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秦軒已經暗暗運轉帝王真訣,心神清明無比。
當然不會在乎顏妃這種女子手段。
他可不是之前那個昏庸的皇帝,為了女人荒廢朝政的事,秦軒不會做。
在他看來,江山穩固,天下美人自然屈服。
任何威脅自己性命和皇位的威脅都必須毫無懸念地鏟除。
“顏妃,不要跟朕玩這種把戲。”
“朕問你,自你入宮以後,朕便時常頭痛昏厥,經過醫學聖手診治,已經確認是中了渙心散之毒。”
“此事是否與你有關?”
說話間,秦軒一雙明亮的眸子始終注視著顏妃。
雖然不懂什麽心理學,但秦軒也知道,隻要一個人的心裏出現情緒波動,眼神就會顫動閃躲。
他就不信,這顏妃能躲過這種觀察。
可惜秦軒失敗了。
顏妃聽到他的話,根本就沒有片刻遲疑,噗通一聲就低下頭去跪在了地上。
再開口已經是哭腔戚戚。
“陛,陛下,您就這麽不相信臣妾嗎?臣妾是您的妃子啊。”
顏妃淚水低落,跪地爬到秦軒腳下抱住他的大腿。
“陛下,臣妾雖然出生趙家,但臣妾發誓,生是皇家人,死是皇家鬼,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皇家的事。”
“若是做了對不起皇家的事,就讓趙家分崩離析,就讓臣妾死後受千刀萬剮。”
秦軒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顏妃。
他知道,古人信奉舉頭三尺有神明,顏妃能夠發出這等毒誓,那下毒之人多半不是她。
沉默好一會,秦軒才伸手將她扶起。
“愛妃不要哭了,朕也是一時氣氛,語氣才重了些。”
親手為顏妃抹掉淚痕,秦軒將她擁入懷裏。
隔了好一會,顏妃的身體才停止抽泣。
秦軒這才起身,“朕今日還有奏章要批閱,就先回去了,愛妃早些休息。”
看著秦軒離去的背影,顏妃臉色幾經變換,最後竟是直接疾走兩步,張開纖細雙臂直接從背後抱住了秦軒。
俏臉摩挲著他的後背,顏妃輕聲低語:“陛下莫走,留下來,留下來陪臣妾好不好。”
頓了頓,她繼續道:“臣妾隻是喜歡飲酒後的陛下。”
“如果您不想喝,咱不喝,如果您想喝酒,臣妾先為您試飲好不好?”
柔媚無骨的身段緊緊的貼合在後背,秦軒隻覺得整個人都有些膨脹。
再加上剛才的試探,他已經對顏妃的戒心消除大半。
此時也有些懷念起那迷人的浴池殺。
微微吞咽了一口唾沫,秦軒轉過身去直接抱起了顏妃將他丟到龍床。
就在他準備將顏妃就地正法的時候,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娘娘,酒水給您準備好了。”
似乎就是在等這句話,顏妃瞬間從**站起。
走到宮女身邊,親自倒了兩杯酒水,又分別嚐了一口。
這才來到秦軒身邊,淺笑道:“陛下,臣妾都已試過了,能否與臣妾喝上一次交杯酒?”
秦軒心中最後一絲疑慮也徹底消失,展顏笑道:“好,朕今夜陪愛妃喝個夠。”
酒畢,燈滅。
秦軒眼神迷離癡醉,躺在**摟著懷中佳人翻雲覆雨,一夜春宵。
隔壁的暗室內,顏妃斜靠在牆角,眼神從清明逐漸變得迷離,繼而再次清明,如此反複不停。
然而伴隨著牆壁另一側傳來的聲音越來越激昂時,她整個人終究化作一灘軟泥,再也不負之前的妖冶尊貴。
眼前仿佛出現了秦軒的身影,又仿佛看不清那張俊俏的臉,最後,她雙手也止不住開始遊一走。
京都趙府。
“趙大人,您之前說的事情我已經照做了,但最終沒有成功,也不能怪卑職啊。”
“您可是答應過我的,事後一定會救出我兒盧雲。”
盧布韋站在趙勳身邊,一張老臉滿是憔悴之色。
他就盧雲那麽一個兒子,如今卻被困在鳴鑼司,連個釋放的日期都沒定下來,他這個當爹的寢食難安。
尤其是這兩日張子豪親自帶領諸多鳴鑼客在京都內大肆抓人,更讓盧布韋擔心不已。
因為他發現,隻要進入被鳴鑼司帶走的,幾乎不會在釋放。
趙軒端著茶杯,麵無表情道:“老夫是答應過你,但盧大人並沒有將白欣欣抓到手裏吧?”
“老夫本想用白欣欣來換出你那寶貝兒子,現在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
“皇帝如今徹查京都,別說是救人了,恐怕他不死在裏邊就很不錯了。”
頓了頓,趙勳眼中閃過一絲厲芒,“你就沒注意,凡是被抓入鳴鑼司的大臣,從來沒有能夠活著出來的。”
轟~
趙勳的話,再一次觸及到盧布韋敏感的神經。
他最擔心盧雲出事。
這幾日每天都會前往鳴鑼司拜訪張子豪,目的就是想要再見一見盧雲。
然而對方卻根本不給他機會。
此時在聽見趙勳的話語暗示,他整個人都變得無比焦慮。
眼珠子轉了又轉,最終他竟是直接扭身就走。
趙勳厲喝,“你幹什麽去?”
盧布韋:“我去求見陛下,隻要他放了我兒,讓我做什麽事都行。”
“我貪汙,我受賄,但這一切跟我兒無關,我去找陛下坦白,隻要他能放了我兒。”
“我盧布韋甘願去坐牢。”
聽見這話,趙勳藏在袖口的拳頭瞬間握緊。
李雙存的所作所為浮上他的心頭。
該死,如果不是看你還有點利用價值,老夫現在就下令將你丟到山溝裏喂野狼。
“哼~”
他冷哼一聲,“既如此你就去試試看。”
“買賣官職,強搶民女,更是與老夫同仇敵愾多年,阻礙了皇權集中,如此多的罪行,你看陛下到底是會放過你的兒子,還是會將盧家滿門抄斬。”
盧布韋正往外走的身形為之一頓。
幾個呼吸後,他忽然轉身。
“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蒼老的臉上已經居然被淚水打濕。
“首輔大人,求你救救我兒,我隻有他這麽一個兒子,那是我老盧家的血脈。”
“他如果出事,我愧對盧家列祖列宗啊。”
盧布韋聲淚俱下。
他年輕時也曾戎馬疆場,也曾撒過汗珠流過血水。
但卻從來沒有哭過。
此時的他,不是大炎朝堂的二品大員,反而更像一個為救兒子苦苦哀求的父親。
他心中升起一絲後悔,後悔自己當初的一腔報國熱血怎麽就被權欲蒙蔽了雙眼。
趙勳站立在原地,依舊是一張冷漠至極的臉龐。