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
白韻劇烈地掙紮了起來,但卻無法抑製玉頸上那隻大手處傳來的疼痛。
她劇烈的動作踢翻了龍椅,禦書房中傳出一道突如其來的響聲,緊接著,門外候著的小璿子便急匆匆地開始叩門。
“無事,不要進來。”
呂子勝的語氣沒有絲毫變化,他沒有任何心思去欣賞幾乎是貼在他懷中的誘人風景,右手已經緊緊地抓住了白韻緊握著匕首的皓腕。
“嗻。”
小璿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白韻深吸了一口氣。
就在她心神放鬆的一瞬間,呂子勝猛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吃痛不已的白韻驚呼出聲,呂子勝趁機便向白韻手中的匕首抓去!
大手很快便控製住了白韻的動作。
此時的白韻隻有兩個選擇。
被呂子勝活生生地勒到窒息而死。
或者放下手中的匕首。
時間流逝,白韻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呂子勝的眼神也越來越冰冷,鋒利的匕首劃破了他右手手心的邊緣,鮮血一滴一滴地落在了白韻脫下的素衣上,看上去有種異常的美感。
“當!”
不知道過了多久,匕首和地麵接觸傳來的脆響聲終於傳來,呂子勝深吸了一口氣,沒有絲毫憐惜地把白韻按在了身下。
“朕不明白。”
右手上傳來的痛楚讓呂子勝感到憤怒:“就憑你這種身手,朕那位皇兄居然派你來,這和讓你送死沒有任何區別。”
“都這個時候了,陛下何必再離間我和王爺呢?”白韻自知必死,心中反而沒有了驚慌。
“離間?”
呂子勝大笑兩聲:“你算什麽東西,也值得朕費心思去離間?”
按理說,禦書房中這麽大的動靜,外麵不可能隻有小璿子一個人發現異常,因此眼下的事實就是,皇宮中的侍衛有很大一部分已經被攝政王滲透、收買了。
呂子勝已經不再寄希望於別人,足夠的謹慎以及果決讓他在這場夾雜著旖旎風光的凶險之中獲勝。
但因為右手的痛楚,呂子勝對待白韻,將不會像對待蕭寧或者馬馥雅那樣溫柔或者富有耐心。
白韻眼神一黯,死誌在心底慢慢地蔓延,然後說道:“請陛下賜死。”
“刺死?”呂子勝玩味地笑道:“朕還沒有決定殺你。”
“為什麽?”白韻的語氣不再像之前那樣平淡,極致的死寂中突然萌發出了生還的可能,讓她的心神有一瞬間的錯亂。
說到底,她不錯是個傀儡身份的女子,而不是那些真正的死士,否則被呂子勝製服的一瞬間,她就會服毒自盡!
“因為朕還沒有真正品嚐過,將你徹底征服之後的滋味。”
呂子勝慘笑著,隨手撿起地上的白色素衣,綁在了白韻的手腳之上!
被呂子勝用破碎的素衣綁住手腳,白韻終於知道了自己即將麵臨的到底是什麽,臉色瞬間蒼白如紙,眼神中的光彩一點一滴地黯淡了下去。
呂子勝猛然走到她的近前,重新為白韻批戴好龍袍,然後將她丟在了禦書房的桌案上,目光冰冷地撲了上去。
那毫無美感的撕扯動作仿佛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白韻從頭到尾都隻是愣愣地看著呂子勝。
直到那股痛徹心扉的感覺傳到了她的腦海中,白韻終於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悲慘的呻吟。
呂子勝的動作又粗暴了幾分……
禦書房中很快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喘息聲。
在那桌案下,有兩灘分外紮眼的血跡。
一大,一小。
……
……
看著同樣臉色蒼白的白韻,呂子勝心中的戾氣緩緩消退。
沉默了片刻,他開口道:“這麽美妙的身體,攝政王竟然一直都沒有動你?”
有些荒唐的第一次沒有給白韻留下任何美好的回憶,兩行熱淚從她稍微恢複了些血色的冷豔麵容上流了下來,她沒有回答呂子勝的問題,而是平靜地說道。
“你殺了我吧。”
不知為何,看著鬢角淩亂,香汗淋漓的白韻,呂子勝竟生出了些微的憐惜。
但很快,呂子勝便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女人,畢竟攝政王派來暗殺自己的。
雖然攝政王必然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此般境地,但白韻的立場自然不可能因為這一場荒唐的貪歡就輕易改變。
“你不想活了嗎?”呂子勝淡淡地問道。
白韻沒有絲毫猶豫地點了點頭。
呂子勝沒有立刻喊人進來,而是繼續問道:“朕問你,你真的不想活了嗎?”
白韻冷笑一聲,看著呂子勝道:“我活著的意義就是殺死你,眼下既然已經沒有了希望,此生想必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麵對心生死誌的白韻,呂子勝沉默了片刻,走到白韻的近前,伸出手用力地抓了上去。
嬌軀之上很快便又添了幾道殷紅的指印,呂子勝微微眯眼道:“就這麽死了,豈不可惜?”
……
……
京城數年來有兩個地方最為冷清。
一為皇宮近處的太常寺,因為攝政王久久沒有收服太常寺的官員,所以幾年來,審訊犯人一事都是在刑部進行。
其二,便是大學士馬文襄府邸。
馬文襄在朝中有不少門生,但為官清廉,向來不願意自己的學生給自己送禮求情,久而久之,大學士府門前便是一副門可羅雀的可憐光景。
然而今天,此處卻熱鬧非凡。
從皇宮城樓上向此處望去,一片人山人海。
若是靠近了看,便能看到人海中央有一個身材頎長的清臒老人。
老人自然便是當朝文官之首,大學士馬文襄。
而此刻大學士府前的熱鬧,則是因為馬文襄身前木桌上的幾張紙。
那幾張紙,不僅僅是馬文襄親筆書寫的墨寶,更傳說是最近在京城中聲名鵲起的才子燕九所創的詩篇。
京城第一才子和天下第一書法大家同時出手,整個京城中,除了皇室的人,幾乎所有人名門望族以及朝中官員都匯聚在了此地。
“老馬啊,你這到底什麽時候開始,大家都等不及了!”
“是啊,這太陽可是越來越高了,還這麽擠,咱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就不能行個方便嗎?”
“你算什麽東西,還想插隊?”
“老子是當朝鹿國公!你又是什麽東西?”
遠遠相隔著的兩人隻能聽到對方的聲音,吵著吵著,便都生出了走到對方的身前掐架的心思,但不管怎麽用力,竟都是無法將各自的身體挪動絲毫。
大學士府前的擁擠,可見一斑!
“咳咳,肅靜,肅靜。”
馬文襄想了想臨走前皇帝陛下的交代,然後有模有樣地學道:“諸位,今日老夫是要舉辦一場拍賣會。”
“拍賣會的規則,自然是價高者得。”
“但看來諸位如此捧場的份上,老夫可以透漏一些消息。”
眾人聞言,紛紛安靜了下來,一個個伸著脖子,豎起耳朵聽著。
馬文襄頓了頓,道:“首先,老夫承諾,有生之年,拍賣會隻有一次。”
“其次,拍下之後,老夫將會為其寫下贈言。”
“不過事先老夫也通知過各位了,此次拍賣不收欠條,所有銀款即時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