩天竹身形未動,袖中卻已暗藏鋒芒,她冷聲道,目光如炬,直視巨蛟。

“我知你心有不甘,隻要你能給予我一瓶精血,打上奴印,承諾永遠不供出我,本後可放你重歸龍族。”

言罷,蛟龍猛然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巨大的身軀在鎖鏈的束縛下劇烈扭動,仿佛要將這囚牢撕得粉碎。

它的雙眼赤紅,宛如兩團燃燒的烈焰,直射淩天竹,寒氣與怒火交織,空氣中仿佛凝固了時間。

巨蛟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的獠牙,每一顆都足以撕裂金石,它低吼著,每一個字都如同雷鳴般在大殿內回**。

“吾乃龍族後裔,縱使身陷囹圄,魂歸九天,亦不向螻蟻低頭!精血?笑話!龍族之血,豈能玷汙於你等卑劣之手!”

言罷,它猛地一掙,鎖鏈發出刺耳的斷裂聲,雖未全開,但那股不屈的意誌已讓周圍空間為之顫抖。

“你就真不怕本後將你抽筋剝皮?”

“雖說你是龍族,但你不過區區八階,連我手下的至尊都可與你一戰,況且,你已傷其根本,還以為龍族會接受你嗎?”

淩天竹周身環繞著淡淡的聖光,聖人兩層的威壓如同山嶽般沉重,瞬間將蛟龍龐大的身軀牢牢壓製在地。

蛟龍的怒吼在狹小的空間內回**,震耳欲聾,每一聲都伴隨著鎖鏈斷裂的清脆響聲,卻無法撼動淩天竹分毫。

她雙眸如寒星,冷冽而決絕,手掌間靈力湧動,形成一道璀璨的金色繩索,瞬間纏繞上蛟龍的頭顱,將其暴怒的咆哮封鎖在喉嚨之中。

蛟龍掙紮的幅度逐漸減小,但它的眼中依舊燃燒著不屈的火焰,那雙赤紅的眸子仿佛能穿透一切,直視淩天竹的靈魂深處。

“卑鄙的人類……”

它低啞的咆哮,聲音中滿是憤怒與不甘,但更多的是對龍族的驕傲與忠誠。

“龍族,永不屈服!”

但下一刻,他充滿怨毒的眸子便顫抖了起來。

“這是什麽!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