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俊此時害怕自己再次被用刑,隻好繼續坦誠道:“指使我幫助盧布韋進宮皇宮的人,是梁王。”

“很早之前,我就開始為梁王做事了。”

“放肆!”

王佑方臉色瞬間陰沉,“死到臨頭了,還想要汙蔑王爺。”

“明人不說暗話,你自己是根正苗紅的趙黨,為何會聽信梁王的話?”

聽到這裏,姚俊直接閉上了眼睛。

就算是他也很難相信。

同父同母的梁王,怎麽會爭奪自己哥哥的皇位?

若是其他王爺做出這種事,或許還會有人信吧。

王佑方雖然嘴上說著不信,但姚俊的口供他卻不得不重視。

裝模做樣的訓斥幾句,便開始安排其他人封鎖消息,獨自進了皇宮。

秦軒正在禦書房批閱奏章,聽見王佑方的話,眉頭也是不由得一皺。

隨即厲聲嗬斥道:“胡說八道!梁王乃是朕的胞弟,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你即刻返回天牢,將姚俊好生看管,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見他,更不準他死。”

聽到陛下如此訓斥,王佑方同樣也覺得是姚俊在汙蔑梁王,畢竟,他是趙黨一脈,人盡皆知。

而盧布韋同樣出自趙黨,這個時候為了維護趙勳,完全有可能拉梁王下水。

等到王佑方離開,禦書房內隻剩下秦軒和薛亭秋二人。

秦軒突然開口問道:“快三天時間了,查清楚那個女刺客的來曆沒有?”

“回陛下,那位女刺客武功極高,使用的招數也頗為駁雜,對方有意隱藏自己的師承,老奴實在無從辨別。”

“鳴鑼司那邊依舊在晝夜不停的全城搜捕,目前還沒有結果送進宮中。”

似乎是怕秦軒問罪,薛亭秋繼續道:

“不過陛下放心,對方被我打傷,硬撐這麽久已經實屬不易,她這一兩日,定會購買藥材。”

“現在京都內各大藥店,都已經有鳴鑼司的人員盯著,老奴手中的一些小弟子也都派遣了出去。”

“對方縱然有通天本領,也絕對插翅難逃。”

秦軒放下手中毛筆,雙目直勾勾盯著薛亭秋,一字一句道:“除了藥店,各大王爺的府邸,會不會存有藥材?”

“或者朕的太醫院,有沒有?”

陛下這是什麽意思?

薛亭秋眼眸微顫,隨即根本不敢繼續想下去,隻好低垂眼簾老老實實回答:“王府和太醫院自然是有備用藥材的。”

禦書房的氣溫在這一刻仿佛驟然下降。

隔了好一會,秦軒才看似隨意的問道:“老薛,你覺得姚俊的話供詞,是否有可信之處?”

這可是個送命題啊。

稍有不慎就會惹禍上身。

薛亭秋服一侍幾代帝王,深知皇家之事不可妄言,此時麵對秦軒的質問,隻好裝作睜眼瞎。

“老奴身為閹宦,不敢妄自揣測。”

“說吧,朕不會問責於你。”秦軒麵色平靜的說道。

古裝劇,曆史劇看了不知多少,自古無情帝王家,秦軒對此也算感觸頗深。

腦海中開始盤算事情的經過和起因。

盧布韋是打著清君側的名號,來皇城舉行兵變的,矛盾激化的過程也再三強調要廢除玉妃和鳴鑼司的目的。

這與後來姚俊的出手無情,兩者有著本質的區別。

還有刺客的突然出現。

如果自己死了,必然是新帝即位,朝堂局勢就會進一步動**,這對趙勳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

一番簡單的分析,秦軒對於姚俊的話語,已經信了七八分。

薛亭秋沉吟一番,開口道:“陛下,梁王性格穩重儒雅,近年來並未發現他與任何人有過交往慎密的情況。”

“但人心隔肚皮,老奴勸陛下一切小心為上。”

“而且刺客一事,老奴覺得的確應該加大徹查力度。”

對待這個答案,秦軒也算頗為滿意,借坡下驢道:“既然如此,你和張子豪配合一下。”

“不論王公貴族,還是皇親國戚,京都內的所有庭院,務必徹查。”

“老奴這就去辦。”

很快。

禦書房內就隻剩下了秦軒一人。

他獨自走到案桌前,腦海中努力思索著關於梁王秦昂的記憶。

最終才發現,除了一次大朝會和祭天大典上見過之外,以前死鬼皇帝的記憶居然沒有半點遺存。

……

從禦書房離開,秦軒便直接前往了環鴦殿。

不管趙勳現在的情況如何,最終的下場隻有一個死字,他不死,秦軒始終不會心安。

就算今天姚俊招供出現了新的線索,他也依然不會放過這個老烏龜。

所以他過來查看一下顏妃的情況。

環鴦殿的情況與往日相比並沒有什麽不同,見到秦軒出現,顏妃臉上浮現淺淺笑意。

好像根本不知朝堂上發生的事情一般。

“陛下許久沒來臣妾這裏,臣妾還以為您已經厭倦這環鴦殿了呢。”

顏妃身姿曼妙,扭動著款款腰肢,來到秦軒身邊嬌媚道。

那姿態七分幽怨,三分攝魂,讓人心神**漾。

“愛妃這是哪裏話,朕今天不是來了麽?”

“環鴦殿朕或許會厭倦,但愛妃的嬌媚,朕絕不舍得失去片刻。”

說話間,秦軒已經伸手環住美人纖腰,鼻尖輕嗅,滿臉的陶醉癡迷。

顏妃眼中泛起一絲厭惡,但卻並未閃躲。

而是主動抓住了秦軒的大手,牽著她朝正廳走去。

“陛下,臣妾心學了幾種揉一按的手法,王太醫說對舒筋活血很有幫助;不如讓臣妾給您試試。”

雖然正值炎季,整個京都無處不充斥著酷熱。

但顏妃手上卻帶給秦軒陣陣冰涼透骨的觸感,就像在抓著一杯冰茶般讓人心神舒泰。

“既然連王太醫都說對身體好,朕自然要好好體會一番。”

說話間,秦軒毫不客氣的躺在她那舒適柔軟的大**。

顏妃則是去冠免靴,同樣坐到床頭。

將秦軒整個人倚靠在自己大腿上,親自為他揉一捏竅穴。

感受著身上傳來的清涼觸感,秦軒心神逐漸放鬆。

試探性的開口:“愛妃可知今日朝會上的事?”

“臣妾知道。”顏妃聲音恬淡如水,仿佛在說著一件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知道?

秦軒心中一動,猛然睜開雙眼。

“愛妃既然知道,為何向朕詢問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