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四周古樂漸起,秦軒的心神逐漸迷一幻,甚至覺得自己仿佛活在夢裏一般逍遙。

以至於,身邊女子多了一個又一個,他也全然沒有在意。

深夜,秦軒龍床之上摟抱著一位身材嬌美的女子熟睡著,而旁邊衣架上的衣物,卻在被一個身影逐漸摸索。

最後,一個白色的環形玉佩被悄無聲息地拿走。

次日一早,秦軒醒來,懷中隻有柔媚的貼身侍女,卻根本不見顏妃的身影。

不由得疑惑道:“顏妃人呢?”

“回陛下,顏妃已經帶領殿內的宮女和太監們前往朝天觀祈福去了。”

“貼身侍女立刻跪坐在**,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真的去了?

秦軒心中越發疑惑,對於昨天說的這件事,他還是有些印象的,倒也沒有過多考慮。

隻是總覺得每次來這環鴦殿,都感覺怪怪的。

“給朕更衣。”

今日朝會,沒有什麽有營養的東西,諸位朝堂老臣仍舊揪著科舉一事不放,開口閉口,都是這種製度所帶來的惡劣影響。

而以韓中生和林譚等人為首的秦軒心腹,也開始逐步發揮作用,與那些世家集團的人做口舌爭辯。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倒是讓秦軒看了好一會熱鬧。

對於朝堂上出現兩派紛爭,心中很是滿意。

等到朝會結束,張子豪才麵色沉重地來到禦書房匯報,“陛下,包和商號的資料已經調查清楚了。”

“說說看。”

張子豪拱手遞上一個奏折,然後才開口解釋道:“回陛下,包和商號成立於三年前,並無經營生產類行當,隻經營錢莊一項買賣。”

“其店鋪已經開遍全國各個州郡,幾乎所有往來各地的商人,都會從包和商號兌換銀兩,單從經營規模上來看,是我大炎朝當之無愧的第一商號。”

聽到這個消息,秦軒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一個家族,能夠經營錢莊已經很不容易了,居然還能將規模擴散到全國,簡直駭人聽聞。

“那這包家,有沒有和趙勳有所來往?”

秦軒問出了最為擔心的問題。

趙勳雖然被自己軟禁,但趙家依然是各大世家的主心骨,如果再和這樣一個掌控全國金銀的商號有所牽連。

那後果,不堪設想。

“沒有,臣已經重點調查過此事,趙勳和包和商號,沒有任何關係;甚至趙勳在包和商號都沒有一張銀票存根。”

這話讓秦軒鬆了一口氣。

可緊接著,又聽到張子豪補充道:“但據臣了解,包玉暉的兒子,也就是包和商號如今的負責人包山,與梁王有些交情。”

“兩人常有走動。”

梁王?

怎麽又跟他扯上關係了!

思量好一會,秦軒才淡然道:“此事朕暫且記下。”

“山河會的賊人,調查得怎麽樣了?”

張子豪:“臣這次來,也正要和陛下匯報此事。”

“山河會乃是江湖勢力,在各地分布較廣,但臣在尚文書院時,也曾結交一些江湖俠士。”

“有朋友傳來消息稱,山河會一個堂口就隱匿在上崗碼頭。”

秦軒眼眸驟然一亮。

“那還等什麽?”

“這等為惡的江湖勢力,朕絕不姑息。”

“立刻命白凱山調集兩千將士,趕赴上崗碼頭,朕要立刻剿滅這幫混蛋。”

張子豪神色略微猶豫,“陛下,這隻是其中一個堂口,若是山河會高層不能徹底剿滅,恐怕以後的各州郡會因此生亂。”

秦軒眼眸閃爍精光,“朕就是讓他們亂。”

“隻有亂起來,這幫人才會暴露位置,朕才能更快清剿。”

張子豪神情一肅,立刻道:“臣這就去辦。”

另一邊。

京都城外的小鎮上,一間規模不大的茶館內,正坐著零零散散的幾個茶客,許多人的茶杯裏已經見底,卻沒人續茶。

店小二也是百無聊賴地坐在桌子上磕著瓜子,一眼看去便知道,這小店的生意很是蕭條。

值得注意的是,茶館正中央則坐著一位身穿灰色大褂的中年男人;而所有人的目光也正聚集在他的身上。

“天地之間有正氣,為官之道乃是扶民之道,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良臣名將更可定國安邦。”

“今日這一段,咱們便說說這朝堂良相蒙冤入獄的故事。”

“傳聞,勳相入朝近四十載,乃三朝元老的眾臣名相,改田製,通北商……”

中年男人的聲音極具節奏感,寥寥幾句,便可以看到,此人極其擅長撩動情緒,把控節奏,是一個說書的好手。

隻是這故事,聽起來,卻總讓人覺得有些不對味道。

就在這時,一道潔白的身影跨入店門,僅是片刻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連那說書人也不例外。

若非她手中持著一把寶劍,恐怕立刻就有穿著散亂之輩上前搭訕。

此女,正是馬香虞。

這段時日,她奔波於京城各地的茶館、酒樓,甚至集市等所有人流密集,可能會遇到說書人的地方。

為的就是網羅天下心存正義的說書人,將他們聚集在一起,用她父親的話說,就是聚攏天下民心,以正乾坤。

馬香虞進入店內,徑直走向說書中年人。

開門見山道:“先生所講的故事,似乎是在暗諷朝廷,此等故事說起來恐招禍端,於先生不利。”

頓了頓,馬香虞微微拱手,行了一個江湖禮節,然後才繼續道:“小女馬香虞,希望先生能與我私談一番。”

一位妙齡女子,大庭廣眾之下,要與中年男子私談,偏偏此女還生的俏麗純美,這絕對是值得所有人遐想的事。

周邊的茶客,眼神瞬間就玩味起來。

然而馬香虞卻對此根本不在意,白嫩的臉頰不起半分波瀾。

對她來說,這是父親交給她的職務,並沒有什麽值得羞澀的。

說書人的臉上則是瞬間浮現笑意,他緩緩站起身,笑著走向馬香虞,“私談做什麽,有什麽事情不能當眾說的?”

“又有什麽事情,是當眾不能做的?”

心思單純的馬香虞哪裏聽得出這一語雙關的穢語,隻是一臉真誠道:“先生移步便知。”

可那說書人卻並沒有移動半分,反而是以一個極其不雅的姿態坐到了桌子上。

“小姑娘,你是為朝廷做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